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逃》叶清

7、Chapter 5 阴错阳差

　　大学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富有生气，于是我喜欢在校园内闲逛，一路上总会看到一些拿着相机采风的同学，他们的摄影作品常常会张贴在学校各处的宣传栏内。学校真的很美，他们的摄影技术又如此超群，因而照片中每一个定格的瞬间都会让人不由驻足。我和佳烨站在宣传栏前，欣赏着这些光与影的合成，未待我多加品评，忽然察觉到这些似乎都与自己无关。

　　现在，更能吸引我的是另一张精心制作的宣传海报——全国大学生歌唱比赛校园选拔。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感觉到了自己因为激动而越发沉重的呼吸。佳烨也转头看向我，她一定知道，我动心了。

　　但是往下看去，报名对象：声乐社社员。我刚吊起的心亦似沉了下去。佳烨和我一样，一声不吭。她既视我为好友，自然把我的事看得无比重要，我从她的表情读出了她和我同样的失望。但只是一会儿，她的双眸内便又似闪烁着点点星光，将我拉至报名台前：“填表。”

　　我疑惑地看着她。负责人也问：“请问是声乐社的吗？”她摞了下头发，说道：“不是。但我们有权填表。机会是平等的。”负责人一定没遇到过像佳烨这样霸道的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过我现在真的超级崇拜她，因为她的确霸道得有理。于是便接口道：“没错，我虽然不是声乐社的成员，但我同样爱好音乐，我一样可以报名。”负责人扶了下眼镜，一定是利用了刚才的时间想好了台词：“同学，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决赛了，学校选拔时间很紧，我们并不能有太多的参赛者。“

　　我对他的托词极为不满：“你们这是抹杀其他人的音乐梦想，我可以投诉你们。“我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面前这位仁兄一定拿我们没辙，那副苦思对策来应付我们的样子，真是极其猥琐。我和佳烨对视了一眼，实则为心的交流，多年的朋友可不是白做的，我们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种心灵的契合，就是不拿到参赛权绝不罢休。

　　就在此时，一声娇笑从后面传来，转头看去，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亭亭玉立的少女和一个气质儒雅的俊朗男生并肩而立，这不就是那位叫妤婕的同学。

　　“是你。“她该也是认出了我，“你想参加比赛，居然强取豪夺，亏你想得出。”看来那位眼镜仁兄还未能从眼前的娇容中自拔，一脸痴呆状，什么话都不说，原来“花痴”一词并不只为女性专用。

　　“我想参加比赛，不可以吗？”

　　“自然可以。”她侧头对着身边那位男生说道：“质彬，看她那么积极，就破例让她参加吧？”想是谁也不会拒绝身旁美丽女子的低声软语，当然这一位也不例外：“给她表格。”

　　温文磁和的声音唤醒了仍在神游的眼睛兄，“啊，是的，社长。”原来这位斯文俊秀的男生便是声乐社的社长大人，想到自己的女魔头社长，又开始为自己没有加入声乐社而难过了。

　　“原来你叫莫筱羽。”她看着我填的表格说道，“记住了，我叫方妤婕，这次比赛会是我们的第一场较量。”

　　就这样，我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参赛者，不过总觉得自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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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记，是学校附近一家人流量最大的小吃店，装修虽然很简单，却真的可称价廉物美，自然也留住了像我们这样的常客。现在，我和佳烨正在余记搜寻着空余的座位。

　　“那个不是？”佳烨突然对我说，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骆子桀和那位声乐社社长居然也在这里用餐。看来经常出入于五星级餐厅的有钱帅哥真的只会在电视剧中出现。骆子桀虽然拥有着迷人的面庞，但家境也不过尔尔，难怪一个网球拍便会让他耿耿于怀。

　　佳烨还真是不客气，拉着我往他们旁边一坐：“好巧啊，你们也在，不介意坐一桌吧？”

　　这位斯文男子显然已经被佳烨的举动震到了，不过依然保持着他儒雅的风度：“同学，我们认识？”

　　还未待佳烨回答，骆子桀看向了我，薄唇上噙着笑：“我们似乎还没熟到共享午餐的地步。”虽然不能否认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但就是不喜欢听他说话。

　　“你以为我愿意？”说完，我还斜睨了他一眼，想起身离开。

　　另一个声音却叫住了我：“我想起来了，你是莫筱羽同学，店里很挤，就坐这儿吧。”绅士就是绅士，与他身边那位迥然不同，骆子桀，你现在一定羞得无地自容吧。

　　“你们认识？”骆子桀发问，这一次不用我回答，佳烨已道：“那是自然，我们家筱羽名气大着呢。我叫林佳烨，以后请学长多多指教。”

　　“我叫袁质彬，他叫……”

　　“骆子桀。”佳烨打断了他。

　　袁质彬一脸笑意地看着骆子桀：“不错么，估计开学三天以后，就没有介绍你的必要了。”

　　“那可不是，喜欢闲晃着招摇过市的人，还怕别人不认识。”我一想到报名参赛的坎坷，又开始不爽了。

　　“不敢当。”一绺黑发垂落在他的眸前，增添了几分狂傲不驯。我忽然间想起那天撑着伞送我回去时的他，与眼前的这一位简直判若两人，不过显而易见，现在的他才比较真实。那天他一定是哪一根神经不太正常。

　　吃饭时的气氛却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差劲，佳烨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袁质彬突然问我：“你很喜欢唱歌，当初怎么没有加入我们声乐社？”

　　“招满了。”我淡淡地说，不愿再重提此事，不过还不忘看一眼骆子桀。他悠闲地喝着可乐，全然不知道我又在心里将他狠狠地数落了一番。

　　“这倒是，我们声乐社一向很抢手，看来你的诚意还不够，去得不够早。”他一说完，佳烨便轻笑了一声，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骆子桀接口道：“她参加比赛纯属浪费评委时间，这人一向爱凑热闹。”

　　“你什么意思啊？”我的口气表示着我的不满。

　　“不是吗？网球和球拍都分不清的人，居然是网球社社员，难道不是去凑热闹？”

　　“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那个人就是你。”袁质彬在一旁开口道，眼底堆满了笑意。看来我那惊天动地的举动已是无人不晓了，一世英明算是毁了。

　　他们两个先我们离开，骆子桀起身的时候似乎掉了什么东西，但他们都没有留意，我也不屑去看他的东西。

　　离店时，佳烨顺手将一不明小物件丢入我包里，“先放一下。” 我并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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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手里还拿着家教中心的宣传单，已经等了一个礼拜了，却还是毫无音讯。没办法，家教一职，人们更为看重启圣的学生。

　　上礼拜，爸妈电话告诉我医生说妹妹在明年初必须动手术。我一向最疼爱比我小三岁的妹妹筱然，拥有着百灵鸟般歌喉的她在12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从此便失声了。这让我们全家深受打击。不过医生当初告诉我们希望并非没有，但由于当时的手术成功率不是很高，大家都不愿冒险。而没想现在病情突然恶化，手术迫在眉睫，那高额的手术费竟又让我们不知所措。

　　柔和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如网一般笼罩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恍若隔世，看着上演的一出出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却无法伸手触及，无法扭转乾坤。一瞬间，不可自抑地泪盈于睫。

　　虽想一个人肆意地流泪，但又怕回去太晚佳烨担心，便只好擦干眼泪准备回去，抬眼的刹那，看到骆子桀正站在不远处望着我，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表情严肃而深不可测。那眼光似乎要将我牢牢地钉在原地，不知道他这样站了多久，只是觉得仿佛从天地初开之际，他就这样望着我。

　　心脏跳动的频率不自觉得加快了，我忙不迭地想转身离开。

　　他却走上前来拦住了我：“大小姐被欺负了？”

　　我不想和他细说，便随口道：“恩，失恋了。”

　　“失恋了，才有重新恋爱的机会，不用难过的。”我可以将这个理解成是他在安慰我吗？

　　“那么晚，你怎么在这里？”无意识地与他聊起天来。

　　“恰好经过，看到有人在哭鼻子。这可不怎么像你啊？”

　　“你怎么知道不像啊，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恩，一点点吧。你帮我个忙吧？”一抹邪魅的笑跃上他的嘴角，点亮了灯光下他的脸，似乎使得周围的幽暗的光线显得明媚了些，开始怀疑刚才看到的他望着我的表情，只是我一时眼花。

　　“我为什么要帮你啊？”他以为自己是谁，亦或者只是想让我从难过中分心。

　　“算是朋友吧，这事对我很重要。”

　　理由虽然不恰当，但在他迷人的微笑及仿似具有魔力的黑眸的魅惑下，我居然不由自主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