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
-
两人在楼梯口对脸假笑，不远处的宴会大厅突然传出嘈杂的呼喊声，还有不明物碰撞、警卫的通报和谩骂。
那骚动并未持续很久，最后是某个警卫高声的命令：
“等一下，上面的命令是活捉。不要开枪。”
“……放开我！”
属于年轻男人的声音。
其他更加细微的挣扎和压制，就很难听清了。
“听起来，您的亲人被警卫发现了。”津岛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要去帮忙吗？”
“如果您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能不那么明显的话，”深雪翻了个白眼，“可能听起来会更有诚意一点。”
“啊，被发现了呢。”津岛面不改色地说。
在几秒的沉默之后，深雪突然开口：
“其实我本来打算，既然有这么一场宴会，就当过来玩玩。我大概知道您要去找谁，不过那和我没关系。”
她这番话开始的莫名其妙，至少一般人接不上这种脑回路。但津岛没有显出丝毫意外，反而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深雪没有接着说，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在她的注视中，那足足足十厘米的鞋跟，就像火种的蜡烛一样融化了。
然后，那细而尖的鞋跟逐渐变短变粗，最终凝固成了一段还算标准的坡跟。
这是濑良垣深雪的异能力——「阿努比斯的心脏」。
在某种意义上，它类似于“等价交换”。
“……不过没想到那家伙来了这里，而且显然是被人套进来的。嘛，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头脑发热的搞出一堆事，大概这辈子也改不掉了。”
深雪叹了口气，神情却没什么变化。说着顺手把绾好的头发拆了，摸出根发圈扎了起来：
“津岛先生，您也是异能力者吧？既然能让沢田君他们同意交换任务，应该不是像我一样鸡肋的能力。”
她对此显然颇有怨言，但也没有细说：“以我对刚才那个莽撞的家伙——也就是我弟弟濑良垣苍叶的了解，接下来的会场里面，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怎么美好的情况。”
她向津岛伸出手，就像走出电梯时的角色倒转，做出一个邀约的姿势：“一起来吗？”
***
濑良垣深雪在十岁那年，差点成为一个孤儿。
被爸爸妈妈收养之后，他们最初打算送她去碧岛，也就是弟弟苍叶和外婆多惠生活的的地方。
【但是，东江这个人……】
那是深雪的记忆中，父亲NINE唯一一次提到白金牢笼的掌权者的名字：【就像‘白金牢笼’那个地方，想要进去非常困难。而一旦成为其中的一员……就别想轻易逃出来。】
“苍叶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出现了一种特殊的能力。”深雪告诉津岛，“那不属于异能力或者个性，因为状态不一样，发动的方式也不同。”
“外婆起了个名字，叫‘暴露’。”
由于碧岛的封闭政策，也因为交通之类的问题，这些年深雪很少有机会来碧岛，加起来可能还不超过十次。
他们又并非是那种传统的家庭，因此她曾经有过的疑问，比如弟弟苍叶的特殊能力、父母那一辈乃至外婆的过去、为什么不干脆离开碧岛……这些似乎牵扯良多的问题，从来没有被真正探讨过。
“‘暴露’？”津岛重复了一遍，“从字面意义上判断，是针对大脑的能力？”
“没错。”深雪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原理，但应该是控制个人思维或意识的能力——和那个生有点类似。”
她并没有隐瞒这些，因为对方迟早能猜出来，或许现在已经有了些想法。
何况深雪对此确实没有太多了解，如果不是十六岁那年前往碧岛探亲、正好目睹苍叶的能力暴走……
“或许直到今天，我也被多惠婆婆他们隐瞒着吧。”
她自言自语道。
在两人短暂交谈的这段时间，原本不断有声响传来的会场那里，已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
就像是彻底没有了活人一样。
“反正也想不到更多，就再亲眼看看吧。”
津岛说。
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吗？
他仿佛在这么问，神情和态度恢复成深雪熟悉的那个模样。年轻的女人吸了口气，把胳膊挽上对方的：
“走吧，津岛先生。”
看起来，就像一对到场稍晚、即将进入宴会的伴侣。
被异能力改造后的鞋跟，在安静的空气中踩出几不可闻的声响。两人并肩走进无声无息的宴会大厅，然后看到了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景象——
整个会场依然灯火辉煌，空气中甚至还飘浮着酒水和脂粉的香气。然而那些本该穿着奢华衣饰、人情往来的宾客们，全部倒在了地上。
整个会场唯一站着的人，是个穿着蓝白色厚外套的青年，怀里抱着一只蓝色的宠物狗。他的视线原本落在倒地的人群中，在听到外来者的声音后，立刻抬起了头。
“……”
即使已经有所准备，深雪的呼吸还是微微一窒。
她的弟弟苍叶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和她的非常相似，仿佛他们是一对亲生的姐弟。那双眼睛总是洋溢着温柔的神采，一旦被拜托了什么事，就会露出那种有些无奈、却又理所当然的神情。
虽然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在他们两个里，苍叶总是更愿意照顾别人的那一个。
而此时此刻，站在会场的中央、神情冷漠的男人，那张和苍叶一模一样的脸上，是一双纯金色的眼睛。
就像某种冰冷的金属。
“你们……漏网之鱼吗？”这个男人说，目光凝视在深雪的脸上，表情有片刻的困惑，“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随着他开口说话，那比记忆中的苍叶低沉许多的声音，混着某种奇异的韵律直击两人。
却在即将触碰到津岛的瞬间，被另一股更加强大的能量，彻底的抹去了。
“真的是声音方面的能力啊，”津岛在这时开口，视线扫过整整一个会场的昏迷人员，“而且是比较少见的、没有数量限制的控制型。”
他露出有些惊奇的表情，就像小孩发现了新的玩具，声音轻快地说：“不过看田部目小姐的反应，这家伙现在的状态，应该不是你弟弟本人吧？”
没错。
深雪看着不远处的青年，心情完全没有身边的某人那么轻松。
“既然这样就没问题了，”津岛说，“虽然这是个意外，但或许也是意外之喜。你的弟弟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那么引他到这里的人……”
他说着松开了深雪的胳膊，身体微微前倾，快步向对方冲了过去。
那一瞬间，深雪在这个“苍叶”的眼中，见到了明显的惊疑。
而这非常短暂的出神，就给了津岛接近他的机会。
“苍叶”并不是没有丝毫反抗的，事实上在津岛靠近的瞬间，他已条件反射的一脚踢出：“别过来！”
但津岛也不是毫无战斗力的弱鸡，上半身后仰避开这凌厉的一击，同时右手牢牢扣住了对方肩膀：
“没用的哦。异能力——「人间失格」。”
“……”
“苍叶”的身体蓦然一僵，仿佛被抽掉了身体内部的力量，软软地倒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