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女神的荣光》琉轩

8、Chapter 08

　　希恩将28人按照ABCD分成了4个七人小队，约定好路线和信号之后，分四个方向搜寻本次任务的讨伐对象。

　　距离野猪厄尔的活动范围还有一段路程。初出茅庐的菜鸟们都兴奋不已地观察周围，生怕放过任何一条线索；老资格们则没有那么紧张，一边观察周围，一边聊着天。

　　三人被编入最后一队，其中只有布兰和阿莱娅是新人。布兰注意到，其中有个栗色的卷发蓝眼睛的少女年龄看起来自己差不多大，甚至看上去还要更小一些。

　　这样年轻的女孩已经是老资格冒险者了吗？布兰非常惊讶。

　　“伊西利亚边境最近不太安稳，到底是什么原因？”栗发少女问身边的同伴。她个头不高，声音柔柔软软，跟她身旁人高马大的人族青年同伴看起来十分不搭调。

　　“光明神殿和魔神信徒又打起来了呗。”青年说，“好像是魔神信徒占了下风，被追到东部森林边界，遇到白鳄队，白鳄队跟他们打了一架。”

　　“结果如何？”少女问。

　　“当然是白鳄队赢了，没让魔神信徒进入森林。”青年回答，“但是魔神信徒不死心，向伊西利亚派了一名使者，想要获得进入森林的权利。”

　　瘦高的精灵牧师忍不住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光暗两方都没有好感：“他们想得美，伊希里亚是他们想来就来的地方吗。”

　　“长老会不可能同意。”萨拉插入话题，“就算是光明神殿来也一样。”

　　“的确是这样，听说魔神信徒这些天一直在东部边境骚扰，白鳄队除了守备军，主力都调过去了。”青年继续说，“我有个白鳄队的朋友，前两天受伤被送回来，听他说战况还蛮激烈的。”

　　“光明神殿那边没动静吗？”栗发少女问，“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追过来，我以为伊希里亚会有圣骑士之类的人。”

　　“这里毕竟是水神属地，伊希里亚不参与光暗之争的态度很明确。”精灵牧师十分自信地道，“如果光明神殿的圣骑士出现在这里，我们没道理不知道。”

　　阿莱娅没出声，少女的问题也是她感到困惑的地方。她来到伊西利亚以后并没有听说过多少关于圣骑士的事件和传闻，而伊西利亚距离他们的村子并不太远，那天晚上的屠杀就像假的一样，只是一场属于她和布兰的噩梦。

　　“也许是没有人去萨兰托求助，或请求支援的申请没有通过。”人族青年说，“听说圣殿骑士管理严格且手续繁琐，没有主教的许可不能直接出动，或许他们已经在来伊西利亚的路上呢。”

　　阿莱娅和布兰互相看了一眼，而栗发少女已经问出了两人想问的问题：“如果伊希里亚向光明神殿求援，圣骑士会来吗？”

　　“我不知道。”青年耸肩，“我没跟光明神殿打过交道。不过我和我朋友都觉得伊希里亚不大可能跟萨兰托合作。你看，咱们这儿有这么多冒险者，很多人跟长老会一样都是不愿意搅进光暗之争才来到这儿的，没人想去趟他们的浑水不是吗？”

　　周围听他说话的冒险者都赞同地点起了头。伊希里亚这个国家虽然看起来排外，但是对冒险者却格外宽容，而且生活相对安定，很多冒险者都有失去家园的经历，没人愿意再失去一次。

　　借着这个话题，阿莱娅和布兰认识了那位栗发双剑师少女蒂娜和人族枪术士叶格尔，以及精灵牧师法尔德。

　　“比起光明神殿和黑暗魔神，就没人想知道这头野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韦坦达一直含糊其辞，白鳄队也没有更多的情报，你们不觉得这很不寻常？”

　　刚才一直没有加入话题的女弓箭手皱着眉头打断几人的闲聊：“而且你们发现有没有发现，韦坦达真的没有招募吟游诗人。”

　　女弓箭手名叫芙兰，是他们这个四人队里唯二的A级冒险者，另外一人是精灵牧师法尔德。萨拉曾经跟她合作过一次讨伐任务，那次合作不太愉快，不过这一点其他人并不知道。

　　“白鳄队也没有更多情报。”枪术士叶格尔摊手，“韦坦达知道的不比你更多，他没道理隐瞒，毕竟这是A级红单，搞不好就会要人命。”

　　“没有诗人必然是因为奥兰多。”法尔德冷淡地看了女弓箭手一眼，显然不太喜欢她，“我看到他去找希恩，但是被拒绝了。”

　　“你们听说过奥兰多吗？”叶格尔问两个一直没有说话的新人。

　　“听说过。”阿莱娅回答，“‘被诅咒的奥兰多’还来找过萨拉，想请她帮忙参与这个任务。”

　　“原来炎女巫认识他。”叶格尔向萨拉点点头，“我想如果不是他被诅咒，这次的讨伐应该没我们什么事吧。”

　　“他毕竟是传奇人物，目前伊希里亚唯一的S级冒险者。”法尔德十分感慨。

　　“没有吟游诗人，我们的战力会下降许多。”芙兰依然皱着眉。

　　“不会啦。”枪术士青年笑着说，“我们可是有28个人呢，其中还有将近10个A级冒险者，这次行动的规模这么大，而对方不过是一头猪，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愿如此。”女弓箭手干巴巴地说。

　　“我们是不是走得有些慢？其他人都走远了。”阿莱娅说。

　　“说得是。”精灵牧师表示赞同，于是众人停止闲聊，加快脚步向目的地赶去。

　　伊希里亚是被森林包围的城市，其中西侧和北侧的森林一直延伸到龙脊山上，面积相当广大且罕有人迹。越往深处走，树木就越茂密。阿莱娅和布兰小声讨论着伊希里亚的森林和他们村子附近的不同，突然阿莱娅直起脖子，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

　　“怎么了？”布兰问。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阿莱娅回答。

　　“是动物吧。”萨拉听到后说，“这林子里有很多生物，危险的动物也不少。”

　　“不，不是动物，是人。”阿莱娅说，“从我们出发时我就感觉到了，现在我们看不到其他队伍开始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其他几人都开始警戒，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

　　“大家提高警惕吧。”法尔德说，“一旦有什么发现，就立刻告知其他人。”

　　“那个，我能说一句吗？”布兰有点怯场，看到萨拉点头后才继续道，“我总觉得，这片林子不安静。”

　　“不安静？”精灵牧师注视着他，“你所说的‘不安静’是什么意思？”

　　“元素流动的方式。”布兰说，“普通树林里元素的流动是平缓且有规律的，但是刚才阿莱娅说完以后我发现这片森林的元素流动有点不正常，似乎有些乱。”

　　“让我感知一下，请暂时不要出声。”萨拉十分严肃地离众人稍微走远了一些，举起咒杖探查元素流动，好一会儿后才放下手，“布兰说得没错，这儿的元素流动确实不太对，这个方向最严重。”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进来的人太多暂时打破了森林的平衡？”蒂娜问。

　　“不会，森林里一定发生过什么。”法尔德说，他刚才也感知了一番元素流动，“符合自然法则的活动不会造成这种状况。现在森林躁动不安，所有在林子里的生物都会受到影响，我们要小心。”

　　“说不定这就是造成那野猪异常的原因。”萨拉说，转向布兰，“你还察觉到什么没有？”

　　布兰没说话，很缓慢地摇了一下头。他想告诉萨拉他还感觉到了一种在村子被屠的那个晚上感觉到的一些东西，让他很有压迫感，但是他不知道怎样说明。

　　看到布兰没有再说什么，萨拉和法尔德讨论了几句，用魔法烟花向其他小队发出了“小心”的警示。

　　“两个敏锐的新人，非常好。”叶格尔将背后的长枪握在手里，到前面开路，“走吧。”

　　路越来越难走，众人一直走了大半个上午，才进入讨伐目标的领地。

　　芙兰最先发现其他小队发出的信号：“我们已经进入到那畜生的领地，都注意点，加强戒备。”

　　打猎经验最丰富的阿莱娅四处观察。这里本该树木茂密，然而许多树木却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周围还有不少巨大的脚印。树木被脚印踩出一条极宽的通道，一直通向森林深处。

　　“这些痕迹有可能就是它的。”阿莱娅指了指身边树皮上的印迹，“瞧见这些痕迹没有？很新鲜，它离开这里时间不长，咱们应该很接近了。”

　　“如果真的是它，这个头得有多大？”叶格尔蹲下来观察脚印。

　　“不知道，我只看得出是个大家伙。”阿莱娅回答。

　　阿莱娅声音里满是兴奋，但她越是兴奋布兰就越不安。元素紊乱的状况越发严重了，而且那令他非常不舒服的压迫感也更加明显，是布兰从未清晰感知过的暗元素，令他感觉十分难受。

　　树林里突然传来十分尖利的哨声，正是出发前约定好的信号之一。

　　“其他队伍已经遇上了？！”叶格尔十分惊讶，连忙站起来。

　　阿莱娅已经举着斧子向哨声方向冲了过去。

　　“喂，不要冒进！”芙兰叫了一声，然而阿莱娅跑得很快，瞬间就消失在一颗两人合抱粗的树后。当众人都追过去以后，他们才发现白鳄队为什么会对这头野兽束手无策。

　　“神呐！”

　　“天啊！”

　　“怎么会这么大！”

　　“那是——”布兰在看到野猪的一瞬间瞳孔瞬间缩紧。

　　那是一头浑身漆黑的巨兽，足有七八米高，从嘴里长出的獠牙比方才众人见过的树都要粗，一双凶暴的眼睛是仿佛会滴血一般的猩红。只是看着它，布兰就已经浑身战栗，深陷巨大的恐惧之中。

　　那个夜晚过后，布兰还没有这么害怕过。

　　野兽并没有立刻对冒险者们进行攻击，它正在打量围着自己的渺小人类。原本萨拉对于希恩招募了28个人感觉有些多，现在却觉得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28人也未必拿能把它拿下。

　　发现野猪厄尔的正是希恩的小队，他也发现这巨兽很难对付，用手势示意赶过来的阿莱娅等人不要轻举妄动，等其他小队到齐。

　　然而厄尔并不打算给这些渺小的人类等待集合的时间。在把围着自己的小东西们打量一番过后，它果断选择对着希恩发起攻击，向着希恩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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