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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猫爪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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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上的糕饼店同质化越来越严重,层出不穷的法式、德式,葡式、意大利式充斥市场,到如今满街的欧式糕饼小店林立。于鹰的公司虽是走高档食品路线,也独具一些特色产品却难免受到影响,同样无法摆脱市场同类产品的竞争压力。这种情况下,转眼间中国风越来越流行于鹰触动了思路,决定开发一条中国古典糕饼的新路。
咱们的老祖宗其实留下了很多好东西,每个朝代、每个地域乃至不同的宴席也都有自己的特色糕点,广东有广东的十大,山西有山西的十大,中国糕饼其实博大精深数不胜数,更别提还有众多少数民族的独特风味。这些或来自宫廷,或来自民间的糕点有的可以直接传承,有的可以改良生产,有的可以结合西式另辟蹊径。于鹰有了这个想法,于是开始四处广纳资讯遍访名家。
国庆之后,特意带上两名糕点师傅去了一趟云南取经。
云南菜简称滇菜,集合了众多少数民族的美食,于小吃糕点上独有一些中原不具备的特色。早几十年前发掘的唐代墓葬中就已经有出现了花式点心的实物资料。于鹰这一趟收获丰富,云南地界山灵物秀,奇思妙物随处可见,于大少爷跟暴发户刮地皮似的狠狠地消费了一番。
那天,公司的车把于鹰送回家时,陈括正穿着黑白格纹的睡衣躺沙发上跟黑白色的小臭玩,两个活宝见他大包小包的进门止不住一阵吵吵闹闹鸡飞狗跳。
“太夸张了……”
“喵喵——”
猫小臭兴高采烈的迎上去,围着脚边乱转。于鹰显然非常欣赏这种热烈,因为迎合了他自恋的病理特征,难得发了善心怕踩着猫把它捞起来扔进陈括怀里。小区的保安陆陆续续帮着把东西搬了进来。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什么这么大的箱子?”
于大少有些得意,等行李陆续搬完了,拉着陈括整理他远地淘来又费劲搬了十万八千里的宝贝们:“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外省的特产,我还从来没好好在国内旅游过,这次时间比较充裕顺便去了些景点。”
陈括看过来,果然是些云南地区的特色物件和干货,单牛肝菌就是十几大包。
“我以前去也带过一点回来,这东西是挺好吃的,就是不好洗。咱们这边超市也有,其实你用不着买这么多。”
“那怎么一样,我带着大师父去买的,自然都是极品。我们自己留些其他的可以用来送人。”
“我正好买了只鸡,切半只来烧吧。”
陈括跟于鹰都是重口腹之欲的人,想着那菜鲜香回甜,熟而不烂嫩而不生,两人一猫嘴里迅速分泌出大量唾液。这坐了半天飞机的人吞了下口水:“那你去吧,我收拾东西。”陈奴才颠颠儿的冲进了厨房。
晚上一桌子红、白、黄、绿各种菜肴交相辉映,两个人在桌上呼哧呼哧地吃,猫小臭在桌下呼哧呼哧地吃,屋里饭香一片。饭后继续帮于鹰整理行李,终于把那份大箱子打开了,内里是一个半人高的少数民族瓷娃娃,穿着非常具备民族特色的衣裙,眼睛瞪得很大却有些空洞,嘴角微微拉起,面容雪一样白,在灯光之下显得有些阴冷。
陈括皱了皱眉头:“这么不方便的东西,你居然还搬回来了。”
于鹰拾着地上的泡沫和纸包,招呼陈括帮他把娃娃搬到客厅一角,以欣赏艺术品的目光不住打量,颇为得意。
这瓷娃娃挺精致漂亮,陈括看着却觉得心里不大喜欢,趴在沙发上念叨:“我以前听家里老人说,出去旅行时忌讳买人偶人像回来。”
半只ABC于鹰很是奇怪:“为什么?”
陈括觉得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含含混混的:“好像说怕有灵性,带回不干净的东西……”
果然,ABC于嗤之以鼻:“迷信!”
于是不再多话。
但这天开始,接连着出现了一系列诡异事件。
夜里睡觉,突然觉得客厅有沙沙作响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拖着移动。两人自然大骂猫小臭,恐吓了两声,外面果然停歇了,可不到一会儿又响动起来。于鹰一脚把陈括踢下去。陈括冲出去一看,猫小臭压根没在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刨开没锁严实的阳台跑了,只得嘟嘟囔囔地回去跟于鹰报告。
第二天夜里仍旧如此,这晚上阳台关得严实,猫小臭没跑得出去。于鹰被陈括踹起来打开门时,猫小臭正蹲在客厅中央,于鹰走过去发现它一脸戒备的盯着那陶瓷人偶。狐疑着检查了一圈发现那人偶真的似乎被挪动过,方向都有点偏了,变成面向着满是月光的阳台。他看了看猫小臭,把它揪到怀里带进卧室去睡了。
回头跟陈括说起这事,陈括哼哼两声:“我说吧,你不信……”
于鹰笑道:“估计是臭儿在刨什么东西玩,撞到她了。”但晚上客厅的不明之声,到底让他心里存了些许疑虑。
第三天晚上,陈括在书房赶着修图,于鹰一个人在客厅看电影,正好是一部恐怖片《死寂》。片子是说一对新婚夫妇,妻子突然离奇死亡,丈夫回到一个叫鸦度的小镇里寻找真相,发现了很多年前被埋的恐怖木偶。
于鹰面无表情的看了大半集,觉得身体僵硬四肢发冷,不过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有些惧意,起身倒了杯红酒又上了趟洗手间,等他回来一看,好嘛,酒被喝得精光。恨恨地走到书房打开门,提着杯脚数落:“喝了也不知道再给我倒上。”
陈括从电脑前茫然的抬起头:“什么?”
于鹰把罪证举出来:“喝我的酒啊!你该喝了再给我倒上吧!”
陈括说:“神经病。”又埋下头继续修图。
于鹰皱着眉头,隔了半晌才开口问:“我刚刚放在茶几上的这杯红酒不是你喝的?”
陈括不甘愿的抬头扫他一眼:“我都没出过书房!”刚想继续埋头苦干,想起什么又抬起脑袋瞪着眼睛说:“是不是你自己喝了忘了?”
于鹰狐疑着:“不会吧,真不是你喝的?”
电视里陡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把蹲在电脑上取暖打盹的猫小臭惊得跳了起来。两人转身望过去,墙壁银幕上的傀儡人偶一嘴鲜血点点滴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