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清》三言君

9、第九章

　　常昭陪着杜谨行回了一趟家，乡下外婆家。

　　杜谨行这一趟明显要活跃很多，而不像往常那样和常昭说话都小心翼翼不敢开口。

　　“现在这个季节正好。”杜谨行开着车，微笑着说，“樱桃刚好吃，外婆家只有两颗樱桃树，但是结的果子能吃到饱。而且山顶上有个活水泉，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常昭头靠在窗户，杜谨行车开得很稳，晕乎乎的让他有点儿想睡觉，“听起来让人有点儿期待。”

　　“很开心你能陪我来。”杜谨行笑着道，“我从来没带其他人过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带谁过来。”

　　常昭笑了笑，没接这个话。

　　杜谨行没得到常昭的回答也没能影响到他的心情，昨天他说完那句话就知道自己又突兀了，就好像是每次碰到常昭都想要表现好一点儿但是每次都搞砸。也幸好常昭似乎并不在意，至少没直接赶他走，也没找借口赶他走。

　　他甚至装可怜得到了一个留下过夜的机会，尽管只是在客房。

　　但是想到常昭就在一墙之隔，他就有些兴奋，睡不着双手控制不住总想着做点儿什么的兴奋。

　　“我外婆人很好。”杜谨行把车子停在了下面，有一段路车子不好进，要走上去。“厨艺也很好，我外公去世之后她自己养了只猫，中华田园猫，很肥，脾气也不小。”

　　常昭大多数时间都是听他在说，时不时的微笑点头就算是回应。

　　乡下的空气的确是不错，常昭可以说服自己把这次短途旅行当成是度假休息，而不是意图不轨的被迫见家长什么的。

　　他还没准备好，有点儿紧张。

　　走了不用五分钟，转个弯就能看到一排建筑独特的砖瓦房，杜谨行解释那是邻居家置办的农家乐，他外婆家就在旁边不远。

　　“一般这个时间外婆不是在午睡就是在农家乐和她那一群老麻友打麻将，”杜谨行笑着说，冷不防脚下一个打滑，常昭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前两天刚下过雨，这条路有点儿滑。”杜谨行微微仰头看着常昭低声解释，“你也小心一点儿。”

　　杜谨行不再往前走，常昭莫名觉得这种姿势有点儿尴尬，下意识要松开手。却在刚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被对方反手握住，他能感受到杜谨行的指尖在自己掌心轻轻一勾，然后马上好像吓到一样主动松开。

　　等常昭反应过来的时候，杜谨行已经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他，走得同手同脚。

　　杜谨行也不知道注意没注意到自己这么一副连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走的模样，微微提高音量道：“马上就到了，注意脚下！”

　　“你也注意协调。”

　　常昭在后面好笑地开口。

　　杜谨行的脚步停顿一秒，然后好像是逃跑一样加快，显然这个节奏并没有维持多久。

　　常昭看着他走两步跳一步的开心模样，也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