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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珍珠泪 ...

  •   繁星挂满了温柔的夜,之前安静的舞会上空终于飘落下钢琴声,众人都压低了声头,顺着琴声,去寻找抚琴之人。

      只见在平台的最角落处,尤岭坐在一架白色钢琴的后面,他仍是服务生那身装束,在追光的映衬下,却好像穿着世界上最贵的西装,尤岭轻动手臂,优美的旋律就在他的指尖下缓缓的流淌出来。

      此时的尤灵与箫倾为了离茹今远一些,已经踱步到距钢琴位置的最远端、对角处,尤灵听着琴声,点了点头,也不由得赞许的说:“这小子还挺不错的,弹得真像那么回事呢。”夸赞完后不到一秒,她又突然对箫倾笑了笑,说:“真应该把小时候欺负他的照片拿出来,放在大屏幕上给大家看。”

      箫倾看看尤灵,眨着眼说:“你可以用他这些黑历史敲诈他钱花啊。”

      两个女孩对视,阴险的自娱自乐,简单的快乐着。

      “你这个小表弟,非常的不简单。”角落里一株高耸的植物盆栽后面突然闪出一个人来,吓得尤灵与箫倾差点尖叫,箫倾杯里的酒都洒了一些出来,两人转头再定神一看,原来是说话的人是郑义。

      箫倾显见被吓得不轻,难得她此时也丧失了优雅,转过身去,翻了翻白眼,用手轻轻抚抚胸口。

      尤灵则重重的打了一下郑义的胳膊,抱怨的说:“躲在植物后面装植物人啊?想吓死谁,我跟你说,也就是看你今天刚刚出院,否则真应该好好揍你一顿解解气!”

      郑义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揍我不是重点,哪天都可以揍,重点是你小表弟怎么会跟这些人打交道?”

      尤灵以为郑义嘴里的这些人指的是大哥、女神律师这种人物,就替小表弟不平,反问郑义说:“怎么?我小表弟就不能认识几个大人物吗?”

      郑义摇了摇头,解释说:“我不是说那个香港大哥,我是说你看,那个穿玫红色西装的男人,他是我们警方盯了很久的国际诈骗犯,已经拿了他几次了,但都因为证据规格不够,没法对他提起公诉,只能放了他。”

      尤灵顺着郑义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玫红色西装的男人,那男人已经上了一些年纪,两鬓灰白,但身材保持的很好,高高大大的,有着中年成熟男性的魅力。

      郑义又接着说:“那边那个花衬衫的矮胖子看到没?那是一个著名的国际珠宝销赃头目,人家偷出来价值十八亿的珠宝,只要经过他的手交易出去,他就要赚走八成。”

      尤灵不太关心那矮胖子的样貌,正在心里默算十八亿的八成是多少。

      这时郑义又接着说:“靠在平台栏杆上喝酒的那个洋妞看到没?你们别看她瘦瘦小小的,曾经自己一个人揍倒了四个□□的打手,现在国际刑警怀疑她跟一件军火走私案有关,一直在咬着她。”

      尤灵与箫倾听到郑义说的煞有其事,也不免紧张起来,但尤灵还是狐疑的看着郑义,不置信的反问:“你真的没搞错吗?”

      郑义没回答尤灵这个问题,又摸了摸下巴说:“吧台里调酒的那个女人她,她头上戴的那顶冠,难道,难道是珍珠泪?!”

      郑义张大了嘴,掏出手机,用拍照功能将焦距拉近,借着昏昏暗暗的图像,细细的看着那顶冠,边看边在嘴里自语说:“不可能啊,这顶冠现在被封存在伦敦塔里,将永不问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是假的?不行,我要过去看看。”郑义说着便迈步走向吧台。

      尤灵与箫倾赶忙一路小跑跟上去,尤灵拉着郑义,认真又有些生气的对他说:“这是我小表弟的开业典礼,你不许闹事,要查案你到别处查去。”

      郑义看着尤灵认真的眼神,怕她真的生气,便忙安稳住她说:“你放心,我有那么不知深浅吗?我只是去吧台取一杯酒,顺便近距离看看那只冠,我又不会直接把冠从女人头上摘下来。”

      箫倾看了看尤灵有些不高兴的脸,知道她担心小表弟的开业典礼被郑义给搅得节外生枝,于是也不放心的再叮嘱郑义一句:“简单看看就好,她毕竟是小表弟请来的人,千万别让人家为难。”

      尤灵见箫倾站在她这边,她又对郑义举了举拳头说:“熟归熟,你要敢砸我小表弟的场子,我就再把你打回医院。”

      郑义安慰的拍了拍尤灵的肩膀,刚要迈步走向吧台,却突然见到远处吧台里的茹今看了一眼手机后,就从吧台里面闪出身形,走向尤岭的钢琴,轻轻坐在尤岭身边,与尤岭一起四手联弹起来。

      钢琴的曲调立刻变得更加丰富,旋律也极尽优美,再加上帅男美女的画面也确实赏心悦目,便引来现场宾朋的一阵掌声。

      郑义暗自吸了一口气,侦察本能让他立刻站定身形,环顾四周。但他只看见其他宾朋,或与朋友聊天,或望向钢琴欣赏乐曲,或慢慢踱步,更有男女依偎在一起随着节奏慢慢起舞,每个人都有事做。

      郑义突然转过头去,对尤灵说:“有人在盯着我,放消息给她了,那女人头上的那只冠肯定来路不清。”

      尤灵因为郑义要去盘问茹今头冠的事情,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现在郑义又再次生起疑心,居然怀疑茹今有同伙通风报信,她的一张小脸就更挂不住情绪了,她甚至此时都生起自己的气,干嘛在小表弟的开业典礼上带郑义过来?

      尤灵板着脸对郑义说:“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但她怎么也是我小表弟请来的人,没证据你别乱说话,你别以为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我就不舍得跟你翻脸。”

      郑义显然明白尤灵的不满,但他硬着头皮,吸了一口气对尤灵说:“那只冠有可能就是证据,等下她表演完,我会想办法弄清楚。”郑义说完这句话,看了看尤灵有些苍白的脸,知道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心里也着实心疼,但郑义还是横了横心,说:“你生我的气,我也没有办法,但我怎么也是个刑警,如果不弄清楚这件事,我始终”

      尤灵哼了一声,呛声说:“是,郑警官,你是官,我们是草民,你要打官腔,我们也只有听着的份。”

      箫倾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忙打起了圆场:“行了,你们今年都几岁了?为了一件还没弄清楚的事情吵什么?郑义,你先别着急,等下他们表演完,我与尤灵想办法把那只冠借来给你看看总行了吧?”

      琴声渐弹渐隐,华美的篇章终于落幕,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郑义一见事情有变,哪里还等得了,忙疾步向前,奔向琴台。

      黑暗中突然几束火花冲天而就,一束束礼花就在夜空中开放了,把星夜映得五彩斑斓,在众人仰头观花之际,郑义已跑到了琴台边,后面还跟着一路小跑的尤灵与箫倾。

      礼花的光茫时隐时现,在恍惚中能看到尤岭已经离开琴台,但茹今还坐在琴架旁,头上依然戴着那只冠,她正仰头与众人一起观花,她身姿的曲线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更显得那么完美。

      礼花表演结束了,全场灯光再次缓缓亮了起来,茹今也站起身来,走下琴台,看着站在眼前的三人,眼神里透着“你们有事吗?”的神采。

      郑义怕尤灵再破坏他查案,忙率先开口:“你好,小姐,冒昧了,我觉得你头上的这只冠很好看,我想给我老婆也买一只一样的,你能借给我看看吗?”

      茹今沉吟了一下,回他说:“这只冠的原形叫珍珠泪,它是一只著名的被诅咒的皇冠,谁戴了它,感情生活都会有波折,没有好结果的,但如果你真的喜欢你的女朋友,我不建议你选这种款式。”

      郑义万万没想到,茹今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这是珍珠泪,正在他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茹今却从秀发间脱下了这只冠,递到了郑义手里,对他说:“我这只是复制品,假的,让你们见笑了。”

      郑义手执这只冠,细细的在眼前看了起来,旁边的尤灵却在催促他说:“看过了就快点给人家还回去,这么没有礼貌。”

      茹今轻轻的说:“小表姐,如果你这位朋友喜欢,就送给他了,只是希望他别送给别的女人就好,这真的是一只被诅咒了的冠。”

      尤灵刚要代郑义谢绝茹今,郑义却抢在前头说:“好,谢谢,我收下了。”说话间就将王冠揣在了怀里。

      尤灵万万没想到郑义为了办案,居然脸皮会这么厚,只气得咬着嘴唇轻轻跺脚,但也不好发作,箫倾也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局面。只是轻轻摇了摇郑义的衣袖,示意郑义要掌握点分寸,但郑义却浑然不理。

      茹今送出了王冠后,又轻笑一下,对郑义说:“你的左手无名指出卖了你,下次再骗人说你有老婆,最好准备一只戒指当道具。”

      郑义尴尬的咳了咳,低下了头,好像输了这一阵,后边的尤灵从牙缝里对郑义挤出几个字:“快点把冠还给人家?还不嫌丢人啊。”

      郑义听到了自己追求多年的尤灵的指责,男性的自尊心反被激得暴棚,他干脆不管不顾的抬头正色对茹今说:“小姐,我跟你实话实说,我是一名刑警,我现在怀疑这只冠是珍珠泪的真品,我需要带回去做鉴定,我回头会将证据清单补给你,如果真像小姐说的是复制品,我会把这只冠还给你的。”

      “还给我?”茹今扬了扬眉毛,再问“怎么还?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吗?”

      郑义忙掏出手机说:“请小姐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茹今轻轻一笑,说:“想要我联系方式的男人很多,但没有一个是把我当成罪犯的,我对你这种搭讪套路不感兴趣,这只冠我已经说过送给你了,我不会再要,你也不用还。如果真的鉴定出它是真品,你再问我的罪吧。”说完这话,茹今对着尤灵笑了笑,就穿过三人,走向吧台,接着调酒去了。

      茹今高傲的姿态和刺激人的言语,也惹得尤灵有些不高兴了,在小表弟与郑义之间,她一定站在小表弟的一边,但茹今与郑义之间,她肯定又会站在郑义这边,可是这次的事情是郑义拿人家头冠在先,又无故怀疑人家是盗贼,尤灵也不知道究竟该帮谁了。

      此时尤岭走了过来,左手拎了一个空托盘,右手拍了拍郑义的肩膀,对他说:“一直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恢复的还好吧?”

      郑义点了点头,回:“没事儿,就缝了几针,小意思。”

      尤岭又礼貌的回他说:“我还要去招呼客人,你们自便,多喝几杯。”说完话,尤岭就又拎着托盘摆酒去了。

      尤灵白了郑义一眼,转头挽住了箫倾的手臂说:“咱们不等小表弟了,先回家吧,这里真是烦死了。”

      郑义自然知道自己深深的得罪了尤灵,但警察的职责他却不能抛却,他本能的又摸了摸怀兜,突然脸色变白,神情紧张,对尤灵说:“鬼妹,那只冠被人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珍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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