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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登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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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沉迷于与陌生人们的交流,可他却比自己想象得清醒得多。
每当和视频对面或男或女的不同物种插科打诨的时候,就算笑得多么开心,聊得多么畅快,他都清楚地知道,也明白地意识到,这一切美好,都是虚假的,真正的现实是窗外大树上蹲着的侍卫,和窗前那颗他从来不愿意接近的、过于妖艳美丽的梅树。
嘉言刚结束了和易溪的交流,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窗子并没有完全闭实,还留着一条几乎不会被人注意到的缝隙。
白天有阳光洒进来,这条细缝在阳光下露出了身形;可夜晚的黑是一道绝妙的保护色,能够把这条血淋淋的口子隐藏起来,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趴在高墙上的黑衣人把身形伏低,像一只猫一样柔软地贴在墙面上。
她注意到狐族小族长的院子里,树上蹲着一个暗卫,这个暗卫一动不动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但深夜的宁静好像降低了他的警惕,她甚至清楚地看到这位暗卫动了动身体,换成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枝叶茂密的树冠被他引动,跟着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这声音在夜里传出很远。
接着侍卫没有再动作,但通过之前的大幅度举动,猫女已经判断出了暗卫的身体要害所在。
她继续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藏在腰间的一次性法器,接着把它拿出来,将妖力附着于其上,接着把它飞快地掷出——
这种法器是专门用来偷袭使用的,爆发力非常巨大,几乎是瞬间没入暗卫的胸口,接着在十分沉闷的一声“嘭”中,这个暗卫中间的一截身体全部炸开,但他穿的衣服怎么也算是一个法器,所以稍稍阻拦了一下四处飞舞的碎肉,没有让它们溅得到处都是。
猫女松了一口气,从墙头蹦到地上,轻巧得没有一点儿声音。
她走到暗卫身边观察了一下,确定丹田也已经被炸碎之后,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往嘉言的房间走过去。
在她之前有许多杀手来暗杀嘉言,但都没有成功,应该说是那些人太废物呢,还是她太优秀呢?
猫女在心里想着,有些自得。
接下来,她就能去把狐族的小族长杀掉,然后带着他的脑袋回去复命,得到大量的奖励了。
她用了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想象了一下未来的美好光景,但这时候,从根本没被她发现的窗户缝隙间,有一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灵劲冲了过来……
这个灵劲是螺旋形的,在空中旋转着前进,在猫女还没注意到的时候接近了她,等到她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直接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猫女尖叫了一声,可她的声音只发出了一半,就仿佛被掐灭的烛焰一样,悄无声息地闪没。
之前暗卫死的时候,声音还不算特别大,就算是听到了声音,估计也只会觉得是什么东西落地了。
但这次猫女死去的时候,却发出了一阵急促尖锐的叫声,在安静的夜里,这声音像是哀怨的悲鸣,听得人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嘉言也无法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直接推开门走了出来,然后仿佛被吓呆了一样怔在门口,双腿交错着小幅挪动,看起来像是被这血腥的场景吓得不敢动作。
在附近的一只公狐狸很快跑了过来,他素来喜欢热闹,这回听到嘉言的院子里有女人的尖叫声,就更想过来观察一下了。
刚落到院子里面的时候,他也被血肉模糊的两团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低声咒骂了一句:“妈/的,吓死我了。”
从这种慌乱中脱离开后,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嘉言,见他神情惶恐茫然,便忍不住嗤笑一身:“胆子这么小,还当什么族长,退下来让我当好了。”
嘉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闭合了嘴唇,表情看起来依旧很慌乱,但还是抬脚从门槛里走了出来,咬着嘴唇拢着袖子站在墙边,畏畏缩缩的没一点儿族长气概。
过了一会儿,族里的长老们纷纷赶过来,他们都看了嘉言一眼,装模作样地作揖,但身子刚刚弯下,就被嘉言急忙搀扶起来,于是他们也就一副理所当然模样地站起身来,继续维持威严的样子。
远远望去,这院子里的情形很有意思:
拥有族里最高权利的年轻族长躲在角落里发呆,而几位仙风道骨的长老,却高昂着头颅,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调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和发现,同时还不忘用同样的语调和嘉言说几句话。
嘉言应和着长老们的话,嘴唇紧抿着,眼里帮着的却是淡淡的冷漠和嘲笑。
看啊,不管是妖还是人,其实都有着一种奇怪的掌控欲,就像这群长老,为他的软弱放心,因为觉得一个没主见的族长能够更轻松地被他们控制,这样他们也就算是影响了一整个狐族。
而他则一直在暗地里积蓄着能量,用父母宝库里的神器隐匿自己的修为,只为了降低这些人的警惕心,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强大自己。
“……族长,你觉得怎么样?”嘉言忽然听到有个长老叫自己的名字,他愣了一下,随后看着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指,回答:“啊……你们说的没问题,考虑得很周到,就这么办吧。”
其实他根本没听到这群人说了什么,估计也就是对这件事情下了一个结论,然后商量了一个处理的方法吧。
这群长老也看出嘉言的心不在焉,但他们都不在意,只盯着嘉言,见他同意了他们的决定,就在对视了几眼后,由带头的那位长老表情和善地开口吩咐嘉言:“族长,这些小事情你都不用多管,只要好好修炼,不要辜负了这绝佳的天赋就好……我们这群老头子反正也很难再精进了,苦活累活就让我们做吧。”
老头子的这段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动听,但嘉言只能装作听不懂深层的内容,对于长老们的越俎代庖不但不反对,甚至还露出一副十分感动的表情,泪眼朦胧地感谢各位,发誓一定会好好修炼,给狐族争光。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最先到达院子的那只狐狸忍不住露出一个参杂了同情和嘲笑的表情,为族长的情商智商和天赋惋惜。
把事情的处理方式商量好,众位长老也都纷纷离开了院子,只有几个年轻一些的族人接受命令来看着手下处理尸体。
在处理的时候,这群人围在嘉言身边,有不屑的,有巴结的,有想要自荐枕席的……对于这些人,嘉言拿出自己装疯卖傻的本领,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还会追根究底地询问某句话或者某个词语的含义。
一群高智商的人再次觉得和这个一心只知道修炼的人没什么共同语言,于是都找了借口直接离开。
看到所有人都走出了他的院子之后,嘉言把脸上过于痴傻的表情收了一部分起来,剩下的那些虽然也和精明没多大关系,但平平淡淡的,很有一种大智若愚的风范。
他把之前双手拢在袖子里,像田埂老农一样的姿势换掉,双手自然垂下,绕着他窗前的那颗树走了两圈。
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这颗树上应该是有诅咒存在的。
他不了解是什么诅咒,也不知道那群看起来很牛逼的长老们是否知道它的存在,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刚刚有人摸过了这颗树,诅咒的载体也已经从这颗树变成了那个人。
嘉言刚开始感觉那棵树不对劲,是因为他闲着没事儿用系统扫描周围一公里,制造小地图的时候,他窗前的位置。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色骷髅图案,看着能把人吓出癫痫。
嘉言对着这个位置观察了很久,最后确定是这颗树的问题。
刚开始他以为是有毒,所以做什么都避免靠在床边,还特意去和别的界面的人做交易,服下了可以让他百毒不侵的药物。
同时,他还调转了摄像头的方向,让那位对毒物很有研究的专家看看他这颗树上附着的是什么东西。
结果专家在看了两眼,又询问了这颗树以前的情况之后,突然信誓旦旦地说,这颗树上面的东西不是毒,绝对不是毒。
否则这颗树也一定会跟着死亡的。
专家的分析很有条理,嘉言皱着眉头思考了一晚上,又开始寻找其他对毒和诅咒擅长的网友,最后确定这应该是一种诅咒。
至于诅咒传播的方式,大概是通过接触或者空气?
隔着屏幕,这群大佬再厉害,也无法完全确定细节,不过嘉言从他们手中换得了一张抵御诅咒的符纸,觉得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之后他很少在窗前呆着,但窗子会开一条细缝,以方便他对这颗树进行观察。
他看到一个打扫院子的下人伸手触碰了这颗树,但当他打开地图的时候,发现这个人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而刚刚,一群人聊天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伸手揪了一片叶子,靠在树上把玩。
当她离开之后,树木看起来明早青翠了很多,没有之前那种发黑的青色了。
这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病,嘉言又盯着被女狐狸揪下叶片的地方看了看,再扫描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东西后,回到了房间,心情很愉悦。
于是他摆上聚灵阵,继续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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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言了却了一桩心事,这边易溪却在晨起的茫然中惊慌失措。
因为在她迷迷糊糊洗漱完,下楼吃早饭的时候,韩凤和易中丘在商量着,下午去易柳家吃晚饭。
“易柳”这两个字让易溪立刻清醒了过来,她甩甩脑袋,想要将里面积存了一夜的浆糊全都甩掉,然后清清醒醒地和父母对话。
“那个,妈,你们说晚上要去易……要去表姐家?”
易溪询问。
韩凤扭头看了易溪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等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回答她的提问:“对啊。”
听着韩凤的话,易溪伸手拿起筷子,用筷子的尖端戳了戳溏心蛋,她的力气有点儿大,白色的蛋清碎裂来,露出里面还没有凝固的蛋黄,蛋黄缓缓地流到盘子上,像是被人涂抹上去的油彩。
“我……”易溪把筷子放下,转而拿起放在旁边盘子的面包,没有抹沙拉或者果酱,直接用手指掰着吃,一面吃一面措辞:“我可能去不了,白天我要去救助中心,晚上我和朋友约好逛街,不好反悔。”
易溪的解释很合理,韩凤和易中丘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说好了的事情突然反悔的确不太好……那我们明天下午去吧,你和工作地方的领导打一下招呼。”
易溪满心都是“明天再去”,她咬了咬牙,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反驳,就只能笑着点点头:“行。”
说完这一个字后,她低下头,开始吃早饭。
今天的天气很热,易溪走出门的那一刻又是庆幸又是绝望。庆幸的是自己不太喜欢使用化妆品,所以今天出门只抹了防晒霜,其他的都没弄,否则这种热天,肯定要油乎乎地融化在脸上了。但同时,她也为这热度绝望。
好像前几年也没有这么热,不知道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这天气错乱了。
抑制住退回家里吹空调的冲动,易溪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这时候再回头,就已经看不清自己家的影子了,她也终于吐了一口气,向公交车站的方向走过去。
在这种大热天,易溪穿了一件T恤,下身穿了一条短裤,脚上套着凉鞋,头发也被高高地束起来,看着十分地青春活力。
车子上的人很多,本来天气就炎热,人与人的身体还挤压在一起,易溪皱着眉头想往角落里躲一躲,她觉得连绵的汗味都已经让她的鼻子失去知觉了。
她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却不妨有一只手顺着她的大腿摸了上来。
刚开始这只手只是碰了她的臀部几下,易溪以为是车子人太多,不小心撞上了,所以没太注意。
可后来这个人可能是看易溪没有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伸手开始来回抚摸她的大腿。
这回易溪就算再傻,也能明白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公交流氓。
她回头打量了一下,看到她身边有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正用自己的胳膊蹭着她的胳膊,他穿着还算正式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公文包,看起来是要去工作。
而原本应该用来装文件的公文包,现在正被他放在自己的双腿前,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在掩盖什么。
看到易溪向他看过来,他还露出八颗牙,十分标准地笑了一下。
易溪也跟着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一手摸出手机,另一只手抓住了男人不老实的手。
她的力气不小,男人根本没办法挣脱。
这时候他心里终于有些慌乱了,但同时竟然还有几分奇异的激动,这激动伴随着一些让人作呕的yy,轻而易举地让这位男士全身哆嗦了几下,看起来是激动得不能自已了。
易溪的手机有快照的功能,她直接对着男人的脸晃了一下,高像素的手机忠实地将男人的五官记录了下来。
同时,易溪的另一只手也越来越用力,最后甚至隐约听到了一声轻响。
男人的脸一瞬间变得扭曲,连身形也是摇摇欲坠。
易溪急忙把手松开,然后跟着旁边的乘客一起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指着这个男人慌忙往后躲闪。
在后退的时候,易溪有些不甘心地往脚上穿着的薄底小凉鞋上看了一眼,想着如果她穿的是高跟鞋,那今天就能让这位男性同志爽/上天了。
这个男人跌倒在地上,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声音刚溢出喉管,就变成了一阵阵的呻/吟:“啊,好疼,我要骨折了,我要死了……”说着说着,他好像被自己话语里悲观的情绪影响,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车上的人都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男人,觉得自己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最后还是几个小伙子拍了视频,证明自己与男人的受伤没有直接关系之后,才一起用力,把男人搬下车,打车去了医院。
很多人都是赶着这趟车上班,看到司机为了安顿这个男人把公交停靠在了路边,都纷纷看表,有些着急,还有的人干脆就跟着一起下车,换乘别的交通工具,向各人的目的地行去。
这样下来,等到车子上的问题都解决之后,人少了近一半,空间宽松了很多,乘客也不需要挤在一起彼此碰撞着煎熬了。
易溪下了车,向救治中心跑过去,幸好她今天早上心情不太好,所以没在家里多待一会儿,现在也没有迟到。
大概十一点钟,有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男孩走进了这里,说想要为他们的儿子选择一个小伙伴。
易溪登记了他们的基本信息,同时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这一家人。
他们的衣着干净得体,还有一点儿隐约的小资风格,女主人笑起来很温柔,和儿子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男主人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妻儿,偶尔跟着插两句话,看起来温文尔雅。
他们两个的儿子大概六七岁,穿着背带裤,挺着小腰板,端正地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有个小姐姐觉得他很可爱,就递了一块糖给他,他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就把糖果揣进了自己的小兜里。
小姐姐见小男孩没有吃糖,就打趣地问了一句:“是我给你的糖不好吃吗?为什么不吃啊?”
小男孩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漂亮姐姐给我的糖,我要回家慢慢吃。”
他的这个回答让旁边的几个女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小孩子真是可爱得不得了,没有一点儿同龄人的熊孩子模样。
易溪和夫妻随意聊天,听他们说儿子想要一只小狗之后,心思忽然动了动。
她偏头看了小男孩一样,想着如果把小黄给他们饲养,是对狗狗好呢,还是不好呢……她不知道。
纠结了一会儿,在走到狗笼前的时候,易溪也放宽心了:其实这些都要看眼缘,如果他们看上了小黄,说明他们有缘,没看上,也没什么。
她还是不要想当然地做推荐了。
上辈子易溪能够选择小黄收养,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只小狗看起来很安静很乖。
而且长得也很可爱。
这次,被这对夫妻和小男孩选中,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易溪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大致介绍了这只小狗的年龄、性别、是否打过疫苗等等东西,虽然这种信息在狗笼前面的牌子上都有,但她还是想要重复介绍一遍。
接着,她还讲了一下这只小狗的性格,说他温顺懂事,但因为现在年纪还小,所以还是有些跳脱。
小男孩很喜欢这只小狗,双手扒着笼子盯着小黄看了半天,还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父母,明显是想要这只小狗。
夫妻两个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母亲蹲下身,在与男孩儿差不多同高的位置直视着他,说:“那妈妈再问你一遍,把小狗狗接回家,你就要每天照顾它,喂他吃饭,帮他洗澡,收拾他的便便,你能做到吗?”
男孩好像是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握紧拳头,声音不小地回了一句:“能做到!”
“那好。”母亲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抬头看了丈夫一样。
这位男主人立刻转身过来看着易溪:“麻烦你了,我们想领养这只小狗。”
“好的。”易溪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都不是易溪去做,她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小黄,心里波澜起伏。
手续很快办好,易溪看了一眼小黄狗,又看了一眼笑得露出了光秃秃牙龈的男孩,微笑了一下。
中午易溪刷微博,看到很多人在转发一个微博,这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账号发布的内容,开头就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一件事。
她坐着公交车打算上班,结果被一个猥琐男摸了臀部和腰,看起来这个男人还打算触碰其他更隐蔽的地方,但她借着车子的一次晃动躲开了。
虽然已经摆脱了这个恶心的男人,但博主还是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接下来就看到他向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伸手了。
这个女孩子长得真的很好看,男人的眼睛都亮了,他急忙过去摸这个女孩的大腿,女孩站在角落里,根本无处可躲。
博主看着有着焦急,但她却又不敢上前阻拦,害怕自己被打或者被记恨。
当她要为女孩子惋惜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女孩一手拿出手机拍照,另一只手把男人摸大腿的那只手……掰断了?
接着,男人就躺在地上抱着手腕哭嚎,最后被几个男人弄了下去。
在这件事情过后,博主就开始加深事情的社会性,开始进行延展,谈起了男女平等和很多社会对女孩子的变/态畸/形压迫。
后面的一段话说的很是吸引人,易溪看着都蠢蠢欲动想要转载。
但她在看完之后,更多的是注意到了前面的内容……看起来,里面说的人,就是她?
这条微博被很多人夸赞,开头的这位小姐姐也被大家敬佩。
当然,直男癌这种东西是无处不在的,在和谐统一的评论下面,他们会留下很多诸如“穿的少还说男人色”“还想拍照是想要献身吧”之类的评论,不过这种脑残评论下面自然有很多条回复轮着从各种角度,从文明话到不文明话,都怼一遍。
想到可能有很多平时么么哒的女孩子在这里说着草您妈,易溪觉得光凭脑补,就有一种可爱至极的反差萌出现了。
还有很多人说易溪拍照肯定是要记住这个人,然后曝光他。
易溪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几分可行性,但是又担心随意把别人的照片放在公共平台上会犯法,所以有些犹豫。
……说起来,不经过允许就拍摄别人,法律是否允许呢?
想到这里,易溪划开手机看了一眼相册里的照片,接着又退出相册,回到微博。
她又刷了一下评论,看到智障言论又多了几条,同时她注意感受了一下身体,觉得有一点点能量进入体内,这种能量并不多,但如果有上千上万,估计也很是可观。
这么想着,易溪关上微博,也不再管言论的趋向,闭着眼睛感觉体内多出的那么几丝魔气。
虽然被称作魔气,但易溪觉得除了颜色之外,它几乎没有任何和“魔”这个字有关的东西。
下午继续工作,晚上在给父母打过电话后,易溪去了一家步行街。
步行街的两旁都是各色店铺,很多店铺前面会支出一个牌子,上面有红色的字体一闪一闪的,看着很吸引人。
易溪开了视频,带着嘉言逛街,同时在嘉言不理解的时候,给他进行讲解。
嘉言怎么也是见识过很多界面的人,对于易溪的这个界面,虽然觉得新奇,但还真的不至于像乡下人进城一样大惊小怪。
这次易溪带他吃的不是炸串手抓饼这种食物,而是拉面土豆粉馄饨等等日常食物。
易溪不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让一碗馄饨突然消失,但也不好意思让嘉言看着她吃,就要求每份食物都带走,最后手里拎了一大堆吃的,热气争先恐后地升腾起来,把她被袋子勒住的手指熏的发红发疼。
她换了只手,还旋转了一下袋口,把热气闷在塑料袋里。
等到了一张石桌上,易溪环顾了周围,虽然很多人在吃饭,但大家应该都没有注意到她。
这么想着,易溪用身体遮掩住后面人的视线,同时快速地把这些食物交易给嘉言。
店家就给了两个纸盒子,易溪把自己的土豆粉和馄饨都放进了盒子里,然后突然想起来嘉言没有盒子,便有些尴尬地将问题讲了出来。
嘉言的表情很淡定,他笑了看了易溪一眼,接着露出了一个“哥什么都会”的表情,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用水聚拢起来的小碗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着嘉言把馄饨直接倒在碗里,易溪好奇地盯着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询问:“你这个是怎么做到的啊?”
“你说这个?”嘉言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水碗,见易溪点点头,就随意又伸手抬了抬手指。
一排水碗刷刷地在他面前出现,看着像变魔术一样。
等到得瑟完,嘉言把这些没用的水碗分解掉,然后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容,解释说:“这只是一种普通的法术而已。”
虽然嘉言嘴里说的简单,但易溪想了想,还是把敬佩的目光投向了嘉言。
不管怎么样,能够控制着把水转换成固定的形状,并且能维持一段时间,肯定不是特别简单的事情。
易溪犹豫了一会儿,询问:“我要到什么水平,才能使出这个法术啊?”
嘉言想了想,原本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低下头,在系统上开始查找易溪所在界面的各种指标。
最后,他抬头看了易溪一眼,回答:“你……还是算了吧,你的界面空气污染太严重,就算是把水聚拢起来,也是有毒的。”
“啊?”易溪刚听到嘉言说“算了吧”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资质不行,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最后却没想到是因为大环境太差,所以对方才拒绝了她的请求。
在小小的沮丧后,嘉言又给了她一点儿安慰:“不过虽然不能把空气中的水聚拢起来,但你可以在海边尝试,或者把它作为攻击手段,控制血液。”
嘉言给出的建议倒是不错,易溪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顺便还不忘期待地看着对方。
面对易溪的眼神,嘉言面不改色,低头吃完了一整碗鲜肉玉米馅的馄饨,然后看着脖子发酸的易溪,笑了一下。
易溪本就因为一直仰着头,脖子微微有着僵硬,这回看到嘉言一笑,只觉得有无数朵烟花在自己面前噼里啪啦地炸开,看着真是美轮美奂,美不胜收。
狐狸的皮相素来就是优秀的,特别是公狐狸,一般都少了许多妖媚之气,多了几分男子的端正做派。
此刻嘉言就是看着易溪的眼睛,手捻一次性筷子,笑了一下,绝世倾城。
易溪在嘴里喃喃着“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之类的烂俗语句,嘉言没听清,就问了一下,结果易溪好像突然反应过来,急忙低头往嘴里塞了一只馄饨,在咀嚼中把刚刚说的话一起咽下去。
嘉言没听清,见易溪不愿意和他说,也就作罢了。
吃完馄饨和土豆粉,易溪把垃圾扔进垃圾桶,然后带着嘉言继续逛街。
偶尔遇到一家店铺,易溪也会走进去看看。
虽然这些店里面的衣服都很便宜,但还是会有那么几件很有趣的衣服。
嘉言逛了几家衣店,发现了好多内衣。
其实他原本不知道这是内衣,但他好奇地问了一下。
易溪就挂着诡异的笑容,和嘉言说:“这是内衣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界面的内衣是什么样子,但内衣这个词,嘉言还是知道的。
现在看着这些薄薄的布料,下意识地想象着应该覆盖在哪里,他的脸色一瞬间红的吓人。
“那个,我信号有点儿不好,我先把画面断了,等你出来了叫我。”嘉言说着,就要把画面切断。
易溪本来只是想逗逗嘉言,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羞涩,看他真的要离开,急忙挽留:“别断啊,我马上出去。”
听到易溪这么说,嘉言才将信将疑地保留着画面的连接。
易溪也说话算话,直接大步走出了这家店铺,走进了对面的鸭血粉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