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真爱论》赤渊

27、高烧后的事

　　27

　　沈嘉明愣住了。
　　顾辰风浑身都是烫的，呼吸是烫的，连覆上来的唇的触感也是火烫的。他的手搭在沈嘉明的肩膀上，专心致志地吻着他。顾辰风的嘴唇柔软，发丝拂在他的额头上，痒痒的。
　　太烫了，烫得像是燎原大火，简直要烧起来。
　　沈嘉明觉得自己连着心也被撩了一下，像发丝拂过脸庞，又酥又麻。他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拉过顾辰风，顾辰风被一扯，看向他，迷糊地问：“沈嘉明？”
　　“是我。”沈嘉明无可奈何。顾辰风发着高烧神志不清，打不得也骂不得，别说亲他，就算干了别的也没办法。沈嘉明一把把他背起来，在床头柜上拿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开了门就往楼下走。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冷风扑面而来，房间内外的温差太大了，沈嘉明想了想，折了回去，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顾辰风身上。
　　前台小妹趴在柜台睡觉，沈嘉明把她叫醒，前台小妹已经是第三次被这对表兄弟打扰了，正值后半夜，被吵醒的她脸色黑得像锅底，她看了焦急的沈嘉明一眼：“又怎么了？”
　　“我表弟发高烧了。”沈嘉明问，“请问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前台小妹傻了。“没有医院啊，这里只有村诊所，现在大半夜的，医生早就回家睡觉了。”
　　“他烧到快40度了，我怕他烧坏脑子。”沈嘉明恳求她，“拜托了，帮帮忙吧。”
　　小妹叹了口气，她走进边上的小房间，叫醒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打着哈欠出来，前台小妹和他说了几句话，小男孩就跑出去了。
　　“我让我弟帮你们去喊医生了，喊不喊得起来我不知道。”小妹翻了一个白眼，披了件外套走出招待所，“跟我去村诊所先等着吧。”
　　顾辰风趴在沈嘉明背上，沈嘉明跟在前台小妹后面，一路往村诊所走。
　　沈嘉明觉得真是有趣，自己还真的演了一回顾辰风他爸，深夜的风很冷，刮进衣服里浑身的凉。顾辰风还迷迷糊糊的，他发着高烧，还吹着冷风，沈嘉明用外套把他裹得又紧了些，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爸……”顾辰风趴在他背上，又开始说胡话。
　　“我不是你爸，我是沈嘉明。”沈嘉明把他背得更稳了些，顾辰风烫得像个火炉，明明天气那么冷，他确像是要燃起来。
　　“哦……老婆。”顾辰风睁了睁眼睛，改了口。
　　沈嘉明再次哭笑不得。前面带路的小妹回了头，用狐疑的眼光望了他们一眼：
　　“他不是你表弟吗？怎么一会叫你爸一会叫你老婆啊。”
　　“他烧坏了，说胡话呢。”沈嘉明解释。
　　所幸村诊所没有在很远的地方。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小男孩去喊的医生也来了，医生戴着个毛线帽，披着军大衣，明显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沈嘉明一连说了好几个抱歉，医生摆摆手，开了村诊所的大门。
　　前台小妹已经走了，沈嘉明把盖在顾辰风身上的外套拿掉，医生给他量了体温。顾辰风果然烧到了四十度，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烫的，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医生当机立断地给他打了一针，顾辰风病怏怏地躺在输液室，沈嘉明扶着他，医生给他扎完针也坐在边上。沈嘉明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液一滴一滴滴下来，沿着管子，缓缓注入顾辰风手背上青白的血管。
　　“实在辛苦您了。”沈嘉明连连道谢，他提出要多支付一倍的费用，医生摆了摆手。
　　“算了，人比较重要。”医生想着病人比较严重，救命比较重要，所以大半夜好好地在家里睡觉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这种事也就算了。现在他还得等在这里，等顾辰风输液输完帮他拔针。他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睡过去的顾辰风，觉得有点眼熟，医生觉得有些疑惑，于是又仔细看了一眼，这下他看出来了，医生惊叫一声：“这个不是……？”
　　“是。”沈嘉明承认了，“他在这里拍戏，突然生病了，我是他经纪人。”
　　“我说呢我觉得看着面熟。”医生顿时没什么怨气了，毕竟大明星半夜生病，确实还是需要照顾一下。
　　“还麻烦医生不要说出去。”沈嘉明很诚恳。
　　“好的好的。”医生点了点头。
　　沈嘉明看着边上的顾辰风，村诊所的输液室没有病床，只能让顾辰风坐在椅子上，他半个身子软在椅子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顾辰风的呼吸还是热的，眼睛闭着，时不时皱一下眉头，看起来睡得非常不舒服。
　　沈嘉明静静地看了很久，顾辰风靠着他的肩膀，发丝凑在他脖子边。
　　沈嘉明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把顾辰风的头发，叹了口气。

　　顾辰风醒来的时候还处于懵逼状态，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重得很，脖子很酸很疼，他睁开眼，看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雪白的墙壁，蓝色的椅子。他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沈嘉明的外套，刚才还靠在沈嘉明的肩膀上，他们居然坐在一个输液室。
　　顾辰风晃了晃脑袋，有点懵逼，他看了一眼还睡着的沈嘉明，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他努力想了想，然后想起自己好像是发烧了，但其他的完全不记得。
　　“你醒啦？”已经上班的医生走进输液室。输液室里只有他和沈嘉明两个人，医生端来了一板药片和一杯水，“先把药吃了吧。”
　　“我……”顾辰风试着询问，“我烧得不太记得了，是他把我送来的？”
　　“是啊，他背你过来的，你发了高烧，只能输液，他看护了你一晚上。”医生说，“我给你再量个体温吧。”
　　顾辰风还有点愣愣的，医生给他拿来了体温计。顾辰风看着还靠在椅子上睡觉的沈嘉明，沈嘉明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他穿得很单薄，不仅把顾辰风背了过来，还就这样坐在输液室里陪了他一晚。顾辰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愣，赶紧把外套盖到沈嘉明身上。
　　他含着体温计，傻傻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还没醒来的沈嘉明。
　　沈嘉明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顾辰风，有些诧异：“你醒了？”
　　“嗯。”顾辰风愧疚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烧退了吗？”
　　顾辰风拿出嘴里的体温计交给医生，医生看了一眼：“暂时退下去了。”
　　“那就好。”沈嘉明站起身，“药吃了吗？吃了药我们先回招待所一趟吧，你的东西还放在那里，我打电话叫人来接我们。辛苦医生了。”
　　“好。”顾辰风看着手里的白色药片，轻声回答。

　　回招待所以后两人简单漱洗了一下，沈嘉明打了电话叫人过来接。顾辰风坐在床边，满心的愧疚与感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个，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他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生病这种事情遇到了也没有办法。倒是你烧到40度，把我吓坏了。”沈嘉明回答。
　　“啊，有那么严重吗？”顾辰风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嗯，你都烧得说胡话了，我怕你烧坏脑子，所以赶紧把你送到诊所去。”
　　“呃？”顾辰风吃了一惊，“我说了什么胡话？”
　　沈嘉明正在给手机充电，闻言回头看他，突然笑了笑：“你想知道？”
　　顾辰风张了张嘴，不明白沈嘉明为什么笑得那么惊悚，他心说不妙，凑过头，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说什么了？”
　　“你一会喊我爸，一会喊我老婆。”沈嘉明说，“喊了一路。”
　　“卧槽。”顾辰风抓了抓脑袋，喊爸也就算了，喊老婆这真是日了狗了，还好沈嘉明脾气好，没把他打飞。自己居然把自己平日里脑补的东西都给喊了出来，也真是高烧烧糊了脑子才能干出来的事了。顾辰风嘿嘿笑笑：“太不好意思了……那个，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吧？”
　　沈嘉明叠衣服的手一顿。“有啊。”
　　“还有什么？”顾辰风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己喊了沈嘉明老婆已经够丢人的了，难道昨晚自己还干了什么别的更丢人的事？
　　“嗯……”沈嘉明站起身，勾起嘴角，对他玩味地笑了笑：
　　“你自己想吧。”

　　离30天结束还有12天。
　　专辑的MV拍完了，歌也录的差不多了。顾辰风趴在床上，一边刷小号的微博，一边回忆前两天的事情。
　　自己和沈嘉明正式表白了，自己和沈嘉明同床共枕了，自己发高烧说胡话了，然后最后回来了。一切都非常清晰，唯一不清晰的就是沈嘉明说那天自己高烧以后还干了别的事情，干了什么？顾辰风一头雾水。他是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连自己说胡话都不记得，更别提别的事情。而且最后沈嘉明那玩味的一笑也让他格外在意，他捂着脑袋在床上乱滚，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千百只爪子在抓来抓去。
　　我到底干了啥啊！顾辰风嚎叫，他巴不得那个小单间里能有监控录像借他看一看，可惜不可能有，那天他干的事情如果沈嘉明不说，那就变成了千古之谜。顾辰风刷着小号，他们录的那期《爆炸boom》这礼拜播出了，网上一片尖叫，顾辰风的粉丝尖叫那是再正常不过，沈顾党也是纷纷变成了夜空中的烟花，大喊官方发糖，这糖实在太甜能吃一万年之类。顾辰风看了几条，然后又趴回了床上。
　　他实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机给沈嘉明发微信。
　　顾辰风：“我那天到底干了什么啊？”
　　顾辰风：“你告诉我吧，我心痒死了。”
　　顾辰风：“你就告诉我我是不是干坏事了……”
　　顾辰风在床上纠结地等了半天，沈嘉明终于回复了过来。
　　沈嘉明：“这个很难定义。”
　　很难定义？顾辰风不解，他心更痒了，原本可能是千百只爪子在抓，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万只爪子在抓，他噼噼啪啪打字。
　　顾辰风：“沈公子，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吧！”
　　他还给顾辰风发了个流着泪抱大腿的表情。
　　沈嘉明：“你真想知道？”
　　顾辰风跳起来回复：“真想知道！太想了！非常想！”
　　沈嘉明：“哦。”
　　沈嘉明：“不告诉你。”
　　顾辰风差点在房间吐血，他拿着手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沈嘉明啊沈嘉明，顾辰风痛心疾首，你可真是个磨死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