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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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二更，明月居中，独处的万眴要了热水正在房中泡澡。
适当的水温如同一个温润的女人，总能够软化一个冷血沧桑男人，不仅是心里的坚硬冷血的本质，还有身体上坚固绷紧的肌肉。
此时，万眴就是在享受令他叹息的温柔。
奔波了数月，一直未曾好好的休息，如今难得已经入京。在还未忙起来之前，也是时候好好的享受一下了。
只是！
万眴睁开假寐的星目，今夜的计划开始的太早，已经不能再享受了。
明月居万眴的窗外响起一阵阵轻微如风，仔细听还可以察觉端疑的快速走动的脚步声音。
万眴听着那一声声来意不善的脚步，放松身体躺进水中，勾起嘴角，静静等待着下面他早就预料，不，是计划好的刺杀。
京都的防卫主要由巡防营负责，不巧的是巡防营归四皇子致峯节制。
傍晚时分，城门还未关，守城的士兵牛满已经是站了大半日的岗了，快到傍晚交班时，人是非常疲倦了，他打了一个哈欠，揉揉满眼的眼泪，满脸的疲态，强打打精神继续站的挺拔如松。
想着再坚持坚持，被守城官徐大人路过看见自己值班时如此疲态，铁定一顿军棍伺候。
只是他心里虽畏惧徐大人，却也多少有些抱怨。
守城的士兵不但差事辛苦，每天站岗枯燥，还要求甚多，士兵要熬上很多年才能升官，但一年一年守城门到老还没变动职位的倒霉人也不在少数啊。
不知道的是他还要熬多久才能升官，娶媳妇。如果能立下个大功就好了。那就可以早早的出人头地了。
牛满美滋滋的想着升官发财娶媳妇的美事。
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不对。
按说傍晚时入城出城人数最少的时候了，但是这不过盏茶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二十人了，可还没有完。
穿着粗布衣服的壮实汉子，或三两个结伴入城，或是单独，间隔的时间或长或短，有一点就是，牛满在这城门口站了也有两年了，这进京的附近农家汉子，城里粗使的短工苦力，他多是认识的，这般一个不识的还真是第一次。
因而心中暗暗留了疑惑，上了心。
他正是眼珠子转着观察不时入城的汉子，而换班时间到了，接替他的人武西过来了，武西就是牛满偷偷说守城守到老还没升官的老兵，武西看城门已经快三十年了，混这么久，是没有混到前途，但是在这些新兵面前还是要被唤一声哥哥的。
“武哥，你来换班了啊，那我回去吃饭了。”
“好。”
牛满撒开腿就往家跑。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他刚刚发现的不寻常情况是需要上报给守城官的了。
武西这边还没站定，那边就有一个大汉走进城来，身上穿着粗布的衣服有几分落魄，就如一般的但是神情中却无苦力的疲倦，反倒有一股练家子的干练，好似刻意内敛了气势一般。这种奇怪的感觉直接趋势武西走到这大汉身边，伸手拦住大汉的步伐。
武西目光带着不动声色的打量，嘴上却好像例行查岗一样随意的盘问。
“这都要关城门了，怎么才想着进城？”
那大汉看见武西过来盘查，脸上就微有闪躲之意，但是此时若是自己露馅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憨憨的对武西笑，样子十分傻乎乎的笑了几声才尴尬的说“第一次进城不知道要关城门了，哈哈，官爷多包容。”
说着，手就掏出一粒碎银子偷偷的递进了武西手中，武西默默接过，用手感受了下银子的大小，转瞬，眉梢上扬，脸上堆满笑容，亲热的握住大汉的手说“兄弟，没什么事，只要城门没关都可以进城，进去吧，别晚了耽误事。”
那大汉间武西如此好说话，瞬间眉开眼笑，用手拍拍武西的手“那大哥你忙，小弟先走了。”
“走好走好。”武西重重的握握大汉的手，暗暗感受其手，这大汉手有老茧但多分布于虎口，五指较少。
然后松开，笑着送大汉离开。
大汉转身越走越远时，武西又掏出那粒足有二两重的银子看了又看，脸色发沉。
跟着他一起站岗的小刘好奇的凑上来问“武哥，你这是怎么了？”
“小刘，麻烦你一件事，你赶紧带个人去盯着刚才过去那个大汉的行踪，可能要出大事。”
“武哥，要出什么大事了？”只有十七岁的小刘也是个新手。也看不出什么不对之处。
但，武西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等他说完人早就没影子了。“你快去，记住一定要小心，那个大汉肯定会武功。注意安全不要被发现了。”
“好，武哥。”武西说的严肃，小刘也不敢再问，反身拔腿就跑。
而武西则让另外两个人看好还有没有进城的人，自己去守城官休息的地方去了。
武西看城门年代已久，若是说牛满是从人熟悉程度还有微弱的经验以及众多数目发现不同寻常之处的话，武西的判断反而更是对人情世故的了解，以及看多了各类人而产生的阅历。
此时虽然牛满没有告诉武西之前进城的人数，但是他选择第一时间禀告给守城官。
而且他还让人先盯着这几个不对劲的人。
武西就这件事的处理不可谓不是手法老练，做事有远见。
而守城官徐大人虽然只是一个守城的官，却也见识不凡，他联想到的就是会武功的不明人士进京，若是出事多半是与皇上一直犹豫不决的嫡长封立有关。
要是哪个皇子不懂事，故意惹麻烦，那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况且又有回报说人数还不少，徐大人也坐不住了。
好在这边武西安排人看着了，也方便下面的查看。
徐大人赞许的暗暗为武西点头，当务之急却是报告给四皇子殿下以及巡城的侍卫要保护京都里不出乱子，要知道皇上还在避暑呢，回来之后要是发现京都出事了那还得了。
等这件事闹到四皇子致峯面前的时候，这件事已经不是小事了，关键是人数已经确定了，四十号武力高低不知的人暗里来了京都，还聚在了一起好像就是在商量什么计划。
四皇子可以想象如果真的在他管巡防营的时候出现些“大事”，他的兄弟们绝对会让他从此笑不出来。
他暗骂一句，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他似笑非笑着，肚子满是压抑的怒火，咬着牙狠狠的道“京都五万兵马也不是吃素的，就算这几十号人武功多好，也是寡不敌众，你们不用都摆着一副如临大敌的脸，事情没那么严重，今夜巡防人马每队五十人，每时每刻不间歇的巡城，期间防止暗杀，必须看好这群人的行踪，再安排一千人马准备着有什么事就给我上大弩箭给我射！孙子！敢在我地盘撒野！”
致峯越说肚子里的火气越是来的汹涌，一想到这可能是他的哪个兄弟给他送的礼物，他就想骂他祖宗十八代！
这么热的天他不能出去避暑，还给他找事，他火气正大，这几十号人肯定是要被一锅端掉的。
只是现在接话的人肯定得不到好，四皇子的火气这么大。
徐大人默默垂头，不敢吭声了。武西作为首发人也站在堂下若有所思。
巡防营管事的大老爷们哪个敢出大气，全都垂着头听着看地。
一时间还真的挺安静。
“都不说话什么情况？”
殿下你发着火，我们不敢说。
一群大老爷们面面相觑，就是不接话，但在彼此的目光中都得到了这个讯号。
如此情况下，武西左右看看，犹豫一番还是谏言道
“殿下，属下倒是觉得不必处置的动静那般大，若是大派人手的确可以抓到人，但是却不能窥得这群人的真正目的，不如，我们先做好准备，按兵不动，等看清楚对方所图再下手不迟。”
武西道，他虽不能猜到致峯心中所想，但是他的出发点是从这件事会不会令京都百姓人心恐慌，还有就是对方虽然已经确定是行为异常，来路不明，甚至还有武功，那么这件事背后的主使又是什么目的呢？
若是这次被无意间察觉化解了，那么下一次这个不明身份的主使会不会在酝酿另一起难以觉察的危机呢？
武西没有考虑到皇子间的夺嫡，因此也没有进入一个误区，理所当然的把主使认定为某一个人，以至于放走真正的主谋。
闻言，怒气冲冲的致峯感觉自己从头到脚的被一盆冰水泼清醒了。
他站在原地，一只手还指着巡防营的大汉们，上一秒他还准备训一训，但是脸却因为武西而看向武西，武西说完，他还没做出反应。
只是目光停在武西身上让人捉摸不透。
时间没过多久，但是武西也有些局促了，徐大人甚至想好了请罪。巡防营那一帮人也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武西也暗自懊恼自己这么多年守城门嘴还是学不乖，正要认罪的时候，致峯笑了。
手托起半跪的武西。
对徐大人说了一句“徐大人，你让这样的人才守城门，实在是福也祸也。”
说完，除致峯外的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着武西，武西左右看看一时不解致峯之意。
但是致峯没有解释。
致峯走至正位坐下，此时神情中已无怒气。
他说“武西说得对，我们先暗中观察这群人想要干嘛，最好能顺藤摸瓜找到主谋，另外车渊你负责带领五百精锐暗中埋伏，若有异动，一网打尽。”
“是！”副将车渊得令。
致峯微微点头，目光看向徐大人，而后又扫向武西，唇几度开合，终是没有说什么。
最后摆摆手。
“各忙各的吧去吧。”
“是，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刺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