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逗魔导士之give a reason》暗夜独欢

44、苦尽

　　瓦尔加布凭借着空间跳跃，带着昏迷中的伊琳娜回到了之前战斗的沙漠里。

　　他将她双手背后捆了起来，又提着短刀在她身边坐下，等着她自然清醒。而当伊琳娜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哟，你醒了啊。”瓦尔加布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看着她。

　　“……”伊琳娜被他盯看得胆战心惊，不知道他是想表达什么，她感觉他的神情中满是愤恨，但同时又透着些许的哀伤与绝望。但是对方越是处于这种不稳定的情绪之下，自己就越不能说话，不然的话哪句又挑起火来自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对于你自身的想法，我表示认可。”瓦尔加布最终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还是将表情定格在了一贯的傲慢上，“但是呢，既然你我现在处于对立的立场，我还是不能轻易就放过你。”

　　说罢，他走到伊琳娜的身后，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姐，你不是一直都在努力地求生吗？那你就继续努力下去吧！”他一边说一边将她的颈部划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去挑战一下你自身的极限，你看如何？”

　　“！！！！！”伊琳娜瞬间感到从伤口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感，然而这还不是要命的，最关键的是，伴随而来的还出现了一种时有时无的窒息感，这才是真正死亡的威胁。

　　“你不会立刻就死去的，身为神族，你的体力会比人类大的很多，而且我也没有割开你的颈部动脉，不过静脉就不好说了，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你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瓦尔加布看着挣扎着的伊琳娜，带着玩味的语气说到，“但是要想让你的手够到脖子呢，首先你得想办法把束缚你的绳索挣脱，不过你放心，这个绳索只是一个简单的套结罢了，还有，夜晚的沙漠气温很低，虽然可能会减缓你的出血速度，但是可能又会带来别的什么问题。所以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和运气了。”

　　这之后，瓦尔加布又跳向高处，准备离去。

　　“那就祝你好运了哦。”这是他的身影消失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啊……啊……”伊琳娜努力张开嘴呼着气，她现在必须集中精力使用魔法将手上的绳索击断，然而越是如此她越痛得撕心裂肺，而且现在哪怕是稍微动一下，都要在大量流失体力的情况下再耗费一点走。

　　其实这样的疼痛还能让她保持清醒，然而伤痛感与窒息感的平衡在一点一点地打破，前者尚有挣扎的可能，而后者才是真正的绝路。

　　脖子上伤口处已经流失了太多的血，伊琳娜开始意识不清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估计以后就会变成沙漠猛兽的食物了吧。

　　又过了一会，她终于解开了绳索，然而以自己现在的气力，就连抬起手来都很困难了，又如何能放到还在汨汨淌血的颈部，并再次集中精力施展治愈魔法呢？

　　“唔……”伊琳娜无力地抬了抬眼皮，看到沙漠中的夜空竟是如此美丽，深邃的夜，璀璨的群星，看的人心都能感到无比透彻清明。

　　然而死亡也在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伊琳娜哆哆嗦嗦地举了好几次手都没有成功，她已经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了，血液在喉咙处凝成了血块，更是雪上加霜，或许瓦尔加布所说的极限，自己真的突破不了了。

　　“我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吧，不过这里很美，真的很适合长眠……”伊琳娜这样想着，已经打算放弃了。她不再做任何动作，就这样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番美景，最终坚持不住的话，就可以永远地沉睡了。

　　这时，一只闪着亮光的萤火虫从她眼前飞过，落在了她旁边的砂岩上，似乎准备稍作休息以后再振翅高飞。

　　“沙漠萤火吗……”伊琳娜淡淡地笑了一下，神情完全放松了下来。她的目光开始涣散，但也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你来晚了呢，好运或许不会眷顾我了，不过有你陪着我，我也不会死前感到过于孤单。”

　　这样想着，她准备合上双眼，然而就在眼皮之间只剩一条细缝的时候，她似乎又看见了什么，又想使劲地撑开，但已经是十分费力了。

　　“杰洛士……？”伊琳娜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起来，然后似乎她也只剩下这最后一点力气了，“我这是已经出现幻觉了吗？”

　　然而这不是幻觉，她明显能感受到自己被轻轻地抱起，这样一个外力又使得她将眼睛又睁开了一点。

　　“真的是你啊，杰洛士。”她看向他，神情中流露出无限的温柔，“临死前还能看见你真好，看来我还是有一点运气的。”

　　“……”她看到杰洛士一副非常焦虑的样子，这是在为自己担心吗？

　　“其实只是因为我死了无法让你交差吧，我知道的，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看到你这样，我也就骗骗自己，就当成是，你在为我担心吧……”

　　正当伊琳娜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感到自己又被缓缓地放到了地上，接着，从胸骨处出来一阵阵的按压感。

　　“嗯……！”伊琳娜原本几近停止的心跳逐渐恢复了起来，但由于位置微微靠近左胸，又让她的心跳更快了一些。

　　“好疼！！！”昏迷是麻醉剂，清醒反而令她痛苦难耐。

　　“杰洛士，不要再试图救我了，伤口实在是太疼了，就让我这样死吧！”伊琳娜知道他无法给自己施展治愈系的魔法，也只好使用心肺复苏了，然而这又不得不再次让她感觉到痛苦。

　　蓦地，伊琳娜感觉自己的脸被捧起，进而嘴巴被撬开，又有什么东西覆住了自己的唇部。

　　“杰洛士，你……？？？？？！！！！！”她对他的行为大吃了一惊。

　　他的嘴唇很冰很冷，甚至比自己这样的将死之人的温度还要低，然而即便如此，伊琳娜那如同白纸般的脸上还是泛起了一丝红晕，一股气流将包围自己的窒息感吹却了不少。

　　“咳咳！！”伊琳娜还没来得及回味刚才的感觉，就马上吐出了一口淤堵在自己喉咙中的血块。

　　“伊琳娜桑，时间不多了，你一定要快一点。”杰洛士再次将她抱起，看到她呼吸顺畅了些以后，又把她的手放到她的颈部的伤口处，“我知道这种在生死之间挣扎的痛苦，但还是希望你能坚持住，集中精神治疗自己吧！”

　　“既然这样的话……”伊琳娜听罢也涌现出了求生的希望，她发动手中的力量，开始给自己用起复活魔法来。

　　“成功了的话，我就可以活下去了；如果没有成功，我能死在你的怀里，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