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悲欢离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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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曦第二天一早到了北京，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公司去开会，她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忙忙碌碌的，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每天晚上回家之后要干什么。总不能总是这样回家之后随便吃点东西，就坐在书桌前看电影。不过这几天陆晨曦是确实累坏了，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陆晨曦和同事道别之后，才上了地铁。
程远舟的电话就打来了，陆晨曦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程远舟声音有些低沉：“你在哪呢，有空吗？”
“我在地铁上，信号不太好，一会到我住的地方。”陆晨曦说。
程远舟说：“给我发个地址，我去找你。”
陆晨曦挂了电话，觉得程远舟这次有点不对劲，说话这么干净利落，直接的说来找她，这还是第一次。陆晨曦到住处的时候，程远舟来电话说自己也到了，在楼下的麦当劳里，陆晨曦看了看表，确实，这点，也只有麦当劳这种地方还开着。
陆晨曦远远地看到，程远舟站在麦当劳门口，后背靠在墙上，低头点燃了一根烟，抬起头来，刚好看到陆晨曦，冲她一笑，那一刻，虽然是严冬，陆晨曦却感到莫名的温暖。程远舟看着风尘仆仆的陆晨曦，说：“挺冷的，你先进去吧。”
“没关系，等你抽完烟。”
程远舟赶紧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了扔进垃圾桶，给陆晨曦开门。两个人随便点了一点吃的，陆晨曦落座就从包里拿出药盒来，吃了一片药。
“怎么了？还要吃药啊。”
“吗丁啉，有点为动力不足，过阵子就好了。”陆晨曦说的轻描淡写，程远舟也就没多问。
“找我有什么事吗？”陆晨曦继续问。
程远舟咬了咬嘴唇：“我跟你说了，你别激动好不好。”
“没事，你说吧。”
“郑老师好像不行了，也就这两天了。”程远舟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几句话。
陆晨曦一听，急的抓住了他的手：“你说什么？是咱们当时辩论社的郑谦老师？”
程远舟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恩，你是不是很久没跟他联系了？郑老师去年查出肺癌晚期，就回家一直化疗，前两天我听说不太好了，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回去看看他，应该还能见最后一面。”
“什么时候去，明天吗？”陆晨曦想了想说：“上次跟他联系还是在□□上，大概有一两年了。”
程远舟说：“当然越快越好。”
“好的，明天几点？”
“明儿周五，下班吧，开过去要两个小时，咱们最好避开晚高峰……”程远舟看到陆晨曦忍着眼泪的样子，也有点说不下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人不都有生老病死，我们都无能为力……”
“没关系的，我只是一时很难接受，我是……后悔我自己，这么多年走了之后就很少和郑老师联系，我都……我都不知道。”
“不怪你的，你才回来几个月的时间，晨曦你知道吗，你从来都是这样，很多事情明明不是你的问题，都不是你的错。”程远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陆晨曦把头扭向窗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样子，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时间过了十二点，程远舟执意要送陆晨曦回家，一直把她送到小区的楼下，陆晨曦让他赶快回家。电梯门开了，周成宇穿着警服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陆晨曦一个人，神情有些紧张。
“你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回来？”
“跟朋友出去吃了点东西。”
周成宇看了看外面，只看到程远舟的背影：“你朋友送你回来的对啊吧。”
“嗯，怎么了？”
周成宇表情凝重：“你小心点吧，晚上尽量别出去，回家也锁好门，最近这边有几个可疑的人，我们一时也抓不着人，只能多过来巡逻巡逻，你们这个小区老人孩子比较多，出了事也挺麻烦的。”
陆晨曦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不光是晚上，早晨也得小心，进电梯的时候尤其要注意。”周成宇嘱咐到，说着打开手电去另一个单元巡视。
“你也小心啊。”陆晨曦见他走远，小声说。
第二天，陆晨曦醒得很早，天还没亮，熬了一会，起身上班。
还没到下班时间，她给程远舟发微信，结果程远舟也是打算早点走，索性早点出来吃晚饭，就在陆晨曦公司楼下找了一家粥铺。
陆晨曦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程远舟，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想到昨天晚上握住她的手，温暖如旧，程远舟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心事，只是低头一勺一勺的喝粥。
“少喝点咖啡吧，你的胃又不好。”程远舟冷不丁冒出一句。
陆晨曦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天天喝咖啡？”
“你看你吃的这么少，两三口就不吃了，多喝点粥吧。”程远舟说着又给陆晨曦盛了一碗海鲜粥。
“我这是咖延症，不喝咖啡就没法工作。”
“你呀……”程远舟终于是露出了笑脸，“好像一辈子长不大似的。”
两个人一路飞车，还没到晚高峰，高速上的车不多，陆晨曦把胳膊支在车窗边，看着路边的风景。很快就要过年了，路边的村落里，也隐隐有着过年的气氛，大红灯笼已经挂在了村口，只是北风萧瑟，残枝枯草，凭添一阵凄清。
程远舟开着车，手机响了，对陆晨曦说：“帮我接下电话。”
陆晨曦看到是一个深圳的号码，看了看程远舟就接了电话：“你好，程远舟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是哪位？”
“卧槽，陆晨曦！”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陆晨曦愣了，把电话调成免提，程远舟一听就笑了：“光熙啊，是你吧。”
“当然是爸爸我，你们俩怎么跑到一块去了，陆晨曦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通知我一下。”
“我们一块去看看郑老师。”程远舟说。
陆晨曦无奈的笑笑，继续说：“每个人都跟我说这句话，我都没有你们联系方式，怎么告诉你们啊，你怎么在深圳啊？”
“借口！都是借口！过来给分公司做培训啊，我这么牛逼的程序员。”电话那头的何光熙一点都不改搞笑的本性。
三个人寒暄几句，何光熙说：“我暂时回不来，你们到了郑老师那，开个视频，我跟他说几句话。”
“嗯，好的。”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三个人都沉默了，何光熙继续说：“陆晨曦你可别走啊，等着我，我再有两三个月就回北京了，一会你把你手机号和微信都发给我。”
“我不走了，哪都不去。”陆晨曦温柔的说。
何光熙也是他们大学时候的好友，学计算机，却没有一般程序员的宅和木讷，聪明风趣很招女生的喜欢，和陆晨曦是经常斗嘴的朋友。
有一次何光熙急性阑尾炎发作，还以为是普通的闹肚子，还在学校机房上网，还是素不相识的陆晨曦早早发现了他的症状，执意要带他去医院看病，还帮他付了医药费，后来医生说，如果再晚点穿孔引起败血症就危险了，何光熙经常说陆晨曦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何光熙是看着陆晨曦和程远舟怎么样一步一步从朋友变成情侣，又一步一步走向陌路的，所以这次听到他们在一块，才会如此惊讶。
程远舟淡然的说：“应该快到了，你帮我导个航。”陆晨曦手脚麻利的设置好导航，帮他把手机放在架子上。
车子很快开到了郑老师家小区，门口的保安问了他们的来意，探口气，说：“这几天来了不少人了，都是来看郑老师的，你们都是他学生吧。”
“是啊，谢谢。”程远舟接过门卡，开车进去。
郑老师的爱人孙老师一个人在家，陆晨曦他们进屋去看郑老师，旧病在床，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早就处于昏迷的状态了。
陆晨曦环顾四周，家里摆设简单，干干净净的，孙老师瘦瘦高高，郑老师久病，到了今天这个状态，孙老师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忙里忙外的给陆晨曦和程远舟倒水。
“你们从市里过来也挺冷的吧，喝点热茶吧，老郑，也就这样了。”
“谢谢孙老师。”陆晨曦接过茶水，递给程远舟。
“这几天啊，来了不少人，都是他原来的学生，想想老郑这一辈子，也算桃李满天下了，小程来过两回，你今儿是第一次来吧。”孙老师对陆晨曦说。
陆晨曦笑笑：“我一直在国外，刚回国两三个月，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记得您，在图书馆二楼，我在那看书看了四年，您也在那工作了四年。”
“是啊，转眼都十来年了，你们都是好孩子，有你们送送他，老郑走也走的安心。”孙老师说着，就落下泪来。
正说着，郑老师的儿子回来了，本身就是医生，和陆晨曦他们打个招呼，带着同事来看郑老师，同事摇摇头，出来之后说：“郑老师也就这一两天了，你们晚上多看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 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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