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与巧克力蛙工厂》斯皮迪

17、出狱

　　西里斯的出狱日是个阴天。
　　哈利起了个大早，跟着沃顿姐妹和卢平来了阿兹卡班。
　　他们四个捂得还挺严实。哈利一开始并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在半空中放开门钥匙，被凯提溜着平稳降落在阿兹卡班的地盘，才真正对这里骤降的气温有了认识。还好穿得够暖和。

　　哈利本以为会撞上一大堆记者——他还没敢看报纸上对昨天他和洛哈特的合照是怎么写的，反复确认那真的没上头条后便带着莫名的爽感把报纸扔给莱姆斯了。不过实际上，监狱门口空无一人。看来到阿兹卡班的门钥匙，果真如夏洛特所说，极其难以申请。

　　眼下他们面前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兹卡班，传说中全世界最难越狱的监牢。
　　其最出名的并非刁钻的选址，而是监狱中关押目标的穷凶恶极，和看守者的臭名昭著。
　　正是无数只藏匿在这座建筑里的摄魂怪，让阿兹卡班成为不可翻越的高墙，也使得四周的温度四季如冬。

　　夏洛特说，几乎没人能在没有守护神的条件下抵御摄魂怪的攻击——你会被最痛苦的记忆包围，它们夺走的可不仅仅是体温和斗志……

　　而西里斯·布莱克就是在失去魔杖的情况下，被摄魂怪包围着度过了十一年……
　　诚然，被招安的摄魂怪守卫不至于吸走他的灵魂，但在痛苦中忍受了十余年的西里斯，哈利难以想象他如今的模样。
　　魔法部原本不想这么快放人，据韦斯莱先生说是想先让西里斯修养一阵子，可想而知西里斯有多憔悴。

　　阿兹卡班修得很高，窗户极小，黑色的建筑物看起来十分压抑。再加上绕着建筑飞行的几只摄魂怪，整个场景更可怕了。

　　“签字。”一个厌倦的声音吓了哈利一跳，他这才注意到，高大的铁门边上有个门亭，声音就是窗口里坐着的那个老头发出的。这个有着酒糟鼻的老头带着毛皮做的帽子，眼神忧郁。他往台子上扔了个薄本子，上面放的羽毛笔看上去像是用了十多年。
　　莱姆斯点点头，道了谢，走过去填写他们的信息。门卫阴沉地打量着他们。
　　凯别过头去。

　　铁门无声无息地向里打开，空中的摄魂怪像是发现猎物一般停下巡逻，纷纷把没有脸的头转向哈利他们。
　　摄魂怪被吸引着，朝他们靠近。
　　哈利难以形容此刻渐渐侵袭的寒意，他四支僵劲，不受控制地紧盯着摄魂怪。空气冰冷，呼吸像刀割一样疼。

　　“呼神护卫！”莱姆斯从魔杖尖喷出一头威风凛凛的银白色大狼，长啸一声，捣动四爪，直冲摄魂怪而去。半空的摄魂怪被稳稳拦在原地。哈利终于回过神来。
　　夏洛特召出的浣熊绕着哈利转圈，给他带来雪中送炭的温暖。
　　凯的守护神个头和夏洛特的不相上下，但明显要更透明——或者说，更稀薄一些。或许是因为她召唤自己的猫时是用的无声咒吧……
　　那是只懒洋洋的短毛猫，现身后便旁若无人地迈着猫步往前走，很快进了监狱的门厅，没影了。
　　不愧是凯的守护神。

　　哈利和莱姆斯跟在沃顿姐妹后头前进。接近门厅的时候，听见里头传出一声恼火的猫叫，于是加快了脚步。
　　四人冲进门厅，只见凯的猫被一只瘦骨嶙峋的大狗形守护神按在地上舔得头都要秃了。
　　那条大狗比凯的猫还要透明，尾巴却摇得像螺旋桨，啪啪作响。

　　猫主人低着头笑了起来。
　　“嘁，恢复挺快嘛。”
　　凯小声说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眼睛亮晶晶的。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来。

　　长长的走廊尽头，一个逆光的高瘦身影走出左侧房门，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打量他们。西里斯两脚交叉站着，显得很是不羁。

　　哈利根本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
　　监狱的照明系统是哪个天才设计的啊……

　　西里斯歪着脑袋看了他们一会，才握着魔杖，一步一步地往这头走。

　　凯轻咬着下唇，微笑大得眼睛都半眯起来。这笑容一点也不帅，乖巧得像小猫。
　　哈利赶紧移开目光，努力挺直背，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自家教父是个什么情况。
　　从轮廓来看，瘦得形销骨立。从步态来看，倒像个没事人。

　　西里斯穿着体面的袍子，头发刚剪短过，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本该看起来更精神的。可惜长袍并不合身，显空空荡荡更显得凄惨。他脸颊深陷，肤色发灰，眼神也很呆滞，似乎还没摆脱摄魂怪的影响。哈利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把这个骷髅一样的人和詹姆婚礼上帅气的伴郎联系起来。

　　他的教父在凯面前喘着气停下，他比凯高半个头左右。
　　看来尽管已经休养了一段时间，他仍然虚弱得不像话。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刚刚释放了一回呼神护卫，这个咒语听说十分费力。

　　西里斯舔舔嘴唇，冲凯眨巴着眼睛，浑浊的灰眸倒映出对方傻里傻气的笑容。他抖着肩膀无声地笑了起来。
　　凯伸手揪住西里斯腰侧的袍子，收肘一拉，西里斯就打开胳膊乖乖往前扑进她的怀里，被凯用胳膊圈住了腰。
　　西里斯回抱着凯，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蹭个不停。

　　“轻得一拳能打五个。”凯摸摸西里斯的背，声音发闷。

　　西里斯沙哑着嗓子大笑。
　　他笑着笑着安静下来，温顺地把脸贴在凯肩膀上。

　　“想你了。”
　　他听上去委屈坏了。

　　狗形的守护神疯狂摇着尾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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