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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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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好热。
这是弗兰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想法。
醒来的时候，贝尔正在一旁为他换毛巾。
他的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很困，很累，很想睡。
翻了个身，打算继续补眠的时候，一个诡异的笑声闯入耳膜，拨动了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
“Kufufu，弗兰，你醒了？”
……
卧——槽？！
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来，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人，被忽略伤口便猛然撞上床头柜，疼得他一个激灵蹲下身，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再不敢动弹。
“哦呀哦呀，这么想我吗？徒弟长大了，好欣慰啊。”
弗兰抬头，果然看到了那颗惹眼的凤梨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欣慰你二大爷！失踪了三年不给一点消息，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打扰他的好梦不说，还害得他从床上滚下来，要不要这么魂淡啊喂！！
青筋在头顶上跳个不停，他刚想一拳挥过去打散那个破坏自己清早好心情的人，便措不及防的被一双手抱上了床。
转头，看到了自己身边脸色黑得可以滴下墨来的贝尔。
“啧啧，感情真好。”
自家师傅穿着斗篷，站在角落里咂了砸嘴，唇边却荡|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师傅，这三年你去哪了。”他一次次抚平额角上的十字架，尽量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如果你敢告诉Me你是去什么地方培养下一代凤梨品种而且还培养了整整三年的话，就做好被Me一刀砍死的准备吧。”
“哎哟，你怎么知道我是去培养……哎停停停，不闹了不闹了，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弗兰默默放下了贝尔递上来的菜刀，把身子陷进被褥里，又一阵的困意止不住袭来，他便用力甩了甩脑袋以便自己保持清醒，“所以……你去干嘛了……？”
“为师我啊——你就当我是出去旅游了吧，反正现在也回来了就别问那么多了嘛，Kufufu。”
“真是不负责任的回答，盐水凤梨师傅。”
“啧，你这小鬼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火大。”
“哪里哪里，Me们彼此彼此。”
“这么说来……小青蛙，你和这家伙认识？”贝尔换掉了热水后坐回床边，看了看弗兰，又看了看角落里的男人。
“何止认识啊……这个奇怪的凤梨大叔就是Me之前跟白痴前辈你提过的师傅大人，六道骸。打着旅游的名号失踪了整整三年，也许是泡妹子了也说不定吧。”
贝尔没有再接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弗兰轻轻翻了个身。
身体还是很热，而且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让他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
他大半夜不睡觉出去作死，然后遇上了黑手党。
濒临生死的时候，贝尔赶来救他。
然后……然后他好像是替贝尔挡了一枪，晕过去了。
……
对啊，他挡了一枪啊！
“等等Me不是中枪晕倒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些黑手党被打败了吗前辈你没死吗？？”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连珠炮般的吐出一堆文字，把旁边的贝尔问的一愣。
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六道骸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哦呀，终于想起重点了啊？Kufufu，为师可是看见了哦，那些打伤你的黑手党被这个男孩一个不留的全~杀了哦，那场面，啧啧啧，真是堪称血腥暴力十八禁，好一个英雄救美啊。”
回答他的是三把齐刷刷的银质小刀。
“xixixi！死凤梨！果然那个时候你也在场吧，明知弗兰受伤生死未卜，还在一旁看热闹，你真的是他师傅吗？！”
“别激动啊，”六道骸轻轻巧巧的一个侧身躲去攻击，后退几步耸耸肩，“因为当时你的样子游刃有余，并不需要我出手啊，况且，这不是没事吗。”
弗兰一愣，反射性的去掀自己的裤管，果然看到小腿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隐隐有血迹透了出来。
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六道骸，贝尔。
他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瞒下了自己什么事情。
而且，还是很重要的那种事情。
那么，到底是谁在说谎呢。
*****
半夜的时候，这幢房子里的固定电话被打响了。
弗兰和贝尔皆是一愣，按理说，那附了一层灰尘的电话应该早就不能用了啊，怎么偏偏就在这时候打进了电话……？
他拖着未痊愈的左腿，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拿起话筒附在耳边。
“喂……？”
电话那头很安静，没有一丝声音，甚至听不到丝毫人的呼吸声。
他感到有些奇怪。
“喂？喂——？请问你找谁？再不说话Me要挂了哦——”
还是没有声音。
正当他以为这是骚扰电话准备拔掉电源的时候，话筒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哭腔。
「哥……大哥哥？」
弗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贝尔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你好，请问你是？”
说这话的同时，他腾出左手，飞快的按下免提键，以便自己身后的那两人能听清楚通话内容。
「我……我是铃兰。」
女孩周围的环境很安静，没有一丝杂音，甚至还能听见悠悠的回音。
“铃兰？抱歉……Me并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一听这话，自称铃兰的小姑娘便有点急了，话音里的哭腔更重了。
「不、不会的！我没有打错电话！是我啊，我是铃兰啊，你是弗兰哥哥对不对？我是铃兰，我是铃兰啊！」
弗兰手一抖。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难道他们认识？
不对啊……自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个叫做铃兰的女孩啊。
这……怎么回事。
“那个……你先别哭，Me们认识吗？”
「弗兰哥哥，弗兰哥哥！我们当然认识啊，你……你怎么能忘了我？我是铃兰！」
她一直在强调自己是铃兰，弗兰并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她的情绪。
“对不起啊……Me最近记性差得很，记不起来了，你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吧，比如——你的模样，或者你经常打扮的样子？”
铃兰没有再说话，电话那头瞬间蔓延了一股几乎让人窒息的沉默。
弗兰眨了眨眼，确认对方没有挂机后，又喊了几声“喂”，可都没有答复。
半晌，话筒里才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去、找、你。」
如果说刚刚铃兰的语气是焦急不安的话，那么现在她说这四个字时的语气里只有浓墨重彩的诡异。
一字一顿，声音空洞的仿佛要刺穿骨髓。
弗兰都没来得及张口说什么，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挂机后的忙音。
他转过头，发现贝尔和六道骸都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怎么？Me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贝尔的脸色不大好，看起来有些苍白，他犹豫了一会，才凑过去淡淡的开口。
“小青蛙……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对着电话自言自语什么呢？”
弗兰一愣。
自言自语？
“什么叫做自言自语？Me刚刚是在接电话啊，打电话来的小姑娘叫做铃兰，是个很奇怪的丫头。”
贝尔抬手抚上了弗兰的额头，“你发烧了吧？电话那边根本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倒是你，一个人对着电话嘟囔一些奇怪的话，什么铃兰，什么不认识，你是不是幻听了？”
“不可能！”
弗兰一巴掌拍掉贝尔的手，把目光转向了六道骸。“刚刚真的有个女孩在说话，她知道Me的名字，自称是铃兰，还说Me和她认识。Me刚刚是开着免提的，你们应该能听见啊！”
六道骸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听到。
弗兰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绝不可能是他幻听，铃兰最后说的那四个字依然在耳边徘徊，那么真实的寒意，怎么可能是幻听。
“你们……听不见那个女孩的声音？”
两人都不可置否的摇头。
“也就是说……在你们眼里，刚刚一直是Me在唱独角戏？”
点头。
这不可能。
弗兰确定自己绝没有幻听，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都只是六道骸和贝尔听不到铃兰的声音。
换句话说，铃兰早就料到弗兰会去接电话，并且她也知道，她的声音只有弗兰能听到。
她能准确无误的叫出他的名字，并声称自己和他认识。
奇怪的是弗兰并没有这段记忆。
事情怎么越来越麻烦了啊……
三人各怀着不同的疑问，陷入了沉默。
在空气里只蔓延着他们薄弱的呼吸声时，紧锁着的大门口忽然爆发出三下急促的敲门声。
不，是砸门声。
弗兰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抬头瞄了一眼昨天新换的挂钟。
午夜十一点三十分。
这个时间，会有谁来拜访呢？
正当他打算去开门的时候，门把手突然扭动了几下，发出“咔”的一声脆响，狠狠击在弗兰的心上。
金属制的防盗门缓缓向外打开，漆黑的夜色就像要把人吞噬进去一样，一点一点渗入了屋子。
弗兰屏住了呼吸。
随后，他看到那一缕冰蓝色的发丝，已经顺着那缝隙飘入了门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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