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灵术师》D大调

5、第5章 正常死亡的凶杀案5

　　“我认识个不错的神经科医生，熟人可以享受至尊优惠九点九折，秀才，你要不去看看吧，我肯定你脑袋里神经搭错了。”周谦理所当然的吐槽起章锦绣，他手中用灵力填充的山寨版炸弹完成度已经很高了，“我是那种会做白工的人吗？尾款我可还没收到诶，如果我放了她陆老板也愿意付钱的话，那我没意见。金钱，就是一切，一切就是金钱。”

　　章锦绣这会儿正犯懒，和陆老板并排坐在破损不堪的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做沉思状，最终伸出食指，指了指天上，歪过头看陆老板：“您觉得意下如何？”

　　虽然才出来的时候意识涣散，但陆老板老当益壮，早就恢复的中气十足了，他呵呵一笑：“小朋友，你看叔叔像是那种大公无私以德报怨的人吗？”

　　听闻此话，章锦绣沉痛无比，最终双手捧脸无可奈何得对这红裙女人道：“你看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无能为力，这冷酷的世界啊。”

　　“所以，你还是去死吧。”章锦绣笑了，一双眼睛里全是不谙世事的纯真。

　　缚灵阵紧缩，将绝望的女人勒死在阵中。

　　周谦抬手，灵力冲着女人冲击而去：“所以人啊，变成鬼就好好去投胎，没准赶上了下辈子就是世界首富，复仇什么的，矫情。”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痛苦，红裙女人美丽的脸蛋扭曲如恶鬼，双眼欲裂，紧紧缠缚在身上的大阵像是要将她勒断，她嘶吼着，“父母漠视，朋友背弃，无辜惨死，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报复，我······”

　　所有剩下的疑问，未完的怨恨，都消失在蓝色的灵光中，女人的身躯被巨大的灵力吞噬，渐渐消散无踪，天空只剩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一片镜子的碎片掉落在周谦的脑袋上。

　　从头顶将镜子碎片拿下，周谦望着手中反光的碎片，再抬头看看早就消失不见的女人，无语地问章锦绣：“人间的罪恶自有人类的法律和老天爷去审判，死后成鬼，早就不属于此间而是彼岸生物，却强行插手人世间的事情，不灭她灭谁，怎么就不懂呢？”

　　“死不瞑目，所以心有不甘吧。”李重道叹息一声，这样的人生也是可怜，爹不亲娘不爱，自己含恨而死，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开头的信息都是假的，她车祸去世的时候并没有孩子，也没有男朋友，说出来不过是想博同情，我猜如果你们真放了她，就算她现在暂时离开，回头积蓄力量后也会卷土重来，甚至不会放过你们。”

　　周谦把镜子碎片抛着玩，丢给李重道一个嫌弃的眼神：“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会放了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当是在看电影啊，真的妖魔鬼怪有屁的慈悲善良，下次遇到非人类灵异生物，记得毁尸灭迹蛤，如果你的报酬可观，我也是很好说话的。”

　　“陆先生，尾款可以结清了吗？毕竟我们还要尽早赶回去，时间也不早了。”章锦绣拿出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笔记本，调出双方的合同，推到陆老板跟前，意思很明显，我们可是有合约的，您不会吃完不认账吧？

　　李重道走过去瞅了一眼尾款的数额，那后头一长串的零让他脑袋一抽，果然风险与利润共存么，只是这收入也太离谱了一点吧？

　　陆老板了结了一桩心事，乐呵呵的打电话给自己的私人助理让他赶紧把钱打过去，没两分钟，章锦绣的手机就收到了款项。

　　拍拍手，周谦表示咱们两清了啊，多谢照顾生意，记得做个回头客啊，陆老板笑着点头表示没问题。李重道板着张棺材脸，默默暗叹这个奇葩无数神经病遍地走的世界，这种事有一次就够呛，居然还想第二次，双方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案子破了，但更头疼的事情还在后头，他该怎么向上面汇报？总不能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如实写成报告吧，别人会以为他得了臆想症，而且很多问题都还没有解决。

　　“老爷，你们······你们终于正常啦，吓死我了，呜呜呜呜······”陆家的佣人抱着大黄狗涕泪横流地从三楼跑下来，不过大家觉得，她的这份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周谦和章锦绣倒是没多管闲事，和陆老板打完招呼就离开了，不过他们前脚才出陆家大门，李重道后脚就追上去了，把人拦下。

　　呆在别墅里面还不清楚，李重道出来后才发现，陆家别墅居然被串着各种铜钱的红绳圈了起来，虽然他不懂这些灵术师的东西，但也能看出那些红绳的排布有某种规律，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周谦他们的搭档做的，这更加深了他的怀疑。

　　“哟哟哟，我们可是良民啊大警官，你想干嘛？劫财劫色？”周谦故作惊恐状，猫腰躲在章锦绣身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李重道感觉自己太阳穴又突突的疼，很想揍人，但还是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首先，我们明明去了王家，但为什么最后出现在陆家？其次，从阵法这件事可以看出你们早有准备，所以你们事先知情？最后，章锦绣明明说过普通人看不见灵力，但为什么后来我和陆老板又能看见了？你们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从头到尾游刃有余，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章锦绣一言不发，抱着手机刷微博，就没打算搭理李重道，倒是周谦直起身子，手臂揽着章锦绣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重道：“没想到警官大大的问题还挺多，看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又很可能是我潜在客户的份上就勉强回答你吧。”

　　“首先，我们从没有去过王家，那个女人的幻阵就是从你进入陆家开始的，你就是阵眼，至于她为什么挑你做阵眼我也很困惑，说实在的，破阵的最好方法就是杀了你，感谢我们的不杀之恩吧。”周谦的笑容不怀好意，看着李重道棺材脸终于有了龟裂的迹象，笑得很是畅快。

　　章锦绣不知道在手机上刷到了什么，突然有些不耐烦：“她可以自由的在任何镜子中穿梭，想要灭了她就必须困住她，所以提前准备不是很正常么？而且不过是个小小的幻阵，根据周谦的布置，我们所作所为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欺骗它拖时间。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与我的研究有关，无可奉告。”

　　问题回答完，两人也不理李重道，施施然往外走，好像还在讨论什么，就在他们快绕过前面一栋别墅，李重道都准备进屋的时候，周谦突然回身，懒洋洋地提醒道：“警官大大，记得和陆老板去医院做个健康检查啊，你们的生命力可被吸走不少，至少减寿三年！”

　　李重道脚步一顿，他突然明白那些富二代究竟是怎么死的了，生命力被吸光了，能不老死吗？人类的寿命也就七八十年，一下子就折寿三年，他突然有点想去见见家里供奉的那位老和尚，问问这寿命还能补回来吗？还有局里一群人要应付，李重道第一次有了心力交瘁的疲惫感。

　　进了车，闭眼躺在后座的周谦问开车的章锦绣道：“小绵羊怎么说，这件事不简单啊。区区一个依附在残碎镜片上的弱小人类灵魂，哪怕有极端的执念，再骨骼清奇也没可能短短两年时间修炼成型还拥有一定的力量。”

　　章锦绣点点头，神情严肃：“飞扬帮我启动缚灵阵后就寻着女鬼的灵力去找幕后的操纵者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传回消息，即便武则天在他身边，我也很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别杞人忧天，武则天那只猫都快成仙了，就算是我的九相在它的防御力面前都只能哭着跪下叫爸爸，你说它一只猫这么牛逼是想干嘛？喵星人真要入侵地球啊？”周谦觉得空间太小，躺着憋屈，一骨碌爬起来，托着下巴欣赏这灯红酒绿的临海市，感叹道，“突然有点想念深山老林了，小绵羊就是在原始森林旅游的时候把我抠出来的。”

　　“人老了就爱追忆往昔，小钱钱你终于也到这样一天了吗？”章锦绣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周大师的伤春悲秋，然后淡定的把耳机塞进耳朵里接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周谦直接把这话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我早知道你对我羡慕嫉妒恨，没用的，就你那小身板小脸蛋，硬件设施不够啊。”

　　“闭嘴，飞扬出事了。”章锦绣这话冻得直掉冰渣子，油门踩到底，车尾一甩直接弯到另一条路上，“他追踪到西普路的绿盛广场，在那里遇到了另一个心口镶镜子的红裙女人，她身边还有十来个穿复古黑袍帽子遮上半脸的帮手。这种装扮的人你还记得吧，灵术界四大名门之一的张家少主就死在他们手上，这回真事儿大了，我们恐怕不小心捅了马蜂窝。”

　　周谦的脸色终于沉了下去，他拿出口袋的那块镜子碎片看着，声音低哑：“如果真是他们，这马蜂窝我们就算现在不捅以后也会被逼着捅，道上单干的凡是有几分能力又不接受他们招揽的，你看看都是什么下场，早晚得找上我们，时间问题而已。不过敢动小绵羊，今天哥就看看这蜂窝里的蜂是不是真那么要命。”

　　“马蜂窝也好，虎穴也罢，只要你们愿意，就算是死，我也奉陪到底。”章锦绣这话说的轻描淡写，没有丝毫负担。

　　周谦洒然一笑，拍拍他的脑袋：“小朋友，我们大人还活着呢，死的话你还得排队，小小年纪不要这么悲观。”

　　章锦绣专心开车并没有搭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周谦摇摇头，这孩子就是太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