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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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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愿你这一跤跌下去就再不要醒回来——还回来干什么呢?活得这么苦。她跟着你一起苦,苦出水来了,多次想干脆灭了你两边干净!她想叫天,可天有眼么?!它还想拿了你去做把交易哩!你一个凡人换得三界太平,多“伟大”!你也该知足了,做着这“救世主”的角色。她看它远远的站在旁边,冷眼你一身血肉模糊,轻轻一挥,你就不见了,不知给倒腾到哪个地方去了。
你睁了眼,发觉自己在个柴房里,四周堆满了枝节横生的木。刚刚好象出了什么事……?你使劲的想,什么也想不出,只是觉得心伤狠了,开一道大口,却不知道几时开上的。正惆怅着,外边有言语声穿进来“唉……里边这个……主子还不知要拿了怎办呢……”“怎办?吃着咱主子的养,还暗里蓄了媳妇子!你说!还奔到百十里远的外方去!你想啊——依咱家主子的势,抓寻个人不是抬抬手的事儿?!能走得脱么?这不,又给弄回来了,关柴房里这时还好着,等晚夕主子回,不知剩得块好皮肉没呢!”“唉……是呢……谁不知他手段……”
你一听,三分清楚七分糊涂,自己什么时候娶亲了?什么时候去到百十里外的地方了?怕不是在说自己?
她一看就知道了,你那俩月的记忆全没了,不知怎么的又给弄回这里来。
你坐在这渐渐淡下去的辰光里,满目茫然,觉得应该想起什么来却是一片空荡荡的荒凉。还愣怔着呢,柴房那门“咿呀”一声开了“你们出去!去得远远的!!”有人说话,很跋扈的。你尽了力振作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人进来,逆光,站在离你一丈远处,出声了,他唤,行之……——不叫先生了,先提醒你,你是个什么——我去家俩月,你寂寞了么?
你看不出他唱的是哪一出,低了个头不答,动也不敢动。
行之……我问你话呢,答我,你寂寞吧……不然怎么会出奔?(大概是个私奔的意思)你说啊,我少你吃少你穿?你想要言一声我也替你张罗……
他一壁说一壁走上前来。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欠你的么?!你说!我是不是欠了你?!
下巴吃他狠狠捏住,你怕了,缩做一团,什么也答不出。他狠了一阵突然就放开你疾走出去,你松下口气,以为这次到头了,谁知他手上攥了一根不知什么进来——你脚上背上到处都痛完了。
看过打狗么?她看过一次,在乡下的大伯家,四个小年轻追着一条瘦狗跑,跑在前面的一棍子打在那狗的细腰上,那狗一下字子就塌了,挣着望前,后面几个人赶过来,围着,也不一棍子打死,就是看着,然后其中有个又一棍打在它一条后腿上——叫都叫不出来了,就是尖尖几声哼哼,接着是头,这一棍打下去,狗就翻了,它还挣着想翻回来,想着,就是要死了也该尊严些,起码要头在上呵,翻了一半不动了,那伙人都以为它死干净了,就想上手去提,谁知它抖了几抖疼疼的再翻,翻过来了,还拖着望前蹭出去两三步远,蹭了一地的血。她当时就发毛了,今天见那石家长公子往你腿上使力的架势,她又想到那狗,被打得想四处躲又没处躲的那份惨……。
你咬紧牙关,痛得太厉害了你就支出一只手去挡,还没来得及,一下,你觉出自己的脚有点不对,长出来了,之后就是痛,铺天盖地的,原来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