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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两厢情悦 有客远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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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俩真的不审审这百三?”
二当家坐在乌云锦背上,看着山口送他的苗阜王声,他指着押在车里的百三和手下,还想再说些什么,看着这从见了面就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叹了口气,“算了,你俩还是回屋歇着去吧。”
王声笑了笑,“二爷辛苦,替我给王爷问好,顺便告罪,明日我和当家的一起去凤冠城。”
二当家哼了一声,带着作为“人证”的亮子启程了。
看着车马走远,王声低头看看檀香木盒里的青玉扇,轻笑道:“幼时和大哥玩耍,就喜欢把扇子藏在不易找到的地方捉迷藏玩,想不到今日起了大作用。”
苗阜伸手来拿,却被他躲开,王声嫌弃地看着把玉扇扇袋挂在腰间的苗阜,“你把扇子收好,别没事拿出来显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嘴上这么说着,他自己却从那扇袋里拿出玉扇小心把玩。
若是听不出他语气中的亲昵,苗阜便白白收了他的玉扇。这位寨主,恬不知耻的凑过来,摸着王声的脖子,被王声一把拍开,“干嘛干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别动手动脚啊!”
“我就动了咋了!我动我自己媳妇儿我看谁敢管老子!”苗阜豪气万丈地扫视一圈,周围原本还在的几位走的走望天的望天,十分配合,他便笑笑,“是吧?”
王声脸一红,“哪个是你媳妇儿……”
知道他面皮薄,苗阜拉着他回了屋。伸手从王声脖子那摸出一根红绳,上面挂的正是他送给王声的那块玉佩,龙凤盘旋,刻着一个篆体的苗字,此刻那玉佩背面,还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声字,王声一阵嘲笑,“这么丑的字,白白糟蹋了这上好的玉佩。”
“咱俩的字半斤八两的谁也别说谁啊!”苗阜把玉佩放回他衣襟内,“我父亲当年好歹是难得的文武将军,戍守边关多年,抵抗外敌赫赫有名,不想被奸人所害,生生落了一个反叛的名声。那时我全家遭害,是师父及时赶到,将我接到青凤山,又多方打探,找到朝中忠臣为我父平反。再后来,师父远游,让我接管凤来阁,我却不想接受,独自一人远上大都,参加武试,中了状元,其实是刺杀当年迫害我父亲的奸人。”
王声哦了一声笑道:“不是因为害怕了要招你为夫的公主?”
“嘁,那是咱看不上她!咱这人啊,就是给你留的啊……”伸出手在王声脸上抓了一把,苗阜就差把得意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说个话都要被吃豆腐,王声想也不想就推了过去,就听见苗阜踉跄向后退了两步坐在床边还哎呀呀了半天,吓得王声赶紧扑过去,“我碰到你的手了?苗阜你没事吧?”
“哎哟哎哟,声……”
王声转身找王大夫留下的药包,苗阜忙坐直了身,“我不吃那药,苦死了!你看我今日不吃那药,也不发热了,身上也有劲儿了……我觉得吧,药师那药里有古怪,我白天看了看,他抹的药是好药,都结疤了,不信你看!”
拆了纱布看看,倒真的是结了疤,王声放下心来,“嗯,果真是他作弄你?”
苗阜挥挥手,“他时常这样,不理他。从昨晚到现在你只喝了水,我叫人备了些点心,你快来吃,我给你倒茶去。”
王声摸摸肚子,“你这么一说,我真的饿坏了,梦儿呢?”
“我下山前让丫鬟带她去药师那玩了,晚饭他们会一起过来的。你看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王声吃得急,饼渣都粘在了脸颊,苗阜伸出手去给他整理,手却向下摸去,转而将人脖颈勾住,吻个正着。
充满紧张、怯意却情难自禁地亲吻,让王声一个愣神,微微张开了口,那人灵活的舌头便撬进他的贝齿,搅个天翻地覆。王声一动也不敢动,一只手里握着筷子,另一只手还捏着半张薄饼,又怕碰到苗阜右手伤处,只有舌尖,稍稍试探性地碰触苗阜的灵舌,惹得苗阜更是火热。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缓缓分开,王声一抬头看见他嘴角水泽泛着亮光,更是不敢看他,“我,我不太会……是这样吗?”
“声声很好吃。”苗阜轻轻抚摸着他的嘴角轻声道,“你做的很好。”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喑哑,如今更是沉稳温柔,又带着几分难以名状、压制的沙哑,王声脑子一热,扔下手里的东西又贴了上去。
这是一个二十多年来从未正经谈情说爱和亲吻过别人,又因为自己反言灵的性子,刻意回避与人交往的好汉子,王声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正着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还能和这样一个喜欢自己的心爱之人享受这亲吻的时刻。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本来这些热烈又缠绵的吻让苗阜浑身发热,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然而他现在只是温柔地抱着怀里的王声,任由他贴在自己的脖子那,又啃又咬,又哭又笑。
“就像一只刚长出犬牙学会吃肉的狗崽子一样,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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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两人便交代好山上事宜带着队伍下了山,成为了刘权的左膀右臂。豪爽的刘权和苗阜一见如故,当即与苗阜义结金兰,得知他与王声的关系,不惊不讶,反而赞叹一句“真性情”,倒是让王声不好意思了半天。
凤城王刘权虽在同州一带强大,连李思齐也不敢轻易来犯,但同南边的朱元彰比起来却差得远了,所以一心想投靠他。而且王声也对朱元璋手下一文一武两人敬仰不已,这一文是有王佐之名的刘基刘伯温,这一武则是智勇兼备的徐达徐天德。苗阜和王声便也十分赞同刘权投靠朱元璋,心想如何联络到朱元璋,投靠在他麾下。
这一天来了两男一女三个人,他们自称是朱元彰的部下,那个女的自称是朱元彰的妹妹叫朱玉兰,想让刘权把部队带到徐州境内和朱元彰的部队汇合,齐心协力攻打元朝人。刘权一听就动了心,但此事关系重大,苗阜又去别处攻城,他把王声叫了过来,想听听他的主意。
王声思索片刻说:“容属下去会会他们如何?”刘权点头同意。
王声来到聚义厅,只见朱元彰的妹妹年约三十多岁,手拿一把芭蕉扇不停地扇着肩膀,另外两个汉子一个手拿折扇在对着大嘴“呼哧呼哧”地扇着风,一个则右手拿着羽毛扇在扇着左手的袖口。王声一抱拳,说:“各位辛苦了,这天太热了,害得你们扇着扇子也流汗呀!”
朱玉兰有些焦躁地说:“可不是,不知凤城王干什么去了,我怕我哥在徐州等急了呀!”
王声客气地笑笑:“此事急不得,你们的身份还要确定一下我们方能动兵。”他稳稳地坐在正座之旁,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三个人,“不知这位大姐在起兵以前是做什么的呢?”
朱玉兰一愣,她想了一下说:“我还能做什么,也就是在家种种田罢了!”
“哦?”王声打开扇子轻轻摇了几下,“可曾经常给人做媒呢?”
此话一出,朱玉兰微一变色,马上又调整笑容回道:“没有,我……我从未当过媒人!”王声略一沉吟又问手拿折扇的那个汉子说:“敢问这位大哥以前是做什么营生?”
那人说:“我以前是个屠夫。”王声又问手拿羽毛扇的汉子说:“这位大哥呢?”那人说:“我以前干的是小买卖,开了一个杂货铺子。”
王声冷笑一声,说:“来人,把这三个人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