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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章 校园惨案(03) ...

  •   小路正通向那里,还立了几栋房子的轮廓。既然有人,她便加快步伐走。杜雨洁忘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谨慎一点的,却莽莽撞撞地赶。等到走到近前的时候才后悔,根本没有人嘛!一棵树上挂着一件衣服,干扁扁的,因为吊得不高,所以远处有点像一个人,在近处就显得诡异莫名。蓦地,她有些怕了,腿脚发软。

      猛然间背后传来“嘿嘿,呵呵”的声音。细细的,尖尖的,分明是个女人在笑。

      杜雨洁连忙回头,没人。她强自咽了一口口水,那个笑声分明带着一份怨恨,十分凶戾,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果转头看到什么也就罢了,偏偏都没有。其实实打实的恐怖镜头反而有的盼,现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反而阴瑟瑟的。

      这下,进村庄也不好,不进也不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她的脑袋好像浆糊一样,乱糟糟的。以前听哪个长辈说过:冤鬼死了之后不仅会找事主寻仇,还会让有缘人帮他。自己这几天这么倒霉,老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该不会是那个车祸的女鬼过来寻仇吧?

      听说那个闯红灯的女生就要参加高考了,这次是拿着模拟考的成绩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出车祸的。她父母的脸倒是在杜雨洁面前晃过很多次,那女生的脸却只瞥过一眼。现在想想,她的脸上似乎是有一个眼睛给毁了,所以当初用的假眼珠。

      前次梦中看到那只眼睛,莫非就是这个含义。想到这里,杜雨洁既替这个女生可惜,又觉得十分可怕:努力那么久,结果因为一场车祸全部泡汤了,说不定她真的很恨自己。

      “可是,这不是我的错呀。”杜雨洁又犯了老毛病,嘀嘀咕咕地把话说了出来。说不定隔壁那个摔下床的那个女生是自己的代罪羊呢!她胡思乱想,左右看着周围凉丝丝的景象,又一转念:但那个女生是城市人,怎么可能和这乡村一样的地方有关系?

      “啊!我怎么这么倒霉,老是做这种梦?”杜雨洁捂住脸,只希望能快点醒过来。

      “呵呵,呵呵。”那笑声又传了过来,轻悠悠地,越来越近,好像随着风吹到杜雨洁的身上。这次,就算她再怎么粗神经,再怎么知道这是梦,也吓得半死。她根本顾不得什么脚疼,飞快地往那几栋房子冲进去,只盼能离那笑声远些。

      “有人吗?”她用力推开一扇门,却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眼前竟然是两个”半个人”,绝对不是童话故事里面的那种半个人。

      杜雨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分明是一个人被截成了两端,然后分别挂在屋梁上,那血似乎还没有干,尸体的肌肤却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一半挂着头,一半脚,那断口稀稀落落地还在往下滴,血淋淋的尸块此刻看起来像是残忍的玩具一样。那原本应该是一个人的啊!

      杜雨洁惨叫了一声,不敢看那个“人”的脸,扭头时,发现里屋深处还有另一个,不过那个被烧得焦黑。

      这是什么鬼地方!不敢再呆下去,杜雨洁慌不择路地退出来,然后又一间,然后又一间……这个诡异的村子仿佛就是一个博物馆,间间门都没有锁,只要一推开就可以看见一两具死状恐怖的尸体。杜雨洁只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一样,虽然害怕得要死,脚步却不停顿地往一间间房子里面钻。这里的人都死了吗?都死光了吗?

      不行,我要逃开,我要逃!猛然间她似乎看见一个缺口,仿佛是梦境的裂缝一样,挤在房子中间,歪歪扭扭地抖动着,似乎有一刻要倒塌。

      裂缝的形状就好像一幅好好的油画被人用刮刀戳了个洞,——那里黑乎乎的,却散发着温和的感觉。要不要过去?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告诉她:往那里就好了。是吗?往那里就好了。不管怎么样,赌一赌了。杜雨洁心想反正也是一场梦了,怕什么!一用力往那缺口处冲过去。

      梦没有就此结束,她从那个怪异的村里闯出来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面镜子。杜雨洁傻傻地没有动作,似乎那是什么异常恐怖的画面:镜子里面没有女鬼,没有可怕的妖怪。

      两张同样的脸在镜子那边对她默默地望着,——两个杜雨洁?

      好像是幻觉,杜雨洁对自己说。另一个杜雨洁没有穿衣服,紧紧地搂着自己,浑身罩在一片光芒之下,除了脸部看不清其他部位。杜雨洁有些脸红,尽管有点害怕,却没有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个抱着自己的“杜雨洁”没有恶意,似乎还把她从刚才的困境中解救了出来。

      突然,镜子里被环抱着的“杜雨洁”轻轻地张开嘴巴,似乎在说什么,却没有声音。

      “你说什么?你说大声一点呀!”杜雨洁大声喊,甚至伸手去抓她,却忘了那个是镜子里的影像。

      哗啦啦地破碎声侵入耳膜,尽管清脆,却带着一丝幽幽的哀伤。原来杜雨洁的手一接触到那个玻璃似的人儿,“她”就整个儿地碎了,仿佛是钻石水晶一样在黝黑的背景下散发着雾似的光芒,就像刚才镜子中那人身上的样子。

      杜雨洁怔怔地看着手里破碎的残影,突然间笑声传入耳朵,比那梦中女鬼笑得好听多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正醒了,睁开眼,正是封铃和另一个室友梅若云两个站在寝室里,手里哪还有什么碎掉的珍宝?

      封铃和梅若云一个嘴里塞着牙刷,一个正在梳头,见她看着自己,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笛子不回来,都没人叫你起床咯!”

      “死小孩!”杜雨洁假装生气起来,胡乱地拿过挂在床边的衣服。

      “梦里有人跟你表白?什么‘说大声一点’?”梅若云脸上堆满揶揄的笑。梅若云平时不太出现在寝室,爱好是血拼和派对,性格上比较刀子嘴,其实心肠很软。

      “啊,天呢。我怎么会和你们这种八婆住在一起的。”

      封铃是学校侦探社的社员,梅若云则是一个小资女,这天早上都有活动,似乎又打算翘第一节课的样子。

      眼看袁心笛不在,自己又落单了,所以杜雨洁只好一个人去买早点,却不料遇上了那个她最不想见的人。

      “老,婆。好久不见了呀!啊呀呀,你干吗假装不认识我?不要生气啦,我昨天没有意识到就是你啊!要知道啊,前两年我还一直怪罪我爷爷帮我定下的娃娃亲,对方太丑怎么办。现在好了,你终于变漂亮了。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啊!啧啧,老婆!别不理我呀!”说话人故意扯开喉咙。那声”老婆”还故意拖长了音节,引得周遭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是不是我,我不让你闭嘴,你的嘴巴就不会关上?”杜雨洁实在忍无可忍了,几乎就要口不择言了,她回过头去怒目而视。而让她如此火大的人竟然是:路家云。

      路家云不是袁心笛的青梅竹马吗?之前与杜雨洁波涛汹涌的”初次见面”原来都是假象啊!

      “你不要这样啊!我们好像有五六年没有见过了吧?虽说爷爷是脱线了一点,但他给我们定下的亲事可不是儿戏!你都收了我家的信物的!”路家云似乎还很有兴致,完全没有看见杜雨洁头上凶悍的三根黑色粗线,唧唧呱呱说个不停。

      杜雨洁一伸手把他推开:“保持距离。路同学,我要你注意一点。现在是新时代,娃娃亲,指腹为婚这些东西是封建主义的糟粕,早已被历史潮流所抛弃!那个信物是你爷爷硬要塞给我外婆的!现在根本就不在我手上。还有,我跟你不熟,不要老婆老婆的乱叫!”瞧杜雨洁半点停顿都没有一口气说完,肺活量还真大。

      “哇,原来你那么凶啊!被金刚养大的?”路家云刚说完话便被杜雨洁打了下肚子,“我错了,我错了。你是野蛮女友,你是野蛮女友!”这话一说完,立马又被打。

      说实话,虽然非常不情愿,但是这个路家云的确和她有过所谓的”指腹为婚”。只不过杜雨洁从来都不把这当回事情:为了一个什么祖传镯子就要把自己未来一生的幸福交付出去?想得美!

      听说路家云爷爷的初恋情人是外婆,然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一起,现在希望儿孙能够有缘,才作出这样荒唐的决定的。路家云和杜雨洁的唯一一次见面是在在六年前初中毕业时候几所学校一道举办的夏令营上。当时,彼此的家长送儿女到场,碰到一块儿,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个娃娃亲的对象。

      杜雨洁狠狠地看着漫不经心的路家云,没来由地一阵气恼。怎么会和这种人有过婚约?而且这么巧,现在和自己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最要命的是,现在还知道他是好朋友袁心笛喜欢的人!烦都烦死了。只是见路家云还是没有当一回事情的样子,在她边上蹭来蹭去,杜雨洁忍不住警告道:“我说,你不要乱说话。很白痴啊!”

      “做人要开心!不过你被金刚养大的,那么笨,肯定不懂的。”

      这个人肯定有哪里短路的,非要处处和我抬杠!杜雨洁差点要哭了,眼看周围的人眼神都不对头,杜雨洁只好压低声音:“做人不仅要开心,还要学会不要让人担心!我警告你,不准对其他人说我们认识的事情!不要乱叫我!我有名字的。”

      大概是因为杜雨洁这次没有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要求保密,路家云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帅呆了。他比出大拇指:“没问题。给你。”

      “什么东西?”

      “早饭。”

      十分钟后,杜雨洁极度汗地坐在位子上,旁边是某班著名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路家云。阶梯教室的座位一排一排的,他还故意坐在外面,分明就是堵住杜雨洁的去路。此刻的路家云完全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完全没有受到那起凶杀案的影响。

      杜雨洁对着课本发呆,对自己的遭遇表示默哀。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家伙不仅和她同校,还是一个专业,一个年级,——只不过不同班而已?老天啊!

      G大建筑学每年差不多招一百五十个人,分成五个班。设计课是小班进行的,有些课就是大班教学了,碰巧今天就是大班。这么说来的话,以前老是听到点名不到的”陆嘉运/卢贾韵”就是现在身边这个搔首弄姿的家伙了?大概他真的是翘了太多课了,都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坐在他们后面的几个花痴女生正在那边低声议论着:”哇,好帅啊!”“他是留学生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他?”“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

      杜雨洁头痛:天呢,路家云分明就是个惹祸的胚子,随便坐哪里竟然也能惹出事情来。还有啊,那些花痴女,窃窃私语就要”窃窃”啊!干吗搞得我都听见啊?

      正当她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时候,救星出现了。原来是袁心笛,她从家里直接赶过来上课,看到路家云竟然坐在课堂上,显然也怔了怔。

      “来,我们给你留位子了。”路家云颇为大方地招呼袁心笛。虽然外表看起来有点冷淡,他倒是对袁心笛挺好的。杜雨洁评价着。路家云一等袁心笛坐下来便迫不及待地问:“你爸怎么说?”

      袁心笛倒没有忘记杜雨洁,虽然隔着路家云,还是朝她点了点头,这才压低声音跟他们说起来:“老爸说本来就没你什么事情。现场没有发现除了程华之外其他人的指纹,而且听说雅憩有个招待生作证你一个晚上在那里看漫画,所以你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像是被人提醒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路家云恍然大悟状,杜雨洁以为他意识到了谁是凶手,伸长脖子听,却不料他嚷道:“原来我那天晚上在雅憩。”彻底无力,这种人活着真是让人操心!

      要不是找到证明他不在场的人证,他还能这么轻松?笛子到底喜欢他哪一点?雅憩是建筑城规学院C楼下面的一个茶餐厅。喝杯18元的饮料,便可在那里通宵,还提供杂志漫画,最赞的是那里还有可供画图的灯箱,反正要熬夜画图的时候,建筑系的XDJM就会去那里。

      “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程华要去那个大礼堂吗?”路家云突然脸一板正经了起来。

      “不是为了学校大礼堂那些资料吗?”袁心笛问。

      路家云脸色稍微一松,接着又严肃起来:“对啦。我和他分在一组收集资料,而且收集的的确是大礼堂的资料。不过更加重要的是,我听说程华发现大礼堂附近闹鬼,所以他特地找了东西来看。”

      杜雨洁和袁心笛各自心里想的事情不一样,却都没有说话,只是嘟着嘴对望了一眼。想不到面前平时流里流气的家伙偶尔也会认真。

      原来程华虽然和路家云不和,但是也不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类型。收集资料的过程中,他们听那些大礼堂附近宿舍楼里住的学生们说半夜里面往窗户外面看常常会有个四肢着地既不像狗也不像猫的东西在大礼堂前边的地面上爬,颇为诡异。

      学生们说:因为隔得远,所以那东西的大小颜色都辨认不清,有些学生甚至猜测说是人在爬的。其中一个好奇心重的学生有一回从自己宿舍窗口看见到那怪异的爬行物,便扔个东西过去,谁知那怪物便突然消失了,仿佛根本没存在过。

      不管那是什么,大家都觉得毛毛的,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也不能和学校反应。程华觉得奇怪,便和路家云做了番调查。起初都以为幻觉,后来才发现看见这东西的人还不是少数。

      “那你们查到什么?”杜雨洁突然有点怪异的感觉,连忙问。她都没有注意到已经上课了,——幸好老师忽略了她。

      路家云耸耸肩:“大多数资料是关于这个大礼堂是个怎么样的保护建筑,反正就是有名,有代表。可是我们总觉得好像这个建筑物虽然很重要,对于它的描述在某些地方就缺失了一部分。在这圈子上兜了很久,我们都没什么进展。哦,对了,这个大礼堂所在的位置,原来是个小村镇,后来学校扩建才合并进来。”

      路家云没头没脑地加上的那句话,袁心笛和杜雨洁几乎是异口同声:“小村镇?”只不过前者只是淡淡地问,后者带着惊讶。

      “大礼堂的资料没找到什么,但是这个小村镇却有过一件很惊人的事情。”路家云顿了顿,“并入学校前不久,这个小镇发生过一次凶杀案。镇上所有人全部死了,虽然说人不多,但是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本来学校没那么容易拿到那块地的,结果因为这次事故才有了我们的大礼堂。”

      显然路家云和程华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出来这个真相的,学校的记事本上根本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报道,关于这件惨案的只字片语还是他们辗转从一个国外网站上面搜到的。

      袁心笛和路家云讨论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案子。杜雨洁却在一边呆住了:那么那个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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