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黑贵族的密语》i*多

2、2、押注、输赢

　　2、押注、输赢

　　距由马林弗多的公开处刑引发的战事已过了两个月，“四皇”之一“白胡子”的陨落、海军内部的官职变动、海上势力的再次争夺……一切的不稳都沉默着爆发。积压已久的仇敌们压低声响闷着开战。
　　——尽管，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欣慰的战后繁荣。

　　莫拉玛丽埃塔的通缉也浮上了水面。由原先的内部通缉变为了公开的悬赏——“黑贵族”莫拉玛丽埃塔，两亿三千三百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贝里。

　　“我觉得那些人是真的脑袋有病，”看到自己的悬赏单后，那个女人笑着对身后的人说，“我的事情明明冷处理会更好，这样大肆宣扬岂不是让更多人去探讨当年的传说？你觉得呢，约翰？”
　　“不，大人……”被称为约翰的男子神色尴尬，“‘233333333’这个数字在新世界并不算高。”
　　“你也蠢，想不到从‘0’到‘233333333’的跨度吗？”冷哼一声，她转身，“那么，接下来谈谈关于你的事吧。”

　　伟大航路角落处的一座小岛的旅店套房中，她站在窗前，这样问着对面的人。
　　——自称为“您的仆人”，在那场公开处刑的战场中叫着“终于找到您了”的家伙，无论怎么想都一身槽点。
　　更何况……

　　她当年为自己准备后路时，并没有给自己准备这样一步充满槽点的棋。

　　那个自称为“约翰”的男人微微鞠躬，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祖上名为‘大卫’。”
　　“啊……好像是有这么个家伙存在。”她偏头，从记忆深处回想起那么一丝丝的熟悉。只不过……
　　那个“大卫”，是八百年前停留于“知道”、“脸熟”层面的人。
　　约翰继续道：“我家祖祖辈辈都是您的守陵人。”

　　二十年前，他的父亲告诉年少的约翰，棺材中的那位大人将要醒来了。那个时候他还全然不信。
　　人总有中二期。他自然也不例外。数百年间凭着祖上的谆谆教诲，毫无怨言地空等着一座不起眼石墓，这种事他早就开始怀疑了。所以，顺其自然地，就在父亲去世后，叛逆地玩忽职守，然后，背井离乡航海冒险。直到……
　　直到两年前，他某次回到故乡，再次路过那座坑了他祖上八百年之久的墓时，却发现了……

　　遭人破坏，伸出的棺材空空如也。
　　不、更为准确地描述时，破坏的痕迹明显是从内到外的。

　　有什么人，苏醒，然后暴力地离开了这里。
　　他第一次开始相信父亲的话，然后……回忆起了更多的东西。父亲说，这里面那位大人名为“莫拉玛丽埃塔”、这位大人就是禁忌神话中的那个“黑贵族”、这位大人足以颠覆整个世界……
　　凡是他不以为然的东西，都有可能即将成真。

　　他把这个自身的故事，告诉了眼前完成了这个“奇迹”的女人。却只换得她一声冷笑——
　　“啊、那个大卫倒是有心。”她的语气听不出一丝该有的欣喜与安慰，冷漠地说，“辛苦你了。”
　　“不，能站在您的身边，是我的荣幸，大人。”约翰并不在意，不卑不亢地答着。
　　玛丽埃塔眯了眯双眼，打量着他，只可惜约翰微微地下的头让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几秒后，命令道：“那么，你的第一个任务……我要看看现在海上最活跃的家伙们都是谁，以及……你的看法。”

　　她当初，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到了波特卡斯·D·艾斯的身上，结果却……
　　输得一塌糊涂。甚至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这样的无用功，她可不想再出现第二次。而且，似乎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再去寻找第三次的可能。

　　——伟大航路的终点，拉夫德尔。
　　她必须到达那里。不、准确来讲，不仅仅是“到达”，单凭航海技术或武力值到达那里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但……重要的是要掌握解开“真|相”的“钥匙”。
　　哥尔·D·罗杰当年就差那么一点点……是的，就差那么该死的一点点，尔后似是发现了那个更为深沉历史，按着她的脑袋又把她塞了回去。对此，玛丽埃塔想撕了他的心都有。

　　好在她当初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八百年前的魂器保存尚好，让她花费了将近二十年具现出了这个勉强可称之为“人”的自己。
　　如今回想起来，真正唤醒她的，或许是那日登岛的……那个人的后嗣。
　　想来也是，那种先给你希冀再狠狠扇一巴掌的气味真的能救她的命——就算她距死亡一步之遥，只要闻到，也会立即爬起来揍死他。然而，事实却是她过于乐观，过于乐观到认为哥尔·D·罗杰没能做到的事情，波特卡斯·D·艾斯会去做。所以说，那种先给你希冀再狠狠扇一巴掌的气味真的能遗传。

　　她至今都记得，当波特卡斯·D·艾斯把她带上船说完“啊这就是那群海贼要抓的人”时，那一船年轻海贼的表情——
　　“船长你又从哪里捡了个大麻烦回来啊喂(╯‵□′)╯︵┻━┻！”
　　世人怕麻烦是常事，可她忘不了接下来他的回答。

　　他耸肩，压了压帽檐，毫不在乎地说道：“起航吧！”

　　不是解释、不是安慰、不是劝勉……而是——起航吧。

　　那一瞬她还丝毫没意识到眼前青年的身世，但她的直觉却清晰地告诉她，如果是他的话，他能做到、他一定能达到。他可以航行到伟大航路的终点——拉夫德尔，载着他一船驶向“那个谎言”的梦想。
　　然后，她搭乘黑桃海贼团船只的初|夜，追着随手救她的船长探讨了一路“哥尔·D·罗杰这祸害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看似颇有讽刺意味的问题。

　　而她得到的那个平静的答案则是：
　　自首，公开处刑。

　　逗她？那种人会自寻死路？！
　　就在玛丽埃塔想要去扯艾斯的领子讨论这件事的真实性时，她惊呼一声，突然想起……

　　当年就在罗杰把她按回去的霎时，她扭曲着面孔发出的诅咒：“你给我马上去死！！！最好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怪她咯╮(╯_╰)╭？？？

　　莫拉·玛丽埃塔深感可能是自己逗了自己，嗯……这锅她自己背。

　　她再次望向他那张脸。夜的星空下，那位青年微卷的发梢仿佛融入黑暗，深邃的双眸带着不明的雾色，模糊了本可映出她的虹膜。
　　是呀，提到哥尔·D·罗杰的话、如果提到那个男人的话……

　　眼前的气味还真是相似。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以及，他的这张脸。

　　她踏上这艘海贼船的第一个晚上，掠着凉风的甲板侧面，她抬起自己的双手捧住他的脸。失礼的手指划过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
　　“仔细看来……你这张脸也真的像极了他……”她这样说着，踮起脚。

　　哥尔·D·罗杰的那张脸，如同他的气味一样，她短时间内也忘不了。那真是恨不得让人撕碎的存在。

　　眼前青年明显被她吓傻，耳廓泛起的微红肉眼可见。

　　她小心而仔细地确认着……然后，继续开口，问道：“你是哥尔·D·罗杰的什么人？”

　　——。
　　————！

　　不过一句话的工夫，他啪的打掉她的双手，用力之大让她差点连人都站不稳。负面情感强烈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隔空有了火辣辣的感觉。这更加肯定的玛丽埃塔心中的猜想。
　　眼前的家伙，名字不是什么波特卡斯·D·艾斯，而是哥尔·D·艾斯。

　　嘴角勾起弧度，她站直身子，毫不畏惧地对视了回去，低声问道：“那么，为什么出海呢？”
　　带着该有的意气风发与无法舍弃的执念，眼中却残留着深沉的恨意，他答道：“航行至伟大航路的尽头，得到One Piece。”
　　果然不会让她失望。
　　“很好，”她笑道，“One Piece什么的……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没错，我送给你了。”

　　只可惜，他根本不信她。或者说，从来都没有信过她。
　　因为她是个疯子，她的话都是胡话。

　　……。
　　莫拉玛丽埃塔从短暂的回忆中醒来，发现自己又盯着眼前的超新星资料发呆了一整天。

　　所谓毒瘤，大概就是指艾斯那种……就算人不在了，也时时刻刻见缝插针活在你心中的家伙吧。她从来也没想像现在这样嘲笑自己。

　　“约翰。”玛丽埃塔抬头，轻声叫道。
　　那个声音如期而至：“是，大人。请问是需要加茶吗？”
　　“不，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看法……你觉得，这些人当中谁最有可能到达伟大航路的终点呢？”
　　沉默了数秒，他答道：“蒙奇·D·路飞。”

　　她一手撑着额头，笑笑没说话。

　　约翰继续补充道：“革命军蒙奇·D·龙的儿子，以及……那个男人的义弟。”

　　波特卡斯·D·艾斯的义弟，前不久战场上的那顶草帽。她有印象。

　　“说的也是，毕竟家室和幸运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啊……”她点头，“但是，光凭他本人还真是不放心，我可没那么心思再等下一个家伙了。去帮他，不是他想成功，而是我要他必须成功。”
　　就决定是他了。

　　约翰还是默默加满她手边的茶杯，出声道：“但是……据说现在正在修行中，要两年后才再度出发。”
　　“没关系，两年还等得了。顺便……我们也有需要准备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