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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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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蓉,鸦片。叫法再多也只是一种东西。她知道这东西,甚至可以说得上了解,为了你这个一百五十年前的人,她去了解,还特意选了一门叫《毒品学》的课。
她就是这样为了了解而了解。所有的准备就是为了这刻的记录。
姑且叫它鸦片吧,一个物总要有称呼不是。明中到清末,它完完整整记下了一个民族是如何在狂欢中堕落的。看啊,那花一朵一朵尽态极妍的摇曳在春风里,很好养活,好到几乎无耻的地步,别的花花草草在它旁边生生死死,它却不动声色的长,长到秋天结个骷髅般的果,像是预先知道并把死亡的样子长出来——然后一切生生死死都结束在人的手里。她更愿意相信那毒人的果是花对人的报复。是对“人”这整个种属的报复,模糊的,没有具体方向。
你何其无辜的软在这些花的报复中,化掉了,让他尝尽甜头,你吃足苦头。
你怕丑。到死都怕。
等那石家公子受用够了,你强撑着把自己从一团烂泥一块一块捏回原形。衫子破成哪儿都遮不住的烂布了,你还要穿起,穿完后就这么蹲在门边,出不敢出留不敢留,眼瞅着天边就要浮白了,天浮白了撞见人,不是更丑?!
你简直恨不能不自己压成一片干干的影子——光开门这个动作就让你出了满身的汗。
出得门去,像是天大的造化。你忍下痛,忍下泪拼了命把自己跑得都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