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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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有奇怪的风声传来。
浅川警觉地抬头，后退一步。一旁的一方通行则漠然抬眸，完全没有反应。
“这种招数别说对付我们，哪怕在学园都市随便拎来一个人都可以解决的吧。”扬手一挥，淡蓝色的水幕在铁箱下凝结，轻柔地将它包裹起来，抵消了冲击。“方才最后之作撞上的那个人，不是认出了你吗，难道我猜错了，不是一伙的？”
浅川若用嘲讽的语气说道，然而在铁箱缓缓下降的过程中，一直游刃有余的她却突然变了脸色。
失去控制的水幕散落一地，半空中的箱子也骤然下落发出巨大声响。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一方通行避开四溅的水滴，不满地开口，也奇怪她为什么突然放开能力控制。浅川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演算、演算被切断了？！”
铁箱里传来细小的噪音，萦绕耳畔，钻入耳中，让本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完成的计算瞬间被打乱。就仿佛一台精密运转的计算机遇见Bug，出现乱码一样。她咬咬下唇，盯着自己的手，在指尖凝出一个小小的水球。
“不，不是切断，是干扰。”她甩开手上的水珠，“我刚才本来想给自己做一个指套的。”脑海中的演算被噪音干扰着，演算的过程里她不得不一个个将被打乱的地方解决，还要分出一大部分精力来抵抗噪音的侵袭，这让她很难正常使用能力。
“难怪鹤野玲说她在当时不能使用能力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噪音的原因。不过外界居然已经有了抑制能力者的东西吗？果然不论在哪里都不可小视他人，也不知道统括理事会是否知晓这件事，而且使用者和学园都市那些无能力集团似乎也关系匪浅。这次的任务果然是个麻烦，早知道就推掉了……呐，我说，一方通行，你有听我说话吗？”
碎碎念了一大堆东西之后浅川才发现旁边站着的那位根本没有对她的话有任何表示，就好像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
“喂，喂！一方通行！”
用平时一定会被嫌弃的音量大喊也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浅川终于反应过来：“你这家伙，不会连声音都反射了吧……”
伸手使劲在一方通行面前挥了挥，成功把目光吸引回来后，浅川愤愤地在纸上写字给他看，又指了指地上的铁箱。白发少年嗤笑一声，用脚尖踢了踢箱子。箱子上带着锈迹的锁顿时自动打开，又自己掀开了盖子。
“！”浅川瞪大眼睛看着铁箱里的东西，张口结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些人，是不是故意来恶心我们的！”
并不是很大的箱子内，除了装有增加重量的石块外，还装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洋娃娃和一具白猫的尸体。箱子打开后，噪音愈发清晰，而这个不断发出的噪音，就是从猫的肚子下面传来的。
“切。”第一位直接扯着猫的后颈毛把它拎起来，随后两人才发现，那发出干扰演算的声音的东西，并不是从猫肚子下传来的，而是从猫肚子里传来的。一方通行将猫的身体转了个方向，将腹部对着自己。只见它的肚子上有被剖开，又用线歪歪扭扭缝起的痕迹，看上去就凄惨无比。
“变态吗！”少女彻底被做出这种事的人震惊了，与她相反，少年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见过更加血腥残忍的场景，其中大部分还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在浅川还瞠目结舌的时候，他已经干脆地划开乱七八糟缝合的线绳，拿出了猫腹中的物体。那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侧边有一个开关，按下开关，恼人的噪音立刻消失了。
“你的动作太粗鲁了。”若抱怨道，顶着对方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轻手轻脚地从他手中拿过猫，小心地放在箱子里。“面对因为人类恶行而遭受痛苦的动物，一定要怀着怜悯的心情啊。”
“同情心泛滥的家伙。”自认是□□的第一位啧了一声，倒没有觉得她的行为浪费时间，只是在她安置好猫的尸体后催促她：“快点干正事。”那个小鬼还等着在。
若直起腰后将那个东西收进随身携带的塑料袋里，打了个响指，空中出现一朵水做的玫瑰。她终于松了口气：“能力恢复了。”
演算被干扰的感觉并不好，让一直以来依靠能力的她没有了安全感。不过想来，从前比她更依赖能力的一方通行，面对能干扰演算的东西，肯定也会觉得有些困扰吧。
于是浅川扭头询问：“你方才感觉如何？”
“没太大感觉，只要设定把声音全部反射了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没有反射声音还是受到干扰，反射后就没有影响了，而且在干扰过程里反射声音并不算困难。”迅速从他的话语中提取信息，若心头也松快了些，她自己受到的干扰太大，使用能力时负荷过重，如果和敌人发生打斗，勉强可以在自保的情况下反击些许。如果一方通行也受到严重阻碍，完成任务的困难度至少提升三倍。但只要他能不受干扰地使用能力，她确信无论前方有怎样的敌人，都会被撕碎。
这样想着，她也有余心去仔细观察掉落的铁箱。又翻检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只是她越看越觉得奇怪。“你说，这像不像一封恐吓信？就是形式有点差别而已。”
“恐吓信？”第一位重复了一遍，皱眉看了看打开的箱子，神色不屑，“哪儿有这种恐吓信。”
“你不觉得很像吗？”她指着猫和洋娃娃，换了种凶恶的语气开口道：“大小姐就乖乖回家抱着洋娃娃玩去吧，至于那个浑身白色的小子，这只白猫就是你的下……”
猝不及防被一方通行在后脑勺拍了一下，浅川险些摔在箱子上，稳住身体后敢怒不敢言地乖乖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毕竟早上才刚做了过分的事情，现在可不敢撩拨这位，天知道他要是恼羞成怒了该怎么办，虽然，也没见他因为这些事情生气过。但浅川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嘟囔：“明明就有点像嘛！”
即使不是警告一样的恐吓信，这丢箱子的人，或者说组织也对他们不怀好意。不管是一开始让铁箱在头顶掉落，还是装在里面的物品，无一不是抱着令他们膈应的心思来的。怎么看都是秉持着“伤不了你也要恶心你”的态度，使浅川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照你的说法，他们知道是过来的人是我们？”一方通行瞥了眼白猫的尸体，“这个可不是刚杀死的。”
浅川头脑中电光石火间闪过什么，她抬头望向小巷两侧的楼房：“我们去上面看看。”
方才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没有必要，丢东西下来的人肯定有退路才敢如此挑衅，而现在，她需要去验证一个猜想。
一方通行抬头瞥了她一眼，蓦然伸手搂住她的腰，在地面轻轻一踏，改变了脚下的矢量，轻巧地落在了右侧的楼顶上。如果有人看见刚才这幕，一定会以为自己眼花了吧，第二天东京就会出现在小巷里掳走少女的会飞的人的都市传说也说不定。幸好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人经过。浅川莫名庆幸地想到。
“麻烦你了，矢量操作果然很方便。”
“你自己也可以上来的吧。”
“但是会很麻烦啊，不用自己动手当然很开心啦。”浅川一边十分理直气壮地开口，一边在空无一人的楼顶巡视。
“还算干净……”她自言自语道，“没有多少灰尘，不过可以看到箱子原来是放在这里的。”她一只脚踩到楼顶边缘的台阶上，看着长方形的白色印记，俯身轻擦了一下，捻揉着指尖染上的薄灰，“这种灰尘，箱子至少在这里放了一夜了。”
又看了看印记周围，有一个朝着对面的脚印：“从对面离开的吗？”
灵活地跳到对面楼顶上察看一番后，浅川夸张地叹了口气，转身用绝对会被人误以为是跳楼的危险姿势站着：“亲爱的一方通行先生，我有一个不幸的发现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别说废话！”一方通行不耐地开口。
“我们待的地方，有内奸。”少女收敛了所有不正经的神色，一字一顿的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