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何以长安》墨雪而

2、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初次见到墨白时，还是苏凉寻，酒馆里的说书人也才讲起那段难得情事。一切都是刚开始的样子。
　　他端坐在酒馆角落里，白衣胜雪，气度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娴雅温润。那时正值初春，日光透过窗隙影影绰绰洒在他脸上，映得他剑眉星目轮廓分明。
　　似是觉察到了我的目光，他蓦然转头看向阁楼上的我，那笑容净如云染。我亦回他一笑，然后看向窗外，雪白的梨花簇垂在枝头，迎着日头熠熠生辉，一不小心就晃了心神。
　　玉今看着出神的我，揶揄道：“哎呀！这可怎么好，往后这酒馆就得闭门谢客了，真真是可怜了那些日日重金求你垂爱的王孙公子们喽！”
　　我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却只是摇头，“这么多年了，那是那么容易便能等到的……怕又是重蹈覆辙，空欢喜一场。”我叹了口气，“我已经负了一人，不想再负第二个人了……”
　　玉今抿了口茶，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感情一事最是强求不来，你欠宋云铭的，这辈子注定偿不了了，既已成过往，何不就此放下？”
　　“放下？”我自嘲般嗤笑一声，“若是能放下，我又怎会遇见他，若是能放下，这么多年，我又怎会依旧孤身一人？”
　　“凉……”玉今看着我，终究没有说下去，只改口唤了声，“雪而……”
　　我知她何意。她伴我十余年，我私心里早把她当做了骨肉至亲，我故作轻松地笑道：“有人可等，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她也笑了，走到窗边，看着阁楼下的白衣，又看看我，若有所思，“嗯，确实挺般配的。你若不要，我可要抢了去！”
　　“那可使不得。”我戏谑道，“他呀，该凤笙龙管，紫盖香车，八抬大轿求你下嫁才是！”
　　玉今气得直跳脚，骂我一句“死没良心”便去了内室。
　　我看着楼下依旧谈笑风生的墨白，唇角不觉上扬，复收敛目光，关上了窗。
　　楼下说书人依旧神采飞扬地讲着，说那千年前的群雄乱世，说那大周公主如何绝色，如何深明大义。
　　王孙公子听得痴迷，我一笑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