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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论使令 ...

  •   当初学过这个字发音的史昂难得摆出一张死鱼眼的表情,问童虎这其中的差别。谁知道来自中国的小伙伴比划了半天,自己也没能解释清楚,于是草草翻过一页。

      以至于现在史昂说啊字,那都是一个音,所以你可以自己想象。他和姜七夏对话时,那就像外国人来到中国说着发音不标准的话,你能听懂几个?所以说,外国人=歪果仁,史昂说话跑音那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分清楚读音的差别。

      “……”史昂眨了眨眼,怎么觉得和少女讲话会被嫌弃,这种感觉竟然他有点紧张。可带来的食物都要凉了,再不吃就麻烦了,所以史昂檊了擀自己的舌头,把舌头擀直了开口。“饭要凉了,先吃吧。”

      蹲在小角落的姜七夏:…(⊙︿⊙)…为什么她非得听着这种拗口的怪发音?搞得自己都要分不清自己母语的发音了……

      什么叫做‘翻咬辆勒,拐嗤八’?姜七夏木着脸仔细听加上回头看,好吧,她确定那句话不是翻要辆勒,而是‘饭要凉了,快吃吧。’

      少女回过头一脸的嫌弃,“你下次发音能再准点吗?我差点听不懂。”

      “…(⊙﹏⊙)…”

      少女放缓了语速和发音让史昂充分去听那句话是在表达什么,可听懂后的少年反而尴尬的脸都红了。他有点着急的想要表达些什么,一开口下意识就成了希腊语。

      “啊,真是抱歉,汉语我也不是很熟练,给你带来困扰了……抱歉。”

      姜七夏:……不、麻烦给她一只野鸡,她需要本土物种充当翻译官啊!而不是要一个半吊子来说,(╯‵□′)╯︵┻━┻她根本听不懂啊!

      史昂又说了一些话,劝她放宽心先吃饭。蹲在小角落的姑娘微微抬头,闷闷的回了一句,“都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史昂一愣,这句话他倒是听懂了。这些被囚禁和反复提审的日子,她说的最多就是这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时童虎开了个玩笑,说这都要成头口禅了。童虎说的是希腊语,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娘听懂了意思。明亮的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要削了童虎,她那凶狠的眼神让童虎灿灿闭嘴。现在想想,小姑娘张牙舞爪的样子,真是色厉内荏的可爱。

      想到这,少年低头没忍处的嗤笑出声,他的笑声引来少女不满的目光。察觉到那充满嫌弃不满的目光,史昂低咳了一声,将吃的东西放下准备离开。在他离开之前,少女突然出声。

      “等等!”姜七夏呲溜一声就从小角落窜出来趴在铁栏上,喊住了快要走远的少年。“我有事和你说!”

      算是听懂了少女的话,史昂回过头,一脸疑问。“什么事?”

      “啧……”听着那怪怪的发音,姜七夏低啧一声,朝牢外的少年勾了勾手指,一脸严肃的开口,放缓语速。“我觉得在我上断头台之前,有必要搞好沟通这方面,总是鸡同鸭讲这会要人命的!虽然你说的很烂……可至少你有底啦!”

      ……说得烂……

      受到会心一击的史昂:(?°?°?)!!

      见少年拉下脸,姜七夏赶紧改口,说明自己的用意。“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事做,我也是空闲又跑不了,我可以纠正一下你的发音,挽救一下彼此沟通不良的毛病,我觉得这个十分非常必要!在这样鸡同鸭讲下去我会疯的!”

      少女说完甚至撞了一下那阻隔在彼此之间的铁栏,将它撞出哐当的声响,向史昂表达自己的要求和不满。在史昂看来,少女的要求有些异想天开了,襒开她现在一阶阶下之囚的身份不说,他一个黄金圣斗士哪来的时间和她慢慢学习纠正中文的发音?

      所以在她等待答案的过程中,史昂并没有回答或拒绝,良久后少年叹气摇头。“你这个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应,告辞。”

      说完少年转身就离开,并没有给姜七夏更多挽回的空间。

      “哎??我说你、你!你给我回来!哎啊!”

      听懂了少年回绝的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走远了。隔着铁栏出不去的姜七夏气极怒极,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后都不解气,狠狠一跺脚。

      什么啊!不就是纠正一下他那拗口得要命的发音,又不是生吃了他。跑什么跑!?这种待在牢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鬼知道还有多久?她不就是想要挽救一下彼此之间那要命的沟通吗?干嘛一副她随时可能对他霸王硬上弓的样子拒绝啊!头都不回的就跑!

      “气、气死人了!有什么了不起!不纠正就不纠正,有本事下一次你别用汉语和我说话,否则下次一定把你讽刺到哭去!”

      原地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多圈都不解气的姜七夏暗暗记了少年一笔,在她睚眦必报的小账本上,除了黑心老乡童虎外,又加了一个名叫史昂的少年。

      从牢内到教皇厅复命,史昂将少女今日的情况向教皇回报,自然也提到了少女那个要求。本以为教皇不会同意,谁知道教皇微微侧头想了想,同意了。

      “也好,童虎还没有回来,要是能多个人和她沟通,兴许还能问出些什么来,你便和她多用汉语交流。适当的向她透露一些冥斗士的讯息,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啊?”没有想到教皇的决定会是同意,脑花一时没有转过弯的史昂啊了一声,随即回过神低头领命,“是,我了解了。”

      气恼中的姜七夏那刚立了账本,教皇就暖心的把史昂送过去。谁知教皇有意的举动,反倒让身陷牢笼的少女得了机会。姜七夏要是知道,估计得呵呵上一会,想好讽刺的言辞。非要把这只羊讽刺到哭不可,让你见识一下我大中华骂人的话术,那是绝对可以不重复的!

      就这样,无知的小羔羊迷糊的就入了狼窝,等候不同种表达方式的挖苦和讽刺。

      ……………………

      艾亚哥斯跟着那个血人来到中国现今的北荒之境,放眼一片皆是白雪平原,风雪肆虐。看着眼前肆虐的白色世界,在呼呼风中的艾亚哥斯一肚子疑问。

      到这里来干嘛?除了冰就是雪,连棵树都没有。方圆光秃秃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咕噜……”

      在艾亚哥斯纳闷的时候,身边的血人拉住艾亚哥斯的披风。将一直向前走,没有停下意思的天雄星拉住。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凑得很近,自喉咙中发出古怪的声音。指着眼前的雪地,指指点点大半天,都没有明确的指出到底是哪里。

      艾亚哥斯的审美观不能容忍这样的东西,离自己如此之近也就算了,还四处指手画脚。脸色不善的天雄星扯会自己披风,口气不佳的开口。

      “要取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快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咕噜……唔、唔……”

      艾亚哥斯:“……”

      看那血人吱吱呜呜了大半天,几乎耗光艾亚哥斯的耐性,在他怒火即将掀顶的时候。血人突然扭动起来,捂着自己的喉咙,弯腰呕的一声。

      “呕……”“啪叽——”

      拧了半天麻花的血人,呕出一个疑是舌头的东西,甚至如同上岸的鱼一样蹦跶两下。因为气温太低,那可疑物很快就冻结起来。

      艾亚哥斯:……(ノ?益?)ノ彡┻━┻

      就不能派个身体零部件集全一点的家伙带路吗?!该死!非要弄这个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艾亚哥斯瞬间没顶的怒火被血人弯腰呕吐的模样浇灭,只剩脸上近乎死板的表情。良久,艾亚哥斯神情自带阴影,把手指摁得咯啦作响。

      声音更是把过往的寒风都冻结起来,“东西在哪里?再指不出来,我立马要你升天。”

      话音未落,血人立马干脆利落的指向一个方向。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艾亚哥斯的威胁,还是本身正好踩点找到地方。艾亚哥斯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失态,向血人指出的方向走去。越是深入,风雪越大。而且隐约有什么力量,在阻止他继续向前。

      找到方向了。

      眼前风雪在这刻变大,凛冽的风甚至在冥衣表面冻出细碎的冰晶。察觉到阻止的力量,艾亚哥斯冷哼一声,举手破风。

      “迦楼罗振翼!”

      对冲的力量击溃眼前年代久远,早已失去大部分力量的结界,露出原本的面目。一面拔地耸立,孤凛险峻的冰墙赫然出现在眼前,隔绝一线天光。

      等候对冲的力道和风雪过去后,艾亚哥斯将挡在眼前的手放下。目光接触冰面那刻,瞳孔不由一缩。只剩惊叹后的愕然,溢于言表。

      这、这是,何其美丽的女人啊……

      峭立嶙峋的透明冰墙犹如美丽的水晶,冰封那沉睡在此的女子。时隔千年后再见尘寰的美丽,惊赞得让飘落的风雪都黯然失色。

      尚不等艾亚哥斯更仔细的端看那个女子的样貌,冰面滑过一层流光。时隔千年再现的海市蜃楼与焉消失,露出冰墙冰封在内,最真实的东西。

      一台外形奇特的红漆金纹描银的琴。

      不,准确来说,那是一台将两种截然不同的箜篌结合在一起的造型奇特的琴。

      上半部是曲线纤细如玄月的凤首箜篌,下半部则是乐器中少见的卧箜篌。这台琴将两种完全独立的箜篌结合在一起,竟看不出一丝违和。

      更怪异的是,两个相对独立的琴身却公用一组琴弦。上部凤首箜篌其上弦有十四,弦色如水,斜拉至卧箜篌上时被琴马固定缠绕。且卧箜篌上的琴马排列位置,颇有奥妙。

      可惜的是,艾亚哥斯不是中国人,看不出这琴马的排列有何妙处。只是觉得,这台琴看上去虽然华奢珍贵,造型却怪异得不伦不类。

      艾亚哥斯抿唇,天罪星要找的,就是这台造型怪异的琴?那刚才那个女人,是幻觉吗?不、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伸手覆上冰面,上面残留的力量,似是而非。

      但这不是天雄星想要知道的,他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在不伤到冰墙内的琴,从而将它完好无损的拿出来。天罪星弄那么多的玄虚,绝对不会是想要一把烂琴。把定心思的艾亚哥斯抬手,举掌劈向冰壁……

      把琴从冰里面弄出来的艾亚哥斯眉头一挑,目光不善的看向身后一直看戏。除了指路,没有派上其它用途的血人,咧嘴一笑。

      “迦楼罗振翼!”

      措不及防的强招猛袭,将看戏的血人打飞出去,化成天边的一道流星。

      “@#@&#!”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艾亚哥斯冷哼一声拍手,“没有用的家伙,我不会留下。”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这家伙实在长得有碍观瞻。他忍无可忍之下才会出手,杀人灭口拯救自己的视线。

      当艾亚哥斯将那台体积不小的琴弄回冥界后,天罪星对于失踪的血人,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台船琴,沉默良久后轻笑。

      “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呵,天雄星,那个女人很美吧?”

      “……”天雄星没打算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我还要去找其他的东西,你重新派个带路的。”

      “呵,去吧。”

      艾亚哥斯:“……”

      对于眼前依旧是缺胳膊断条腿的带路人,艾亚哥斯微微扬起下巴,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他觉得再待下去,他绝对会出手收拾天罪星。收拾这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审美观却是完全没有药救的男人。呸!尽是些恶心玩意。

      米偌斯注意到了那台造型奇特的琴,不光是它的造型,还有琴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琴。米偌斯托着下巴,笑眯眯的问道。

      “这台琴,很特别啊,让你如此费尽心思也要弄回来的琴,我很好奇啊,你要来干嘛?”

      “呵,你会知道的,它的用处是什么。”

      天罪星没有回答天贵星的疑问,手腕一转黑烟缭绕,装着青都七元缔结誓约的源头之血的琉璃瓶出现在掌心。青色通透的琉璃瓶内盛着最初最纯粹的源头之血,即使过了千年,这血液依旧不腐不坏。只可惜,随着青鸟之心的失落,这源头之血还能发挥多少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拔掉瓶塞,天罪星晃了晃琉璃瓶内的鲜血,血红色的蛇瞳眯了起来。果不其然,在感应到源头之血后,那台被天雄星带回来的琴有了反应。冰冻了千年的水色琴弦猛地一拨,寂静的法庭内骤然响起一阵尖利的弦声,如利器刮过镜面的厉响,尖利得几乎撕裂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嘶!你做了什么?”米偌斯捂着嗡鸣的双耳,在那阵尖锐不止的弦声中大声质问天罪星。

      始作俑者不答,仿佛没有受到影响一样,继续晃动着瓶内的鲜血,想要进一步测试。只可惜,光是这样的感应而已,似乎无法让那台琴给出更大的反应。琴弦仅是拨出一段尖锐失序的弦声后便停下,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唯一的不同,大概便是……琴首的凤凰眼哪里,流下了鲜红的液体。仿佛泣血一般,有丝丝缕缕可见的黑霾雾气自琴身中不断透出。

      ……………………

      中国,张家界,十里画廊。

      候在亭中的青年坐立不安,从温柔乡出来到得知自家那处于叛逆期的熊孩子已经失联两天两夜了。经过一路鸡飞狗跳的查找依旧毫无线索,他怎能安得了心?明明都派了使令暗中保护了,人还能丢了,简直了。

      据蜚廉描述,那孩子抄近路进了一条巷子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巷子被人设了结界,蜚廉没能及时跟上去,踌躇了一下。前后差了那么几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那孩子就不见了!这怎么可能?蜚廉是妖魔,又做为使令,能够设下结界阻挡蜚廉者,是谁?

      姜阳在亭里转来转去,急的上火,女怪廉贞收拢羽翼静候一边,没有打扰他的思路。过了片刻,姜阳定了定神,问廉贞。

      “蜚廉、朱建、笙桐、尔雅或是六业都没有任何消息回转吗?”

      上身不着寸缕体态婀娜妖娆,容貌美丽,而小脚却生做鹰爪,背生双翼而有蛇尾的女怪廉贞低眉敛目,“没有。”

      “……呼,”姜阳叹气捂脸,“那个孩子跑哪去了?在这种天时不清的时刻乱跑,要是出了什么事怎生得好啊。”

      叛逆期也该有个时间段啊,七夏这孩子找回来非得教训她一顿,让她吃顿板子才会学乖。都怪他平时太放纵她了,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就算气疯了最多也就戳她脑门教训她一顿。这下好了,惯出事了。

      “主上,似乎找到小主的下落了。”

      姜阳想着找回自家熊孩子后定要好好收拾一顿,亭中突然就有人恭敬的称呼。姜阳闻声看向地面,在凉亭阴影处的地面上,凭空冒出一个头。头生四角的白鹿竟是从青石板中冒出头来,向姜阳颔首。

      这般怪相,姜阳见怪不怪,似乎早已习惯。听到有了自家熊孩子的下落,姜阳不自觉的提了一口气。“笙桐啊,你的语气似乎不太好啊。”

      不会是那熊孩子出了什么事吧?擦!是谁!他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谁要敢欺负自家的娃,丫的我弄死你全家!

      “不,不算是,谷里来了一位客人,自称有小主的下落。正在前厅等您,谷主已经派人前来寻您,吾只是将消息提前和您说一下。”

      “客人?”能让笙桐用这种谨慎的语气说话,来者只怕来头不小,姜阳托着下巴思索起来。

      使令的事情自家熊孩子一直都不知情,这也是狼神的嘱托的要求之一。她要是知道从她五岁后,身后老是跟着好几只妖魔。全天二十四小时无死角保护,铁定要吓坏她。虽然使令的责任是暗中保护,作为抚养人的姜阳却是知情的。

      毕竟……

      “廉贞,你先隐去身形,谷里的人看到你怕是要喊妖怪了。”听见山间小径隐有人声前来,姜阳吩咐廉贞,顺便问笙桐。“笙桐,你有看见六业吗?”

      “六业?”准备潜入地下的白鹿被姜阳这么一叫,蔚蓝色的双眸微敛,斟酌片刻。“六业在小主失踪后就不见了,吾等几个都没有再见过它。”

      六业,又是它啊。

      狼神派给他六个使令里最难驾驭掌控的一个,实力凌驾在其余使令之上。作为使令,妖魔食人的本性却是一点不改。这次七夏失踪,六业是最后一个近身跟在七夏身边的使令。

      真是危险啊……

      姜阳紧了紧手心,山间小径那边清晰传来人声,“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先去会会前厅的客人,再和你们商议。”

      “是。”

      所谓命运,大概就是种很让人蛋疼的东西。

      当姜阳见到所谓的客人后,心里怒然。

      ——命运啊,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也厮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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