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你那前程似锦》连倩

2、爱上一座城

　　有人说，
　　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
　　其实不然
　　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中的一道生动风景
　　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
　　或许
　　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
　　就像爱上一个人
　　有时不需要任何理由
　　没有前因，无关风月
　　只是爱了
　　——林徽因

　　我并不喜欢保定，厚重的空气，一年四季的干燥，所以，当曹景程离开那座城市时，我也离开了，去了上海。上海很繁华，充斥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苏似锦还是蛮喜欢上海的，喜欢他湿润的空气以及下过雨之后空气中泥土的气息。现在，曹景程也来到上海了。
　　我在病房里陪着小雨整理采访资料，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门口，或许，他会再次出现。但一整个下午，他都没再出现，医院该是很忙的吧。
　　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把东西收拾好，我和小雨约定明天再来看她。
　　医院里的走廊很空洞，充斥着压抑。
　　“苏似锦。”听见有人叫，我回过头，是曹景程。
　　“走啦？”曹景程问道。
　　“嗯。”
　　“我还不知道你电话呢？”曹景程从口袋里抽出笔，示意她写在自己的衣袖上。
　　“我可以打在你的手机里。”苏似锦有点犹豫。
　　“手机落在办公室里了。没事，写吧，洗的掉的。”曹景程笑了笑，一口白净的牙齿，右脸还有一个小酒窝。苏似锦有点呆呆地看着他。
　　我喜欢所有笑起来很好看的男生，那些年疯狂迷恋过的明星，一个个笑起来迷死人，或许就是因为曹景程吧。
　　人群突然嘈杂起来，一群医生护士推着病人跑过来。我赶紧往旁边让，曹景程轻轻地用手护住她。于是，我闻到曹景程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却一点也不难闻，她又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人群过后，我立刻退后两步。“我走了，再见。”说完落荒而逃。曹景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路上小心”。
　　坐在计程车上，向窗外望去。上海的夜格外繁华，灯影闪烁。我紧紧地握住手机，开始想起那些过去的日子。
　　曹景程的爸爸是工程师，在保定待了六年后，离开保定去国外打拼。因为在国外尚未安定，便把曹景程留在保定，托我的父母照顾。于是曹景程在十六岁那年开始和我们一起生活。曹景程的成绩很好，每次都考第一，从无例外。所以我的课程都是他在辅导。他总是很耐心地讲解，而苏似锦有时候听着听着就只看见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握着笔，嘴巴一张一合，仔细闻，便能闻到洗衣粉的茉莉花香。
　　“啪”
　　我摸着头，瞪着他，很痛。
　　“明白了吗？不要说不明白，我不想再讲第三遍了。”
　　“干嘛打我头啊？”
　　“不好好听讲，傻愣愣地盯着我看干嘛？”
　　“你好看呗。”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曹景程把我的头拧回去。
　　“曹景程！”我怒吼道。
　　“嗯？”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简直就是无视她的怒吼。
　　“以后不许打我头，会变笨的。”
　　他略带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聪明过，”说完指着试卷上的一处叉叉说，“59+48=97，是你算的吧？”
　　“嘿嘿，”我遮住试卷，“笔误，笔误。”

　　回到和小雨同住的公寓,放下包，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打开手机一看，两个未接来电，心中暗流涌动，紧张，喜悦，兴奋交织在一起。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see you again》）铃声响起。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响起，好像每次见到他都会莫明光奇妙地紧张，看来是小时候补课带来的压力。
　　按下接听键。
　　“喂。”
　　“苏似锦，我是曹景程。”
　　“有事吗？”
　　“没事。只是打来确认一下你给我的号码是不是真的。”
　　我有点接不下去。沉默。
　　“苏似锦，晚安。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聚聚。”
　　“晚安，曹景程。”我提前挂掉电话。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怕听见他的声音，很怕自己会突然哭出来，那些艰难的日子自己一个人熬过来了，想找个人哭泣的时候他没在，现在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