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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0 往事如烟 ...


  •   闹钟响了,程远舟才挣扎着醒来,他竟然也会失眠到凌晨,毫无缘由的就是睡不着,夜里辗转反侧,听着窗外的雨声,几次拿起手机想找人聊聊,却又不知道应该找谁,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是何光熙,可他最近一直加班,怕是早就进入梦乡了。

      陆晨曦?程远舟已经点开了她的号码,又默默地删除掉,陆晨曦至今还没有加过他的微信,从她回来上班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程远舟从来没有想过陆晨曦会原谅自己,从她日常对自己的态度就能得知。程远舟起床洗澡,得早点出门,才能避开早高峰的交通,准时到公司。

      程远舟下楼抽烟,几个大老爷们烟瘾很重,北京又不让室内抽烟,就只能凑在后楼的垃圾桶旁边。一个从前的同事笑道:”老程啊,你跟你们部门新来的女经理什么愁什么怨啊,那天我们部门人说,看见你俩大晚上的还在路边吵呢,多大仇?”

      “就是,她不说是你大学校友吗,怎么在公司对着干还不够,下班了还得继续吵。”

      程远舟一脸茫然:“哪跟哪啊,我这两天车送去保养了,一下班就乖乖坐地铁回家。”

      “别装了,肯定是你,还戴一帽子。”

      电梯到了,程远舟一边往办公室走心里一边在盘算,看到陆晨曦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面色苍白,眼底也是一片青黑,一看就知道没睡好。蓦地想起那天开会间歇,陆晨曦红着眼睛回来的样子。

      他从何光熙那里知道了陆晨曦这一年多以来的经历,也知道,如果不是他,陆晨曦不会再去受这么多的磨炼,那天他和陆晨曦握手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不像从前一样细皮嫩肉。在那样的山里,听说她还和当地的人一起种地,锄草。程远舟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大早就听见你在叹气,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程主管。“梁冰笑盈盈的说道,这个姑娘倒是个开心果,对谁都笑脸相迎。

      “没办法,人老了,连睡眠都变少咯。”程远舟打趣。

      “你才30出头就老了,我们再过几年不也老了。”

      “30岁怎么了,你29岁那年没死,也能活到30!”陆晨曦扔给程远舟一句,就拿着资料去了Ada的办公室。

      程远舟被她抢白了一句,竟然没有生气,只是低头偷笑,这样的陆晨曦,出奇的可爱。

      忙忙碌碌的几天过去,终于到了周五,到了下班时间,万年加班的陆晨曦都早早收拾好东西,拎包回家。程远舟这几天都在琢磨陆晨曦的那个电话和在路上跟人吵架的事情,等着陆晨曦下了楼,他也跟着一起,中午的时候,还特意把地下停车场的车子开到公司前面的停车场。

      陆晨曦一出公司,程远舟就开车跟着她,陆晨曦一直在和家里人讲电话,并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他的车。公司离陆晨曦家也不算太远,所以陆晨曦回家一般都是打车,还没等她打到车,身后跟过来一个高个的男生,带着帽子和口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身形和自己确实很相似,都是瘦高,穿着黑色的衣服。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滚开,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再来骚扰我!”陆晨曦已经是忍无可忍,甩开他的手,掏出手机来准备拨号:“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哼,你们女人就会这一招……哎呀!”趁着他自说自话,陆晨曦穿着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快步离开。

      程远舟按下车窗,大声喊道:“陆晨曦!上车!”

      陆晨曦看到是他的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上了车,而那个带着口罩的男生,程远舟感觉到他明显是愣住了,发动车子一直开到主路,陆晨曦坐在副驾驶,好一阵子什么也没说。

      程远舟打破了沉默:“你是回你自己家,还是回你爸妈家?”

      “我爸妈家。”陆晨曦惜字如金。

      不到十分钟,程远舟就把陆晨曦送到了她家楼下,陆晨曦正准备下车,程远舟没忍住问道:“他就是那个人吧,那天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回来的时候哭得眼睛都肿了。”

      “关你什么事?”陆晨曦凶巴巴的顶回去。

      “诶,我好歹帮了你啊。”

      “谢谢!行了吗?”

      “还真的跟我有点像,背影看上去几乎以假乱真。”程远舟也不得不承认。

      陆晨曦冷笑一声:“不仅长得跟你像,渣的程度也和你一模一样呢!”说完就摔上车门径直走了。

      程远舟气的直砸方向盘:“狗咬吕洞宾,下次我他妈才不管你!”

      ************************
      周末晚上,陆晨曦被王小川他们拉去吃烧烤。

      这一晚上,就听着王小川在诉苦,跟大家讲在他老爸公司打下手的艰辛,每天早起晚归,对他的控诉,在座的其他三个人都只能表示呵呵。

      “说得好像我们都白拿工资一样,你丫就是好逸恶劳骄奢淫逸太长时间了!”顾妍一边啃腰子一边吐槽。

      “就是,谁清闲了,我这一天天的上树爬杆,今儿下午有一老太太报警,说一流浪猫从爬树上不敢下来了,我还得爬上去给她抱下来,我当年苦练技能不是为了天天救流浪猫的好吗?”

      只有陆晨曦一直默默吃东西喝酒,过了一会,大家发现了她的异常,纷纷询问,陆晨曦沉默了五秒钟,淡淡的说:“没什么事儿啊。”

      顾妍呵呵一笑:“她啊,最近估计是烂桃花朵朵开,傻逼前男友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天天骚扰,跟你说了找警察叔叔啊,要不干脆找人揍丫一顿,他就老实了。”

      王小川拍案而起:“这事包我身上了,我去公司随便找几个小弟,都我这么高个,一身腱子肉!”

      “哎哎哎,你们俩潜在的犯罪分子能不能顾忌一下,这儿还有个正牌警察在呢,”

      “中华人民gong he国刑法第234条,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重伤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死了人的,严重残疾的,十年以上、无期或者死刑。”顾妍复读机一样的背出法律条文:“这我比你背的熟,我又没说真打人,找几个人吓唬吓唬他不就得了,反正看他那个尿性,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那么问题来了,你当初是怎么看上……”周成宇好死不死的,问出这一句,顾妍就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陆晨曦却毫不在意,自己也在问自己:“对啊,你说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呢?”

      “卧槽,姐,你是不是傻了……”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陆晨曦到了家门口也不想上去,在楼下一个人溜溜达达,有几个老人带着狗狗下来散步,陆晨曦逗了一会狗,再站起来时候,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程远舟也看到了陆晨曦,他也是刚吃饭,鬼使神差的居然开车来了陆晨曦她家楼下,本是想看一眼就走,没想到陆晨曦居然在楼下。

      这下两个人都很尴尬,下车也不是,不下车也不是,一个在车里,一个在外面对视了很久,程远舟还是下了车,冲陆晨曦打个招呼:“好巧啊。”

      “少来这套,你上我们家楼下来干嘛?”陆晨曦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我说我担心你的安全过来看看,你信吗?”

      “信啊,我这么傻逼,不是你说什么我信什么的吗?”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对你,我这已经算是好好说话了,你还想怎样?”

      程远舟拍了一下自己脑门:“说真的,你要是再看见那个男的,就赶紧报警,我看他的状态不大对劲,跟磕了药似的。”程远舟话音才落,自己就觉得自己说的很对,回想起那个男生莫名亢奋的状态。

      陆晨曦被他一说,也觉得非常不对劲,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他是不是xi毒?”

      “他以前有没有xi毒?”

      这下两个人都认不出笑出声,程远舟看着在夏夜的晚风中的陆晨曦,一件宝蓝色的连身裤,衬得她皮肤胜雪,微醺的神态,眉眼间淡淡的酒红色眼影,女人味十足,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就觉得陆晨曦以前身上的男孩子气一点一点的退去。

      陆晨曦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被你一说我也觉得他这个样子不大正常,不过你放心,他最近应该不会再来骚扰我了,昨天我跟我朋友说了,他当警察的,他会帮我找人的。”

      “那就好,我就是怕他这样会影响你,尤其那天还在公司门口,你知道吗,有一次被公司的人看到了,他们都以为是我跟你吵架……”

      陆晨曦听他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程远舟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这个人对于陆晨曦的意义,那些深埋心底的过往的痛楚与甜蜜,突然间,齐齐涌上心头,程远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是什么,是愧疚还是后悔,抑或是惋惜。

      陆晨曦低下了头,几乎是咬牙切的说:“没事了,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开车小心。”说完就转身上楼,只留下一个背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0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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