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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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的暗恋都有结果，这个世上就没有遗憾了。
丸井之后一段时间，直接翘掉了网球部的部活，也没有出席课后学习部的部活，他在老师宣布下课之前几分钟就沉默地将桌子上的书本收拾进自己的书包里。植上还没来得及叫他，他就快步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到了周四时，植上终于忍不住，一向认真听讲的她，在临近下课的时候偷偷提前将笔袋收起放进书包。她虽然抬头看向前面讲台的方向，但视线却时不时飘向黑板上方挂着的圆盘钟上。
等下课铃声一响起，她手忙脚乱地将书塞进书包里，再回头寻找丸井时，发现他已经迈出了正门。
她急急忙忙从座位上坐起来，走得太急撞到了仁王桌子的拐角，整个桌子被她旋转了半圈挪了一大段位置，桌脚在地下划出刺耳的声音。
她没空解释，回过头快速地说了句“抱歉”，仁王随手把桌子拖回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植上紧跟着奔跑出去。
她在走廊的人群中踮起脚张望着寻找丸井的背影，谢天谢地的是，丸井的那头红发实在太有标志性，她才能相对比较轻松地可以确定他的位置。
她把书包抱在胸前，一路从翻涌着的人潮中挤过去。
就这样一直走出了学校大门，她和他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丸井斜背着书包，他偶尔会停下脚步，仰起头看向天空，植上就会也跟着停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叫住他。
这样好像跟踪狂——意识到这点的她，却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
红绿灯前，她一不小心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身子不住地前倾，怀中抱着的书包也从环起的胳膊中滑落，书包口没有系紧，书本和笔盒掉落了一地，周遭的人全都看向她，她窘迫地小声说着对不起，脸涨得通红，蹲下身子。
她手刚触碰到翻开的国语书本时，不知何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抬起头错愕地看过去，正撞进一双深沉的眼眸中。
“丸...”她嗫嚅地动了动嘴唇，想到如果丸井知道自己是故意跟踪他心中更加困窘，手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缩回去。
她就这样顿在那里，手不知道往哪放才会觉得安心。丸井帮她把掉落的东西全部放回到书包里，再把封口系紧之后才将书包递给她。
“我...”她细微的如同尘埃散落的声音在丸井开口之后戛然而止。
“要一起走吗？”丸井笑了笑，但那笑容完全不是像以前那样温暖无邪，他沉淀着暗紫的眼中藏着星星点点的忧郁。
他最近真的清瘦了很多，下巴都有了尖尖的弧度。
“好...”他没有说破自己跟着他的事情，这让植上稍微轻松了一点，但看见他这样的笑容，又忍不住酸了鼻子。
本来一前一后的距离因为这件意外的事情而变成许久之前的并肩而行，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
随着脚步的前进，街边的建筑物渐渐变得陌生起来。耳边传来他略显低哑的嗓音，“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植上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这是这一路上他对自己说的第二句话。她扬了扬嘴角，“不怕。”语调中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气。
丸井没有再接话，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块苹果味的口香糖，放在手心中递给植上。
植上接过来后剥开包装纸，碧绿的糖体散发出淡淡的苹果香气，她将口香糖放入口中，那香甜的味道立即蔓延到心口。
“我一直不明白...”她见气氛缓和了许多才张口问出这阵子一直憋在心底的问题，“你...既然会那么难过...为什么还要和夏川学姐分开...”
也因为她这个问题，空气再次凝滞。
过了好久，沉默不语的丸井才冒出一句回答的话。
“不是因为她。”
不是因为夏川...？植上惊讶不已，这段时间，能让丸井情绪这么低迷的原因不是和夏川分手还能有什么事？她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谁能使他变成这样。
与此同时，他也停下了脚步，植上以为他还会再解释点什么，却见他又抬起脚，向着街道边不远处的一家小型体育场馆走去。
她愣在原地，丸井察觉到她没跟上来，回过头问道，“你要回去了吗？”
沉静的面容在初冬的暗沉暮色之中渐渐模糊，植上明明想要赌气，但是被他这么一问又不自觉地摇摇头。
和他一起进入场馆之后，才发现他好像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地带着她一路穿到网球练习场。他把大衣脱下放在一边的长椅上，从靠着墙放置的柜子中取出一个网球拍。
球网对面摆着好几个自动发球的机器，他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把硬币，塞进机器里面，然后按下按键才回到球网的另一边摆好姿势。
植上也顺势坐在了场地侧边的长椅上，将他随手放下的衣服整理好，才去观察他的动作。
这是植上第一次看他打网球。
他虽然没有换专门的运动服，身上仍旧穿着立海大的校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等他摆好了姿势之后，植上就觉得他绝对是个专业的。
——至少姿势看起来很唬人。
设定的时间已经到达，机器发出“滴”地一声，紧接着，就看到明黄色的网球朝着对面飞速射过去。
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回击着几台机器同时发射过来的网球，看得植上目瞪口呆。
她不知道网球部的其他人是怎么样恐怖的存在，但这种回球速度，她的的确确从来没有见到过——还是因为自己太孤陋寡闻？
被击过去的球撞击到场地四周的铁丝网上旋转了接近一分钟才掉落下来，丸井的眼神越来越凌厉，他手中拿着的好像不是网球，已经变成一把武士刀一般，向他飞来的网球，也幻化成进攻的对手。
速度太快，身影好像分成了好多个，植上感到一阵头晕眼花。等到那些身影又重新交叠成一个时，机器也已经停止了发射网球，对面的球网边散落了一地网球，乍一看就像铺了明黄色的地毯一样。
“你...这几天都在这里练球？”植上艰难地张口问道。
“要不然呢？”丸井诧异地看向她，随即又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不会以为我想不开什么的吧...”
“因为你很奇怪！”排山倒海的无力感席卷了全身，她幽幽地继续说道，“我果然小瞧你了。”
“所以是在担心我？”
“要不然为什么会跟着你！”她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丸井已经垂下了握着球拍的手，因为剧烈运动脸上升起了清艳的绯红。
植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不是故意跟着你的...”
这个解释明显说不通，不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吗——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懊恼地抱紧了怀中的书包，她现在嘴实在太蠢，果然还是少说话更好。
丸井握着球拍的手加大了力道，粗糙的拍柄陷进掌心的刺痛却让他头脑更加浑浊。
“Under-17的预选加油哦。”植上朝他轻松地笑了笑，“丸井君的话肯定没有问题。”
“当然。”丸井毫不谦虚地点点头，植上看他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球拍，又继续说道，“如果...我通过了预选...”他目光闪烁不定。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