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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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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景的员工一早接到通知,今日有贵宾到场,商务中心的白色窗帘被取下换上了金红色的那套,客服部的经理说客人喜欢这套窗帘胜过其他。商务中心的接待小妹当时正在为了一管兰寇的口红挣扎,她踩在梯子上小心翼翼的挂起昂贵的窗帘,然后悄悄对着同事说:“我见过只喜欢女人屁股的,也见过恋足癖。可是从来没见过为了窗帘大出血的,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勾搭上他?”
远景是五星级的酒店,接待小妹好不容易才挤进来,她以为这里会矜持清澈。不出三月遂发现乌鸦是没有白色的,客服也充当皮条客,只是这里出没的是高级货色,同电线杆小姐不是一个档次。工作一年有余,最大的理想也被同化了,只想勾搭上一流油的主儿。
同学会是鞑子和白双一手操办的,发出请帖三十四份,晚上七点却来了五十余人,鞑子说:“拖家带口的都来了。”白双说:“要是改在夜市地摊举行,你看来人几个。”许真没露面她躲在窗帘后窥视,中途白双给她送了一块碉鱼还问她要不要看心理医生。
“有意思,你看那个秃头的男人已经吃了两块鲍鱼,那么腥的东西也吃得一下去!还有那个乌黑眼圈的女人一直在往提包里装东西,连蛋糕都不放过;还有……”
“许大胖子,那个所谓的秃头男人是我的初恋,那个乌黑眼圈的女人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还有她的妆容是我替她打理的。”
同学会刺激了鞑子,她对许真说:“我要结婚,我给自己下了期限这半年中有谁要娶我都答应,不管那人是矮小、肥胖、断掌还是六指,甚至性功能障碍都无所谓,只要能嫁出去。”
许真被介兰呛了一下:“那个,鞑子,最后一项你还是要慎重的考虑一下,毕竟有关自身的愉悦。”
白双看了她一眼:“终于被折腾到了高潮?”
许真认真的想了想说:“还是没有,但有感觉。”
白双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恭喜啊。”许真觉得白双有些不高兴,她心里突然“噔”的响了一下,象是什么东西坠入井中水花溅起老高,胸口堵得慌。
鞑子来回看了两人一会儿,然后慢悠悠的对许真说:“没事,她只是在嫉妒。”
“嫉妒?我?”
“难道你觉得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人家妒忌的吗?”鞑子小口的撕扯着鲑鱼干:“许真,永远都不要以为这是我该得到的,永远都要懂得感激和珍惜。你身边的男人为你做了很多。”鞑子见许真正欲反驳立刻道:“我问你,流浪猫救护中心每月房租多少人工几何运营情况怎样?是赚还是赔?不知道对不对?那大米多少钱一斤?猪肉又是多少钱一斤?还是不知道吧。许真,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已婚妇人,你身上的气息一如昨日单纯天真不沾世俗,把你丢到职场上打拼不出月余定会被撕得片甲不留。宋焱石疼老婆,放任你随你使性子,小心翼翼的为你搭起保护伞,真是比人家父母还要称职。”
许真的脑子里乱哄哄的,象是硝烟还没有散去的战场,尸痕遍野,狼狈不堪,惨不忍睹;她的心象是被压上一块石头,呼吸如常但行动力却开始减退。午夜十一点,宾客散去,她仍然躲在窗帘的后面,吓了前来收拾的小妹一跳,许真歉意的笑笑给了大把小费缓慢的离去。
“她没有我年轻没有我漂亮,为什么她比我有钱?”小妹问。
“因为你没有她命好。”在小妹有些鄙夷的眼神中鞑子将没有开封的烟酒通通塞进口袋,面子算什么,肚子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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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双,中心的房租是多少钱?”
“不知道,问中中。”
“那每月的人工又是多少?”
“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的。”
“白双,你是财务总监!”
“呵呵,那是你赏我口饭吃。”
许真哑然,这么多年来,她只得白双一个挚友。当年开这个中心,一来是为了纪念米脂二来是为了安置白双,她不忍心看着白双象马匹一样任由那些公司挑挑选选。说是财务总监,但白双除非逗逗猫基本不做什么事。
“怎么?宋焱石停止援助了?”
“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知道,宋焱石每半年都会划一大笔钱到帐户上,否则这地方怎么撑下去?你以为那些带毛的小畜生那么好养活?”白双挥挥手起身离开。
“你去哪里?”
“解决欲望。”
“白双,你应该有个固定的男人,那个向阳…..”
“除非是宋焱石。”白双妩媚的笑了笑:“那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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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五年,这是许真第一次踏进宋焱石的书房主动找他说话,宋焱石诧异的看着她,许真很紧张揪了半天手指也没说出一句话。
“细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真摇头,定定的看着他,结婚时他三十岁她叫他叔叔,今年他已经三十五岁,不算太大,可是许真已经发现了他的白发。鞑子说他是个可怜的男人,守在一个冷酷的女人身边,得不到回应却不肯放弃。鞑子还说宋焱石不是个成功的商人,至少这婚姻让他亏大了。
“值得吗?”
“什么?”许真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让宋焱石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
“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就是如此。”
宋焱石的喉头滑动了一下,许真第一次觉得她的男人如此性感,她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他,然后唇贴上了他的喉结,轻轻的咬噬着。
“细细。”宋焱石困难的叫着,大手已经不受控制的爬上她的身躯开始了旅行。
单纯为欲望的性,快感是会打折扣的,带着情感沟通水乳交融的爱抚却会让人永恒的回味。许真为人妇五年,终于体会到了这美妙的滋味,她象是发现了糖果的甜蜜的孩子贪婪的想要更多,直到她的男人再也没有力气动一根手指还不肯罢休。
“我还要。”
“宝贝儿,能让我歇会儿吗?”宋焱石喘着粗气。
“不行。”
“天!”宋焱石失笑,面对心爱的女人如此诱人的要求,他怎么可能拒绝,在迷失的最后一刻他唯一想到的是也许自己需要补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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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体交缠,发丝纠结,这就是结发夫妻吧?耳鬓斯磨,相依相偎,用彼此的体温温暖彼此。许真扭头看着宋焱石的睡颜,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吣着一丝笑容,这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轻松。也许真的是她太冷漠了吧,可是……
“这两个月去哪里了?”
“马来西亚。”宋焱石迷迷糊糊的说。
“干什么?”
“谈事。”
“朱丽是谁?”
“不知道。”
“是吗?”
宋焱石睁开眼邪笑了一下,翻身压住她道:“我休息够了,来尽丈夫的责任了。”
在暧昧的运动节奏中,许真问自己:他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