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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反腐大军 ...

  •   尤灵兴奋的驾着车,但尤岭的心却快蹦出嗓子眼儿。

      路上险相环生,在尤岭的各种预判与指导声中,尤灵还是驾着车七扭八歪的驶出了市中心。

      在尤岭的引路下,车子缓缓的驶入了一条林间小路,在小路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尤灵看到了一间几乎是由玻璃建成的二层小楼。

      尤灵歪歪扭扭的停好了车,挂入停车档,熄火。下车后,又像拍着自己的宠物一样拍了拍车子的观后镜,欣喜的表情至今未褪。

      尤岭走到门口,输入了玻璃门上的密码,带着尤灵进入这间玻璃楼房。

      一楼是一间诺大的厅房,本以为里面要么布置的豪华,要么布置的典雅,但却出人意料,厅房里只有几个冰冷的石凳,一方石桌,石桌上只有一只壶,一只杯。

      二楼传来了阵阵筝响,似泉水叮咚,煞是好听。

      尤灵故作行家,认真听了听后,对尤岭说:“看不出茹今还挺懂音响,质感不错。”

      尤岭对尤灵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就率先迈上了玻璃台阶。

      台阶走到了尽头,尤岭便静静的站在那里,连呼吸都变得轻盈,尤灵也随着安静的站在一旁。

      眼前是一袭白衣女子的背影,长发披肩,倩影清消,因为逆光而坐,上午的日光为她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她正端坐在一架筝前,拨弄着丝弦,自丝弦下倾泄出的筝曲是悲怆的《葬花吟》。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曲终了,丝弦渐渐收起了悲鸣。

      白衣女子垂下头,似乎略有感触,黯然神伤,思至伤心处,竟举袖轻轻拭泪。

      尤灵早已看出那白衣女子就是她不太喜欢的茹今,一个拥有着美貌、修养还兼具无限才情的茹今。

      那夜,她坐钢琴后,就是一个教养得体的现代淑女,今朝,她坐在古筝前,就是一名典雅的古代闺秀,这虽然让尤灵也不得不暗自钦佩,但无论如何却怎么也提不起对她的好感。

      尤岭轻出一口气,鼓了两下掌,打断了茹今悲绪。

      茹今听到掌声响起,不急不徐的收起了自艾自怜,她轻轻调整好呼吸,慢慢的在长凳上转过身来,对着尤岭和尤灵点头微笑说:“你们到的这么早?”

      茹今焚起一柱香,摆出几碟干果,泡茶给尤灵与尤岭喝。

      茹今的每个动作都细致极了,认真极了,好像就算此刻天地间万物倾倒,也不如她手里的茶重要。

      茶汤清亮,入口甘甜,尤灵喝了一口茶后,又听茹今抱歉的说:“本以为你们下午才能来,没准备午餐,等下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这话本来没什么,但在尤灵听来却觉得分外刺耳,她觉得茹今处处强过她,自己学了法律专业又考不过司法考试,而她的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却已经是个能打理国际金融案件的律师了,现在又说这话,肯定弦外有音,于是尤灵酸酸的说:“是啊,我的工作没那么重要,所以交接的快,来的也快。”

      尤岭剥了一个花生递给了尤灵,尤灵全当看不见尤岭递过来的眼色,又皮笑肉不笑的问茹今:“茹今,你会调酒,会泡茶,会钢琴,会古筝,还会什么?不如一股脑的给我表演表演,也让我开开眼呗。”

      茹今轻轻品茗,轻描淡写的回尤灵说:“我还会花钱,所以,由我来教你花钱,希望你悟性好,学得快。”

      茹今只轻轻一句话,就将身份、地位摆到了尤灵上面,尤灵没来由的吃了这个亏,心里不爽,放下茶杯,也回敬道:“好,现在就学,看看你会不会教。”

      茹今用茶夹夹过了尤灵的茶杯,倒去了剩余的茶汤,又再添了七分新茶汤,递还给尤灵,说:“想做好任何事,都要戒掉心浮气躁,弹琴是,泡茶是,花钱也是。”

      尤灵气鼓鼓的喝着茶,斜眼看着尤岭,尤岭只是认真的喝茶,也不好干涉两个女人间的唇来舌往。

      茹今也为尤岭换了新茶,问他:“挂了这身叶子,是要开爬?”

      尤岭点了点头,茹今又问一句:“是火点还是翅子顶罗?”

      尤岭品了口茶,回茹今说:“开两盘,后午当儿是老月,浑天是海翅子。”

      茹今听到这儿,眼神里注满了关切,叮嘱道:“高挂着点儿灯笼,有鹰爪也在踩你的盘子。(做事情小心一点,有警察现在盯着你。)”

      尤岭刚想回话,尤灵却终于忍不住了,突然一拍茶案,大叫道:“你们在干嘛?说什么秘语?郎情妾意啊?还拿不拿我当自己人?怎么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茶案是石头的,拍不响,却拍疼了尤灵的手,尤灵的手虽然疼极了,但她死也不肯在茹今面前示弱,只好慢慢将手放下来,背在身后,猛甩了甩。

      茹今看着尤灵生气的模样,不客气的回道:“你拍什么桌子?凶什么?就因为拿你当自己人,才在你面前用切口(江湖黑话),听不懂就学,进了荣家的门,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尤灵被茹今斥责了两句,竟然有些愣了,她没想到一向高冷的茹今也会凶人。

      尤岭一见气氛不好,在尤灵还没发脾气前,忙将茹今的茶递到了她手里,打着圆场,说:“小表姐今天刚辞职进家门,别太急了吧。”

      茹今接过尤岭的茶杯,却将手里的茶泼掉,无味的说:“茶凉了,我给你们换一杯。”刚要去收尤灵的杯子,尤灵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挑战的看着茹今。

      尤岭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只能无奈的摇头。

      茹今虽然是老荣家的人,但她已经尽量的与荣家门里的人保持距离了,尽管这样,她仍是招来了尤灵没来由的不友善,也不免心下有气,但善解人意的茹今为了不让尤岭难做,还是选择了回避,她对两人说要出去买些吃食回来,就下楼离开,留下坐在茶案前的姐弟俩。

      待茹今刚刚离开,尤岭便略有埋怨的对尤灵说:“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茹今?那天还是她刻意安排了你喜欢的女神律师和你拍的照片。”

      尤灵百无聊赖的轻啄着茶盅里的残茶,回尤岭说:“她让别人在她面前透不过气来,好像别人在她面前,说出的话都是傻话,做出的事都是傻事,我就是看不上这种走高冷路线的人。”

      尤岭叹了口气,分析着尤灵的心态,说:“那是因为你把她当对手了,如果你把她当家人,还会在意她的高冷吗?”

      尤岭的话确实有理,尤灵无法反驳,只能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冷眼盯着尤岭问:“你干嘛护着她?你喜欢她啊?”说完这句话,尤灵又歪歪头想了想,突然嘴角挂起了坏笑,再对尤岭说:“你嫁给她吧,这样,她就是我的小表弟媳妇儿,我就是她的大姑子,论辈份她得顺着我还有,如果她再气我,你就打她,在我们国家,老公打老婆几个耳光连法律都不管,等你们俩生了娃后,我还能欺负你们的娃,这多好,几全其美啊。”

      尤岭太佩服尤灵的想象力了,回说:“好,等我将来转告给我的小表姐夫,告诉他在这个国家老公打老婆耳光连法律都不管。”

      尤灵抬手又要打,尤岭赶忙抓住她的手,按了下去,主动对她说:“我教你刚才我和茹今之间讲的话吧。”

      尤灵立即收起了坏笑,好奇心顿时升时,她觉得这样说话好像很酷,她认真的说:“好啊,你快点说,我用手机录下来,复习的时候好用。”

      尤岭立即阻止尤灵掏手机,慎重的交待:“只能口口相传,不能留下任何痕迹,用切口对话就是为了反监听与防外人的,你将来学会了后,不是荣家的人,你也千万不能教。”

      尤灵看着尤岭认真的眼神,只好耸耸肩,以示认同。

      尤岭说:“叶子,指的是衣服,人类有了羞耻感后,就是用叶子做衣服的,所以在江湖切口中,叶子就指衣服。开爬就是要作案的意思,开爬的爬本应是扒手的扒,但因为太过直白所以换成了爬墙的墙。茹今问我的第一句话的意思就是,看我穿了这身衣服,下午是不是要出任务了?”

      尤灵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尤岭,问:“她怎么能从你穿什么就判断出你出不出任务?我看不出什么区别啊,衬衫,牛仔裤,布鞋而已啊。”

      尤岭笑了笑,回:“这个你不急着知道,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说。火点是指有钱人,而翅子顶罗是指做官的人,茹今问的第二句话就是,我下手的对象是有钱人还是当官的。”

      尤灵点了点头,认真的记着:“这两个词很形象,人火了,就有钱了,而翅子顶罗就让我想起顶戴花翎了。”

      尤岭见她记住了这两个词,又再说:“开盘,指的是动手,我说开两盘就是指有两个任务,后午当儿就是下午,这个好记,老月是指炸赌的人,因为叫老月是形容这种人见不得光,只能晚上露头,浑天是指晚上,而海翅子是指很大的官,现在你试着自己翻一下,开两盘,后午当儿是老月,浑天是海翅子,是什么意思?”

      尤灵“切”了一声,说:“你都讲的这么明白了,我又不是白痴,还能不知道吗?有两个任务,下午是个炸赌的,晚上是个当大官儿的。”

      尤岭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江湖上有规矩,劝嫖不劝赌,这个炸赌的实在可恨,放了印子钱逼着别人赌,害了很多人妻子离散,必须要收拾收拾他了。哦,对了,印子钱指的是高利贷。”

      尤灵听到这里,也突然有点紧张了,问尤岭说:“那海翅子呢?是多海的翅子?他们的安保级别你们能躲得过去吗?可别去了,万一被抓了怎么办?”

      尤岭安慰的对尤灵说:“别担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们去他那里拿几份账本和资料,给反贪的干警们出一点力。”

      尤灵愣了一下,喃喃的说:“原来反腐大军里不光有小三,还有老荣家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反腐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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