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此去经年》潞潇珩

4、金色郁金香（中）

　　吴哲昏迷的原因是轻微脑震荡，为了确认A大队活电脑的安全，吴哲在铁路的强令下在医务室被观察了三天。大家都来看过了，许三多，成才，齐桓，C3，分队的成员都来过，甚至其他分队也有人来看他，但直到吴哲三天后返队，袁朗也没有再露过面。吴哲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但结论是队长忙着修理新南瓜，没时间来看我这个不是病号的病号也实属正常。吴哲一向是个容易释然的人。
　　归队的当天晚上，吴哲躺在床上怎么样也睡不着。没有人吵他，大队为了他摆弄电子仪器方便给他安排了单间，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半。这时候的少校，精神处在清醒与模糊之间，他隐约的感到是什么特定的原因让他没办法入睡，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他漫无目的的爬起来，穿好衣服就向外走，微寒的夜风让他清醒了一些。衣兜里一串沉甸甸的东西发出金属的撞击声，他摸了摸那串东西，嘴角轻扬，暗叹造化总有那么一种力量给人看似不经意的指引。
　　不必发挥他开锁专家的专长，也不必烦劳那善解人意的钥匙，袁朗的办公室根本没有锁。灯关着，只有闪着屏保的电脑屏幕亮着。袁朗趴在桌上睡着了。
　　吴哲查看了一下，训练计划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做完。
　　既然都做完了为什么不去睡呢。
　　少校看着袁朗那熟悉的背影，心想这个在训练场上如狼似虎的烂人也有如此疲惫孤独的时候。他用一条毯子把袁朗包裹起来，惊疑的发现任何人被包在毯子里的时候其实都是那么小小的一只，即使这个人是袁朗。
　　少校关掉了电脑，还帮忙拉上了窗帘。
　　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不想走呢？
　　他干脆回身锁上门，搬了把椅子到桌边坐下来。身旁的袁朗呼吸均匀，淡淡的烟味从他身上弥散开来，那曾是少校避之不及的味道。但此刻闻着这味道他的心绪却平和下来，眼皮发沉，他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可以睡着的地方。
　　少校醒来的时候，在中校的床上，身上裹着昨晚他裹中校的那条毯子。阳光从窗帘间的缝隙里射进来，暖暖的。
　　少校整理着床铺，发现了一张字条：今天你训练取消，起床后直接去铁大办公室。是袁朗的字，吴哲用手指都能认出来。
　　从铁路的办公室走出来，吴哲直接去训练场找袁朗。后者正在戴着墨镜靠在越野车上吸着烟监视新南瓜们跑圈，时不时讽刺两句，齐桓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画着记分册。这情景看的吴哲“触景伤情”，再加上刚才在办公室听到的命令，简直是怒火中烧！他径直走向袁朗，大喊一声：“袁朗!”.
　　袁朗被他喊的呛了一口烟，看着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知道来者不善，为了不当着南瓜丢人他自动自觉的转到越野车另一边。
　　“你当着新人的面就不呢叫我队长？”袁朗向吴哲吐了一口烟。
　　吴哲没有像平时一样躲开：“你尽可以放心，凭中校您的手段，没有我的帮忙也不妨碍您在新人那里树立威信！”少校的话语里都掺杂着咬牙的声音。
　　“行了，你别这么国仇家恨的，我又没得罪你。”袁朗今天似乎特别没有斗嘴的心情。
　　“让我去军部，你同意了？”少校直奔主题。
　　“铁大都同意了，我有什么权力反对，再说就是去测试仪器，一个月，又不长，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袁朗说的懒懒的，眼睛却不看吴哲。
　　“可是，我刚刚才发现••••。”少校说了一半意识到什么，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发现什么？发现自己是个夜游神？你说你哪里不好睡，偏偏去和人作伴睡办公桌？我说这学历高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搞行为艺术？你这个也是吧？没创意！”说完拍拍身上的烟灰向宿舍走去。
　　“个烂人！”少校在他身后狠狠补上一句。
　　袁朗径直回了他的办公室，吴哲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他。袁朗背后长眼似的进屋就随手锁了门，但没到两分钟他就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事，想进来的不是别人，是吴哲。他随便捡了个易拉罐拉环三两下就捅开了门，关门落锁。
　　“谁让你进来了？”袁朗想来个先发制人。
　　“队长。”这个陌生的称呼让袁朗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吴哲。后者的表情无辜的一塌糊涂：“能不能别让我去，我不想离开你，和大家。”少校垂着眼睑，不看袁朗。
　　袁朗紧紧的抿着嘴唇，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被针刺一样的疼。
　　“吴哲！”袁朗用了训练时喊出列的音量。
　　“到！”少校条件反射的答应着。一脸的迷惑。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即使让你流血牺牲也不能退却！工作是凭你的喜好选择的么？除非身体条件不允许，否则必须服从命令，不要再说了，明天你必须去师部！明白了吧！”袁朗发着狠把这几句话吼出来，吼完自己都觉得筋疲力尽。
　　“身体条件不允许就可以不去了对么？”异常平静的语气，吴哲的脸上没有了刚刚的迷茫与无辜，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与从容。
　　看着他的脸袁朗却隐隐感到不对劲了，还没等到他反应，少校已经扑上来。近身格斗，用的都是他平时传授的致命的招数，不容他不还手。两个人扭打起来。袁朗尽力想治住吴哲不然他再动作，无奈吴哲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力气似乎比考核时还大了好几倍。
　　“你为什么不还手？你打我吧，你不是最擅长擒拿吗？你打我！你把我打死我就不用离开了！”少校语无伦次的说着，语调哽咽起来。
　　袁朗早已说不出话了，他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心虚。他尽全力把少校压倒在沙发上，反扣着他的双手，不让他起身，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出招？我违抗命令，你为什么不惩罚我？你不是出了名的严将么！”少校停止挣扎，语气无助像个孩子。
　　“我舍不得。”袁朗似乎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四个字，说完就虚脱的伏在少校身上，两个人的身体在用一个频率颤抖着。
　　少校一动不动，感受着耳边袁朗的呼吸“好，我去。但是你要保证一个月后要把我要回来。”他的条件更像是恳求。
　　“好，我保证。”袁朗的眼神透着凄凉。
　　“你去吧，作为慰劳，我会在你的花圃给你种一棵你没有的妻妾，等着你回来看，怎么样？这样总可以了吧？”袁朗慢慢的说，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安慰吴哲却更像是安慰自己。
　　“说话算数！”吴哲在袁朗的怀抱里，眼神清澈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