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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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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致此行是为了公干,带上我纯属意外。所以从上了飞机,就一直在开会。
我向来不参与到他的公事之中,只拿了一本杂志慢慢的翻看。机舱中虽然有些微干燥,但总体温度舒适,我一本杂志没看完,就昏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上盖了一条毛毯,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许是刚才睡姿不对,脖子隐隐作痛。
再看饶致,仍在低头看文件。侧脸清隽,带着饱满的弧度。果然认真地男人最好看,他专注的样子让我心头微微荡漾。我早就知道他好看,而且好看的不是一点两点。但他此刻埋首公事的样子,专注而认真,整个人好像是在一种光圈中,分外好看。
我神游天外,压根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饶致放下了手上的文件,侧身伸过手来,捏了捏我的脸:“在想什么?”
我陡然回神,掩饰道:“没什么。”难道我要说我是因为觉得你美色太惑人,忍不住想入非非了?
他也没有继续追究:“要不要喝点东西?”
“嗯。”我点头,刚刚睡醒,口中有些干。
饶致帮我要了一杯水,我慢慢的啜饮。打开窗户上的遮光板,看着窗外白云朵朵,攒积在一起,蓬蓬松的一大团一大团,和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一样。回身看一眼他,就在我身边,真真是岁月静好。
我们在当地时间凌晨时分到达柏林泰格尔机场,四月的欧洲大陆,尚未退却冰冷,和回了春色湿软的榕城截然不同的温度让我甫一出机舱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很是没有风度。
饶致看我一眼,脱下身上的深灰色西装,不由分说的往我身上套。
此行饶致作为大boss,一言一行皆令人瞩目。此时他的动作让我微微有些羞涩,转了眼珠去看那些人,见我看他们,都急忙转过头一副今天的天气真不错的表情,只姜含生,见我看他,向我挑挑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人,真是好生讨厌~~~~
我们一行住在离巴黎广场非常近的Adlon Kempinski酒店,办好手续入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快两点了。
我以为会因为时差原因睡不好,可躺在温软的大床上,饶致还未洗澡归来,我就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天醒来,饶致已经不在。我拥着被子打开窗帘,天空有些灰暗,但我的心情,却好的不得了。
饶致有给我留下的信息,让我随意逛街,只必须注意安全。如果有事情,立刻给他电话。
我在酒店房间吃早餐,掰着手指头计算他只堪堪休息了四五个小时,便投身工作,微微有些心疼。
饶氏集团最早可以追溯到民国,上个世纪八十年纪,饶氏集团正式成立,到如今,核心产业包括商业地产、酒店两方面,10年港交所上市,如今的饶氏身价几何,怕是没有人会不知道。
公公前几年便把饶氏集团交给了饶致,他退居幕后,已鲜少在公司出现,大小公事,全由饶致一人接手。我知道他有多忙,但却遗憾,不能为他解忧半分。
吃了早饭天天微有放晴,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块蒙上了绒布的水晶镜,突然遭到重击,银光炸裂,灰色的云翳皆镶着明亮的光边。我换了衣服,和饶致发过信息,然后关门下楼。
出门凉风习习,吹起了我身上墨绿色的大衣,四月初的柏林,最高温度只有十三度,我当小心感冒。
Adlon Kempinski地处米特区,就在勃兰登堡门的旁边,离着菩提树大街和巴黎广场近的要命。反正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也不妨放慢了脚步,慢慢游赏,说不定会有新的惊喜。
即便是柏林的旅游胜季从五月开始,但四月,已经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我在街边的咖啡店买了一杯咖啡,慢悠悠的穿过巴黎广场,往勃兰登堡门走去。
这座新古典主义的建筑,巍峨又庄严的耸立在天空下,是柏林的象征。你只需要站在它的面前,便能感受到它传递出来的力量。许多游人挂着明亮的笑容,举着相机拍照。
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一个甜美的声音叫住,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穿漂亮的裙子,红色的外套,金发碧眼,像洋娃娃,她问我能不能帮她拍张照片。
她的身后,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笑盈盈的看着小女孩。
深觉荣幸,勃兰登堡门前如此多的行人,她却偏偏挑中了我为她服务,简直幸运。
我帮他们拍了照片,查看照片是否满意的时候,我们进行了简单的交谈。夫妻两人是美国人,带着孩子来旅游,希望能够留下全家的回忆。
漂亮的小女孩叫做Lily,在我向他们告别的时候。小女孩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掏出一个棒棒糖,递到我手里,对我说谢谢。我接受了她的谢礼,挥手说再见,她却猛地扑到我怀里,说你真漂亮,我很喜欢你。
这简直是天籁,我摸摸她金色的软发,说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姑娘,我也很喜欢你。
因着这个神奇的小插曲,我在接下来的时间格外心悦,连走路都多了几分力气,看任何事物都觉的神奇,心情好到能飞起来。
接近傍晚的时候我回到酒店,简单的洗了澡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上网。我不懂德语,柏林的电视节目我是看不懂的,只好上网。
和明安聊天不过一半,饶致回来了,浅灰色的大衣,里面是深色的西装,清隽秀挺,身姿挺拔,即便是在连审美都不一样的德国,他依旧帅气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我匆匆和明安告别,起身帮他脱下外套。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意,我帮他倒了一杯水,问他:“喝酒了?”
“唔,一点。”他说道,眉宇间的疲惫一览无余。
他喝了几口水,随意放到桌子上,微闭了眼睛,我知晓他很是疲惫,在他身侧坐下,伸手帮他按摩太阳穴。
他依旧闭着眼睛,问我:“今天去哪里了。”
“巴黎广场和勃兰登堡,主要就这两个地方,剩下的时间,随便走了走。”我回答。
他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唔,都是很近的地方。”
他拉了我的手,我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吃东西了吗?”
“没有。”我摇头。
他眉心再次轻蹙起来:“这么晚了,还没吃?”
他眼睛里的不赞同让我心情很好,在他肩头蹭了蹭:“等你回来吃。”
“我并不会按时回来,你不必等我,先吃即可。”他说道。
“但是,我想等一等。”
他定定的看我,黑色的瞳孔好似倒映了整个星空,璀璨明亮。我鲜少见到如此的他,仿佛置身漩涡,连着身体和灵魂,全部被吸引。
他低低的笑了,像是夜晚的溪水穿过葱郁的森林,带着凌凌的醉意,下一秒,嘴唇被他含住。
他亲吻的认真,细致到极限,一点点的描绘。我向来在这种事情上不能与之匹敌,最后被他抱着陷在温软的大床上。
我在他身下微微挣扎,他低头啃噬我的锁骨,一阵阵的酥麻让我连呼吸都苦难,手抵在他的胸前:“我···我饿了。”
“忍一忍就好了。”
这人!!我瞪他一眼,这叫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不是很累了?”
“甘之如饴。”
这一天我到了十点半在吃到晚饭,浑身酸软的厉害,瘫在沙发上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饶致换了衣服,解开两粒衬衣扣子,露出泛着珠光色的肌肤,心情很好的给我喂饭。
他看到我放到桌子上的棒棒糖,问我从哪里来的。
我咽下嘴里的沙拉,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末了,着重强调了可爱的Lily曾夸奖我美丽。
他看我一眼:“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审美并不一致。”
我不明所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看我一脸茫然,又塞了我一口沙拉:“再吃一口。”
味道不错,我忘记了之前要想的问题。
饶致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并没有时间陪我在柏林的街头游赏,甚至我们连相对吃一顿饭都很困难。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饶致忙到极致,几乎是我睁眼,他已经起身离开。而我睡醒一觉,他才刚刚回来。
但我并不觉得孤单,或许就像之前说过的,无论如何,我们毕竟在同一座城市,在夜晚来临之际,还能相拥在一起。
他忙碌的很,我便一个人出去走走。中间柏林下了一场雨,气温有点低,但在雨中漫步,看这座氤氲在雨丝中的城市,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去了很多地方,有一些是旅游攻略上的高熟面孔,有些只是这柏林街头最不起眼的一角,却有令人心动的神韵。
天气最好的那天我去库达姆大街,进了那家备受推崇的咖啡店,cafe kranzler。我在里面坐了片刻,看窗外行人经过,然后要了一杯外带。
路过Ermengildo Zegna,橱窗里展示的男装简直好看到极致,我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个袋子。结婚以后,我出去逛街,都会帮饶致买东西。或是一件衬衣,或是一条领带,有时候甚至是一个摆件,我喜欢这种,可以毫不顾忌为他做一些事情。名正言顺,不必在意任何眼光。
记得许久之前,明安来柏林,正好是政府开放日,可惜我没有这么好运,不能领略其中盛景。
忘了是在柏林的第几日,第六日,还是第七日,我早上起来,饶致竟然还在床上。
原谅我这种一觉醒来看到自己丈夫还在床上会惊讶这种不合时宜的感觉,但他这些天一直忙碌,连睡觉都成了奢侈,昨日我见到姜含生,他眼下的阴影堪比国宝,作为BOSS的他,只会比姜含生更辛苦。
我在欧陆明朗的阳光里看他,硬挺的五官,睫毛浓密和纤长,蝶翼一般投下点点阴影,我换了姿势,认真的看他。
饶致,我的饶致。
即便是这样念他的名字,都会幸福到极致。我曾经只敢躲在黑暗的角落,像是深处荒芜的原野,周围一切全是陌生,不敢看到一丝熟悉,做贼一般悄悄的思念。而如今,终于可以不惧是人前还是人后,都可以理直气壮的喊出这个名字。
饶致。我的饶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