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信谪仙著相思》始信南墙错

20、黑夜前兆

　　那日赵川将我抱着跑回了山寨，到的时候我已经意识朦胧，只隐约听到赵川的怒吼和小红惊慌失措的哭泣，但我心里委实累的狠了，不再想睁眼看看任何人，唯一回荡在脑子里的念头就是：逃不过这一劫还不如一直睡下去。我不知道我这样的状态有多少日子，但我仍意识清楚的知道着赵川连日来的气急败坏，他不知换了多少个大夫给我瞧病，却一个都不能让我醒来，每个都告诉他：这是心病，除非我自己想醒过来，否则药石惘然。每每听到我都想狠狠嘲弄赵川一番，好像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报复。
　　但我的身子确实是越来越弱，不醒来也就无法进食，纵然赵川用了极好的补药为我吊命，可我自己不想活了，华佗在世又当如何呢。那日或许我的意识真的已经到了模糊不清的地步，我一直喃喃着尔朱的名字，小红跪在床边不停抹泪，赵川忍了一会终是爆发了，不顾小红的阻拦狠狠将身体昏迷着的我拽起，甚至我都感到那掐在我手臂上的力道有多大：“心病么！呵呵，你想为那人去寻死？我告诉你，我费尽心思留住你自然不会让你这样轻易解脱。我知道你听得到我在说甚么，今日我就告诉你，你若死了我就是倾了整个寨子也要尔朱祈念那一条性命！你知我做得出的。”说罢便丢下我拂袖离去，而我则被深深不知几许的疲倦席卷了全身。。。
　　第二日赵川进来时，我已木然靠在床头吃着小红小心翼翼喂的粥，我知晓他进来也不作声也不抬眸看他一眼，他过来接过小红捧着的粥碗继续喂我，而我也就麻木地一口口吃完。他突然笑了一下：“既然夕儿已醒，我们的婚事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即使心已如死灰一般但听到如此依旧狠狠紧缩了一下，我心里有逃不过的悲凉，而更多的是一个身影不断回荡不断唤我“古古”。
　　赵川对我的反应似乎满意至极，他拍拍手门吱呀地开了，几个人鱼贯而入手上捧着大红喜服头饰手饰胭脂各类东西，红艳艳的一片几乎晃痛了我的眼睛。赵川轻轻一笑俯下身捋了捋我的头发：“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喜服，试试罢，看看喜不喜欢。” 我心里冷笑，怎么样的喜服在我看来都是丧服一般的存在，谈何喜欢。
　　“小红，你来帮夫人换上试试，我与兄弟们在外等候，好了便唤我们。”门吱呀一声又合上了，我依旧不为所动地坐着仿佛一切都与我无关。小红跪下来红着眼望着我：“古小姐这是何苦呢，寨主做的事虽不是光明正大的，但我看得出他对小姐是真心的，小姐为甚么不愿意嫁给寨主呢？” 为什么？我没有什么感情地淡淡一笑不予回答。小红无法，只能默默的替我更衣、装饰，我徨然的望着镜子里那个一身火红却一脸戚戚的女子，熟悉又陌生。后来发生了什么实在记不得清，只听得不住的赞美声和贺喜声。那时精神恍惚的很，终日不喜不悲的，我最终听清的也就是赵川最后那句：“...三日后成婚。”
　　过了两日的早上，小红正帮我梳头，赵川气急败坏的进了门，见了我便冷笑一声：“那尔朱祈念倒是好手段，说是不主动来扰便硬是抓了寨里兄弟告到官府说是偷了她家东西，现在官府日日虎视要进寨搜查。” 我心头一跳，尔朱还是来救我了。赵川似乎了解到我的想法，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越是这样我越不会放手，今晚，我就会带着你和一半兄弟先撤离，总归你是我的。小红，替夫人收拾好东西，子时出发！” 那日夜里，我恍恍惚惚间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次连我都不知道会去往何处，尔朱你还会找到我吗？后来我也一直想，那时若不走我与尔朱便不会一别多年，也不会有后面那场大祸。。。
　　由于是步行迁移，行程很是迟缓，在路上大概花去了六七日光景。这些日子里我不止一次想过逃跑，却次次都被赵川提前预知一般拦住去路,最后一次时我望着他恨极了地咒骂：“赵川你这辈子都不得幸福！你该不得好死！”他手下人个个愤怒之极，他们觉得被我害的离开寨子不说还出言狠毒，有的人气不过提刀要砍被赵川拦下，他头一次没有冷笑着反驳我或嘲讽我，只漠然的摆摆手将我带了下去。
　　我彻底灭了希望也就不再关注究竟往哪里去，越感觉到离尔朱远去越是恨极了赵川，几天几天的不给他一丝脸色，有时我在想这个样子的我，赵川究竟在一直执着着些甚么，然后我便想到尔朱，若有一日我向她倾诉心意，她是否也是这样想法。想完便摇头苦笑，现下的情况如何回得去呢。
　　莅日傍晚，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到了目的地，一个城郊的大宅子，据赵川说这是他为备今日之况特地准备的藏匿地，狡兔三窟向来如此。只是进了那宅子，我直觉感到不对，安静倒可以理解，可是死寂就有些不寻常了，但我毕竟经验浅薄感受了半天没有异动想着便是自己多心了。这是赵川却皱起了眉将我护在身后，拔出刀轻声道：“情况有些不对，所有人进入戒备！” 我心下一凛，看来不是自己多想了便也小心地观察起了四周。。。

作者有话说

　　过年了更文会不确定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