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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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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是不是恋爱脑不知道,但是师正清和傅流云在听到时蕖的话之后心思齐齐漂移了一下。
知道的是正在表态效忠,虽然也确实是这样,只不过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呢。
同是漂移,师正清漂移的比傅流云还要多上那么一点。
时蕖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这些年,师正清将傅青枫的弟子底细查了个门儿清,唯独时蕖,除了传言中的那些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查到。
她到底是什么人?
关于这个问题,师正清甚至低声下气地问过傅流云,然而后者也不清楚,说的也是广为流传的那个版本。
查到这里,怎么说师正清也应该接受这个版本了,然而军人的直觉让他总觉得时蕖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这回刺杀失败正好说明了这点,而师颖真的自立发言更是印证了他所有不好的预感。
能让连社交界都没入没有丝毫人脉的师颖真开口就以独立为威胁,这个时蕖恐怕不仅不简单,还可能绝非一般。
有这样一个人在师颖真身边,虽然与他没什么关系,但是这样以后就能通过师颖真间接的使用这股力量......
师正清现在又有些庆幸时蕖没死了。
师颖真做出了决定之后,拖了许多天的葬礼终于正式开始了,本来还打算闹腾几下的弟子们在看到师正清带来的护卫队时也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提遗嘱的事。
师正清事务繁忙,来参加葬礼更多的只是为了带回师颖真,如今达到了目的,也上完了香,留下了几个护卫作为保护之后便走了。
傅流云和师颖真倒是得在这里待到葬礼结束为止。
在清理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之后,这个葬礼才终于有了一点葬礼的样子。
为了不打扰到公众,傅青枫选的这个寺庙相对偏僻,徒步走至少要走几个小时才能到。
然而在葬礼开放之后,来的大部分却都是徒步走来的普通人,这些人中有学生,有穷人,有小摊贩,也有扫地工。
他们有些甚至没有受到过傅青枫半点好处,却仰慕他的为人,专程赶来为他上一柱香。
傅青枫生前为人正派,又经常扶弱济贫,可笑的是,他生前一直大力培养的几个弟子对他的怀念还不如他随手救济的学生和穷人来的真挚。
“升米恩斗米仇。”傅流云见状,忍不住说道,“父亲真是对他们太好了。”
“谁说不是呢。”时蕖点头道,“不过好在还有记得他的人,这就行了。”
“这倒也是。”傅流云点了点头。
“我曾经读到过一个故事。”时蕖说道,“一个印度王子招待了一名智者,待他回去之时,为他沿途点亮了所有的烛灯。”
“然而就在智者踏出皇宫的一刹那,那些灯尽数熄灭了,只剩下一盏留了下来。”旁边响起了一个温润的声音,替她说道。
“那是一个全部家产只有一盏烛灯的穷人,”时蕖说道,“祝愿智者能够安然返家而留下的灯。”
“掌声和鲜花,确实能证明显赫及荣耀,”师颖真微微一笑,说道,“然而人生中,每个人缺的仅仅只是饱含着真心的那一盏而已。”
“就是这样。”时蕖说道。
“....你们都哪听来的?”傅流云说道。
“随便看的。”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傅流云的想法又开始漂移了起来。
时蕖今年二十三,阿真二十,若论年纪,差距也不是很大的样子,而且孤男寡女....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阿真还是个孩子,小蕖也还年轻,说这个太早了。
他在心里坚定的想道,然后为了眼不见为净,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灵堂。
他心里怎么想的先不论,时蕖的脑子快被系统轰炸的体无完肤了。
【求你们去结婚,呜呜呜,领证的钱我出了,嘤嘤嘤,你们去结婚好不好?】
这个恋爱脑的系统!饶是时蕖定力足够,也忍不住被她逼逼的心浮气躁。
这么想结婚你干脆改名叫催婚系统好了!她面无表情地在脑海里咆哮道。
【嘤嘤嘤,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已经有了结婚誓言....】
.....那只是个承诺。
【而且还答应一直陪伴....】
.....那是遗嘱上写着的好吗。
【双倍的快乐加在一起,却始终不承认.....】
.......
时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眯眯地对师颖真说道,“话说回来,阿真,你知道一个人可以有多少种死法吗?”
“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蕖要提起这个话题,师颖真还是接了下去,“有哪些呢?”
“虽然挺多的,不过我觉得主要可以分为两种,”时蕖娓娓道来,“主要是他杀和自杀。死因也有很多种,分别为见血和不见血,用药和没有药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艺术性死亡。”
【.....嗯?等等!你在说什么!】
时蕖微笑着继续说道,“所谓艺术性死亡因人而异,这种往往会被分到他杀,死亡的方式就有很多种了,之前在英伦采风时,我便听到那里的杀人魔传闻,他的称号为开膛手杰克。”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逼逼了!】
在时蕖微笑地描述着死状的声音里,系统彻底的老实了下来。
总算料理了恋爱脑系统,时蕖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也没再揪着师颖真继续说下去。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时蕖说道,“阿真有什么打算?”
“打算么....”师颖真想了想,“蕖蕖呢?”
“我没什么打算,”时蕖说道,“今天过后便要去你爸那边,届时人多眼杂,想要做些什么可来不及,所以,大少爷,”她促狭地笑了笑,“要不要去城里玩玩?”
“城里.....”师颖真面露难色,“我身体差...还是算了吧。”
“噢?真的?”时蕖哼了一声,戳了戳他的脸,“阿真,其他人面前也就算了,在我面前也要如此吗?”
“蕖蕖?”他猜到了时蕖想说的内容,却装作不知道,笑眯眯地说道。
他一笑起来,眼睛便弯成一道月牙儿,也就在这种时候,他身上的沉稳持重会被少年的青涩取代,露出几分与年龄相符的朝气来。
黑色冷峻,衬托他肤色白到透明,看到时蕖想要说些什么,他将食指竖在唇前,说道,“嘘。”
“?”时蕖闭上嘴,探究地看着他。
与师颖真不同,时蕖眼睛是一双丹凤眼,稍稍一撇便盛气凌人,她的容貌偏向中性,在一身男装的衬托下性别更加模糊,然而她身上的气质却令人往往忽视了衣着与性别上的违和,只剩下单纯对美的感受来。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A爆了。
“小心隔墙有耳。”师颖真微微一笑,“我的身体如何,你不应该最为清楚么?”
【???我听到了什么?】
“知道知道,”时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我又不会带你碰烟酒那些东西,走不走?”
“走,”师颖真说道,“不过得去换件衣服。”
“也是。”时蕖点点头。
因为近来葬礼的缘故,师颖真在市民面前混了个脸熟,如果就这么大喇喇地走出去,被认出来的话影响不太好。
师颖真穿了件长衫,时蕖一见他走出来,便吹了声口哨。“不错嘛,大少爷~”她笑嘻嘻地说道,“这是怕以后没机会穿,趁现在过过瘾?”
诚然,若师颖真去军阀那边,他确实没有什么机会再穿上文人的长衫了。
师颖真点点头,说道:“我这么做,爷爷肯定不喜欢,他将我藏到现在,并不是为了让我回到他那边去的,现在么,就当是一种谢罪吧。”他自嘲地笑笑,“是不是很幼稚?”
“无所谓啊,人死灯灭,求个心安罢了。”时蕖晃了晃车钥匙,“走?”
“你不是说天黑不开车?”师颖真说道。
“你知不知道车头前面那两个灯是可以亮的?”时蕖头也不回的说道,“当然是逗你玩的,赶紧跟上。”
师颖真很快便坐在她旁边。
“走咯。”时蕖打开车灯,踩动油门——
【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不就开的快了点么?”时蕖心情很好,“这山挺小的,没什么陡坡,没关系。你不会比我儿子还弱吧。”
确实,在时蕖丝毫不讲道理的飚速下,师颖真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兴致勃勃地看向周围。
这实在不是一个传言中身娇体软病秧子的人应该有的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
“看来老爷子确实把你照顾的不错。”时蕖说道。
“嗯。”师颖真点了点头,“外公确实对我不错。”
“只不过他却给不了你你想要的。”时蕖说道。“不是吗?”
“噢?”师颖真探究的看向她。
“你也许孱弱,却并不软弱,”时蕖说道,“眼下之世道,软弱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对不对?你想自己掌控这一切,换句话说,哪怕我不来找你,师正清不来找你,你也会想办法自己建立自己的基业,是不是?在这一点上,你和他其实差不多,不愧是他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师颖真不再掩饰,肆意地笑了起来,“蕖蕖,你真有意思。”
“过奖了。”时蕖弯起嘴角,在车内暖黄的灯光下,凌厉的眼角也被柔和了些许,“你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