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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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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忆
第二天我是在沙发上醒来的,全身被硌得酸、涨、痛。我记得昨天晚上我明明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难道我什么时候梦游了?心下一惊想,这梦游是大病,不得不治啊!
心惊后郁闷地起身去准备洗脸,一转头突然看见厨房的窗户竟然开了,雨飘了进来,一片狼藉,这下我才猛地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半夜撬进了我家!
闷油瓶向来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儿,心说不会把我这当个临时诊所,给包扎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而且还不给医药费。
一边心里想着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一边推开了卧室的门。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不是早上刚醒蓬头垢面,然后又因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被压在门板上而显得面目狰狞。没错,老子刚一打开门就被里面那挨千刀的给摁住了。虽然说如我所愿闷油瓶没有直接拍拍屁股跑路,但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啊!
现下闷油瓶的胸膛贴在我背后,神奇的金手指搭在我喉咙上——或者用扣更合适一些。我冒着冷汗心说这十年在道上滚来滚去没给那些人精吞了,没想到现在倒是要栽在自己坚持十年的信念上。
所幸手指还没有用力,也容我再苟延残喘几分钟,再容我想想怎么对不起这大神了——难道是昨天晚上扒了他衣服,今天恼羞成怒了?不对不对,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好吧,我承认昨天我有瞄了一下,但也只是欣赏下肌肉,观察下伤口嘛……
“你是谁?”我还在神游太虚揣测闷油瓶想法时,闷闷的声音已经从左边响了起来。哦,又失忆了。
我没有第一时间就去回答闷油瓶的问题,脑子只盘旋了一句话——闷油瓶,又失忆了。我以为自己得知后会十分激动地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或者一脸失落地回答完问题然后一根一根地抽烟,反正不可能这么冷静——但是我就是这么冷静。或许是因为我早就想到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大,之前荒唐的各种猜想也只是自己给自己一点渺茫的希望罢了。
背对着闷油瓶被摁在门上我也看不见闷油瓶什么表情,但我想他一定是万年不变冰山面瘫脸,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可能会多些对世界的陌生。我也佩服闷油瓶失忆能如此淡定,后一想或许他早就习惯了,失忆就是家常便饭。
最终我只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回答:“小哥,我是吴邪。”
失忆后人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可新生儿身边至少还有老妈子,闷油瓶失忆了身边什么都不会有,这丫的精神力是得好成什么样才能达到这种雷打不动的境界?
“吴邪……吴邪……”闷油瓶突然把头埋在我肩上,垂着头一遍一遍地念着我名字,貌似有些停不下来的意思,可他那发丘中郎将的长还在我脆弱的小脖子上,我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从我脖子上挪开,所幸他没反应,身体也放松下来了。
这一握我就发现不对劲了,闷油瓶的体温一向比正常人低一些,现在竟然有些发烫。贴着我脖子的脑袋显然也有些有气无力,温度确实是不正常了,我意识到闷油瓶发烧了。
发烧这事说大不大但也说小不小,不及时降温就可能烧成傻子。虽然我对强大如神的闷油瓶会发烧很惊奇,但目前降温是关键,我转过身去看他。闷油瓶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呼吸也哧哧的,我手探了探闷油瓶的额头,心说不好,这至少有个40来度了,怎么会烧成这个样子?!
闷油瓶的目光明显有些涣散了,嘴里还叨叨地念着我的名字,这样下去真烧成二愣了!我顾不得太多,一把扛起闷油瓶就往医院送。
这几天杭州一直下雨,所以路上也没多少游客和行人,交通不会太堵的慌,这倒是件好事。闷油瓶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喊我名字了,直接陷入了昏迷。
我一急,直接冲到了什么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说要抢救。那医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半天没反应,这边闷油瓶都要烧成干了,他还发愣,我急得差点把窗口的那盆花倒扣他脑袋上。
两个小时后闷油瓶全身绕着绷带被绑成个木乃伊一样从抢救室里推出来,小护士要我先去付费我才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不过倒是带了手机,在小护士怪异的眼神下打给王盟让他送钱过来。
大清早的一番惊魂折腾,闷油瓶总算一点事也没有,在病房里睡得天昏地暗。
王盟很快就把钱送来了,竟然一脸诧异地问我:“老板,你没事啊?”
当场被我赏了一个爆栗,“你她娘的就这么希望自家老板出事?扣工资!”我真心觉得王盟是无药可救的那种人,跟了我十几年,傻劲儿一点没少,真是儒子不可教也。
“不要啊!”王盟一如既往地惨叫,我瞪了他一眼,警告这里是医院。他又不甘心+幽怨地看着我,小声道:“人家也是担心老板你啊!”
这句话直接被我无视,因为护士说闷油瓶醒了。于是我吩咐王盟去买些吃的,就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