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开的泪甜》旗木小戒

1、绽开的泪甜

　　雨夜。
　　千鸟的鸣叫划破寂静，人影一个个倒在带着面具的少年面前。
　　他一身黑色，脸上戴着暗部的面具，银色的头发嚣张地立起来。
　　“不愧是卡卡西前辈啊，这么快完事。”暗部的成员从树上跃下。
　　卡卡西揭下面具，红色的写轮眼与伤疤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他，16岁，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一边往木叶赶去，卡卡西在心里想着。
　　明天的生日老师又会搞什么花样……蛋糕爆炸是上一次了……蜡烛吹不灭太幼稚，那次我水遁用下去后，他就没再玩过了……
　　虽然很麻烦，但是卡卡西还是期待着老师给他的惊喜。
　　当带土只成为回忆，琳也在某个夜晚销声匿迹，只有他的老师——四代目火影，依然在他身边。
　　即使只有这样，即使只有他们两人，也很温暖啊……
　　“卡卡西！”远处奔来的人，是同为暗部的传令员。
　　“嗯？”
　　“九尾妖狐袭击木叶村，四代火影大人……”他没接下去。
　　卡卡西听见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老师……怎么了？！”
　　他拽住传令员的领口喊着“告诉我老师他怎么了？！！！”
　　“没、没有……四代目火影大人正和妖狐一对一对峙着。”
　　卡卡西一把甩开他，急速向木叶的方向冲去。
　　要快！
　　一定要快！
　　穿过森林后，火红色的画面映入眼廉。
　　四代火影独自站在□□文太的头顶上，面前的九尾妖狐叫嚣着，致命的红色查克拉在爆发。
　　“老师！”卡卡西叫着，但是他的声音被九尾焚烧一切的热量阻挡在外。

　　远远的，他看到老师在结印，他想起那个古老的印曾经在哪里见过。
　　那是，牺牲生命把一个力量的存在封印于某人的体内。
　　脑子里一片空白，卡卡西瞬间在双手上凝聚千鸟，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老师与九尾处冲去。
　　不能让老师施那个术！
　　绝对不能！

　　千鸟的狂鸣在九尾的杀气下显得微不足道，妖狐用尾巴把卡卡西狠狠惯到文太的下面。
　　“卡卡西？！快回去！”四代向他吼着，他仍然没有停止结印。
　　“老师，停下来，不要用那个术！”卡卡西的话让四代顿了两秒，旋又低下头。
　　“我是木叶村的火影……保护这个村子对我来说，是无可厚非的使命。卡卡西……”四代用他英俊的面容对卡卡西笑着。
　　什么使命？！什么保护？！老师您会死啊！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卡卡西没有力气再继续喊下去了，他注视着施术中老师被黑暗包围的身形，没办法思考。
　　先是父亲大人，带土、琳……现在他最爱的老师也要离开，他究竟错在哪里？！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四代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响起。
　　“卡卡西，生日快乐……”
　　零点降临，一刹间黑暗笼罩一切。九尾妖狐在怒吼中消失身影……
　　老师……
　　然后在极静的空间里，响起的是婴儿的哭闹声。
　　卡卡西极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这天，是旗木卡卡西的生日。
　　在木叶知道他生日的人不多，即使知道，也会被忽略掉。
　　一个蒙着面，天天挂着笑容的人，在大家的心里总是很淡很淡。
　　但是四代目总是不会忘，在他回家的路上，或者是到家的时候，每次都会有一个称的上惊喜的突发事件。
　　有时候发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一瞬间有不想回家的冲动。
　　不过还是处于好奇心，往那个方向走去。
　　然后等着他的是一个个无聊但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把戏。
　　四代大人在耍人的方面一点都不擅长……
　　吊在房梁上想吓唬他，结果自己掉下来和卡卡西撞个正着。
　　往蛋糕里加料，结果口才不如卡卡西，反而被说得自己把异味蛋糕全吃光了。
　　……
　　但是那些把戏再也没有了……

　　第二天仍然下着雨，并且还有增大的趋势。
　　以往一样，没人记得旗木卡卡西的生日。
　　只不过这次，是没人能记得。
　　这天是卡卡西的生日，同样也成为四代火影的忌日。
　　身着黑衣的人们，在雨中站在慰灵碑前。
　　卡卡西则躺坐在树岔上……他全身的伤让他的皮肤显得苍白，黑色的暗部装让写轮眼散发着独特的红。
　　他不能相信四代死了……
　　真正堪称不败的人啊，为了保护这种可笑的事，死了……
　　卡卡西如果不是满身的伤，他有可能一怒之下毁了木叶。
　　但是他不会，这个村子是他的老师用尽一切力量救下的，他自然不能毁了它。
　　只不过，他的怒火要怎么办！要向什么发泄？！
　　全部都是骗人的！
　　他不止一次问三代火影老头子是不是真的，他不想听答案！
　　那个答案只回让他心碎。
　　压抑的雨天持续恶劣了一个多月。
　　卡卡西的伤在第二周就恢复了，他一个人来到四代与九尾的战场上。
　　千鸟的雷光在雨中特别突兀，地面上一片狼籍。
　　什么火影？！什么保护？！死了都是你的……死了什么就都没有了……
　　他旗木卡卡西还是无能为力……

　　四代，他的老师还没死……
　　卡卡西再次提醒自己。
　　无力的。

　　后来三代目把他叫去火影办公室，说四代留了东西给他……
　　又是一个让人喷饭的生日礼物……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把戏了，吓人礼盒？呃……
　　打开这个包装华丽的过分了的盒子，四代的大头像正中卡卡西的脸。
　　面罩下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什么东西嘛……
　　泪只是无意识地流下。
　　笑得灿烂无比的脸上写着彩色的大字“生日快乐~卡卡西~”
　　好傻，这哪像是火影做的……？

　　回到家里，桌上放着他送来的蛋糕，第一次有兴趣去吃它。
　　蛋糕没有爆炸，蜡烛也正常。
　　特别的是蛋糕中央的透明盒子，那是小时侯的卡卡西。
　　木叶白牙和木叶闪光抱着他，笑得温暖。
　　相片的背面这么写着：

　　祝福我亲爱的儿子永远快乐~
　　————你亲爱的父亲
　　祝我……不知道算什么耶……总之希望你以后很厉害就是了！
　　————你亲爱父亲的亲爱的朋友

　　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那天是卡卡西17岁的生日，唯一一个他独自的生日，也是头一个好甜好甜的生日。
　　蛋糕的香气和泪的苦涩同时蔓延在嘴里。
　　那天他失去了最爱的老师，那天他得到了永远的温暖。
　　老师没有死！
　　卡卡西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
　　木叶的金色闪光一定还在什么地方。
　　或许下次他睁眼的时候，金色的身影还会吵着快点起床。
　　或许下次他偷看《亲热天堂》的时候，金色的身影还会红着脸抢走它。
　　或许……下次他生日的时候，又会有什么令他喷饭的惊喜。

　　那之后整整的13年过去。
　　封印九尾的小鬼成为他的部下。
　　几乎相同的金色头发，几乎相同的湛蓝双眸，几乎相同的无奈举动。
　　在卡卡西笑着对他们说“就算死，我也会保护你们。”
　　卡卡西明白了老师想去守护的东西，牺牲一切也要守住的东西。

　　又是生日……
　　卡卡西自己给自己买了好大的蛋糕摆在家里。
　　佐助走了，九尾小鬼也和自来也走了，小樱和五代大人秘密特训。
　　今年的生日又是一个人啊……
　　卡卡西叹道。
　　他把那个用玻璃盒子密封的照片拿出来细细端详着。
　　在他们怀中的他，笑得天真无邪。
　　两个无良的大人逗弄着他银色的直发。
　　耳边又响起那个雨夜里老师留给他的话。
　　“卡卡西，生日快乐……”
　　“卡卡西，生日快乐……”
　　“卡卡西，生日快乐……”
　　那个有着漂亮笑容的老师一定还在什么地方，他相信着。
　　嘴里蛋糕的甜味和着笑容肆无忌惮地绽放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