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宗族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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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你的时候，黯然的记忆里都是寂寞……
放学后，空空荡荡的房间……
距离上次见到母亲，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如果不是每三天一次的例行电话，楚楚几乎都快要忘记母亲的存在了。
七点，墙上好看的钟表显示出此刻的时间。从冰箱拿出食材，收拾好明天要带的便当后，楚楚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一时间不知道再要做些什么。
犹豫再三，楚楚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令人惊讶的是，那边居然很快的就接通了起来。
“楚楚？什么事？”
“母亲，我……”我想你了几个字含在嘴边，楚楚却有些说不出口。
“李素姬，这个地方用丝绸质感的布料代替蕾丝怎么样？这种拼接效果，我觉得更接近客户的想法。”可以听见电话那边忙碌的景象。
……
“是缺钱了吗？”
“不是，母亲你什么时候回来？”
“客户对我们工作室的设计提出了新要求，估计可能还得一个星期左右吧。”
“哦，好。”
“对了，楚楚，你……嗯，这次回去我会带你回宗家去参加祭祖。”李素姬犹豫了一下说道。
前天接到堂哥的电话，父亲的身体不比往年硬朗，老人家很想见见远走的女儿和外孙女。李素姬挂掉电话后，思虑再三，决定回宗族看一看。她觉得对于那些过往，这些年大家应该都看淡了吧……楚楚应该也忘记了吧……
“……”电话那边的楚楚没有说话，李素姬假装淡定道：“好了，就这样吧。楚楚。”
电话被随即挂掉……
宗家……记忆里那些不愿提及的片段慢慢浮现，楚楚的脸色一片惨白，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像是一条被扔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
……
宗家，安东李氏，楚楚母亲的家族。
作为了一个绵延了几百年之久的大家族，安东李氏一直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而楚楚的母亲李素姬就是安东李氏宗族长李名臣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孩子，可谓是掌上明珠。
楚楚记忆之初的生活就是在安东老宅里度过的。那时候的她刚刚到外祖的膝盖高，生活局限在老宅一处狭小的院子里，虽然不自由，但对一个孩子来说算得上是无忧无虑。可惜幸福的幻影结束的太快，在一个晴朗的日子，楚楚偷跑出了那个院子……
村尾的树林里，领头的孩子指着楚楚的眼睛说，她就是宗家那个绿眼睛的野种……那时，她还不明白这个词眼的含义，就被聚起来的孩童们推到在了地上。石子打在身上的感觉特别疼，她抱着脑袋惊恐而不知所措……
直到家里的佣人赶来赶走了孩子们，满腹委屈的楚楚才被领回了宗宅。然而回家后见到外租父的第一句话既不是安慰也不是关心，而是抽在楚楚脸上的一耳光和一句“孽种”。原来外祖父威严的面孔上还可以再出现震怒的表情，原来不是因为严肃而是因为厌恶……
从那一天开始，楚楚的天真就死掉了……她慢慢知道了自己的不同，她是李氏宗族不承认的孩子，她是一个父不详、母不要的孩子。日子不再悠闲，楚楚小心翼翼的活在宗亲们流言蜚语的夹缝中。
然而在楚楚七岁的时候，李素姬却突然回到了李氏宗宅，在众人的反对声中她义无反顾的离婚，并带走了楚楚……从此楚楚母女便都成为了不被宗族承认的人，外祖父更修改族谱过继了宗亲的儿子……
现在，又要回去了吗？
心事重重的缘故直接导致了楚楚的彻夜失眠，早上的时候带着俩个硕大的熊猫眼，她总算是在最后几分钟赶到了学校。
永裴看着身边头一点一点的楚楚，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来，难得看到冰山脸的楚楚这样懵懵懂懂迷迷蒙蒙的状态。
“楚楚你昨天干什么去了这么大的黑眼圈？”姜素珍一脸好奇的问道。
“失眠。”楚楚拍拍脸，努力打起精神。
“你这个样子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哈哈哈。”永裴的脑海里不禁想到练习室里的老小。
“某？”
“李胜贤，我们YG的练习生，每天都顶着俩个黑眼圈。”永裴笑着解释。
“哎，你可千万别睡着了，朴师太可是不会放过任何在她课上睡觉的人啊！哎！好想念金老师啊……”姜素珍用一脸怕怕的表情警告过楚楚后，又用怀念的口吻感叹道。
朴美贤老师，人称鬼见愁，在新学期接替了怀孕的金老师工作。为人最喜欢让学生上黑板做题。做不对的同学总会被她一阵羞辱，做对的同学又分为有钱人家的聪明孩子和穷人家的努力孩子，总体来说是个能力很强，但是刻薄又势力的女老师。
楚楚脑海里不禁回忆起那个老师发火的样子……再次用力拍拍脸，楚楚努力想让自己更清醒些。
“没事，我帮你打掩护，你要是困得厉害就偷偷休息会儿。”永裴将桌上的书立向前挪到楚楚身前挡住，笑眯眯的说道。
“嗯。”楚楚应声点点头，安心的趴下小憩。
……
结果，数学课上，朴美贤老师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森的走了进来。一股不祥的气息开始在班级弥漫起来。
“这次小考，我们班的数学成绩非常不好！”朴美贤面色恼怒，拿起了身前的教鞭。“你们都已经高二了，还要这样混日子下去吗？拿出练习册，这节课我们讲习题。”
拿起练习册后，朴美贤照例扫了一眼前几排的同学。
“李泉，你的练习册呢？拿着一本漫画书当我瞎吗？”突然一个鬼祟的身影印入了朴老师的眼帘。
“老师……我忘记带了。”被抓个正着的李泉，战战兢兢的回答。 “给我滚出去站着！还有谁没带？” 朴美贤一面大吼着训斥一面
走下了讲台，手中的教鞭狠狠几下就抽在了李泉身上，转头瞪圆了一双鹰隼似的的眼睛开始在班级巡查。
被一番动静惊醒的楚楚皱了皱眉头，宗族的事情让她精神恍惚，早忘了练习册的事情了……小声叹气，楚楚认命的想要站起来“滚出去”。
“对不起，老师，我也忘带了。”突然地，东永裴一把拉住楚楚，迅速地将自己的练习册推到她面前，站起身说道。
愣怔的看着还对自己安慰似眨眨眼的永裴，楚楚又心暖又心酸，感觉复杂极了。
他对你这么好，楚楚你值得吗……
而早将东永裴小动作看在眼里的朴美贤老师则冷笑一声，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在众人的眼光下，朴美贤老师突然拿起楚楚眼前的练习册翻了翻。
“这样的练习册，怎么好意思递给别人？有谈恋爱的时间倒是多做几道练习题了。小小年纪的，每天尽做些白日梦。不过也是，娱乐圈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待得地方。”
东永裴拳头紧握，一向笑意盈盈的脸上僵硬了起来。
因为精力有限，东永裴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公司练习，习题册和优等生比起来确实对付了些，但是也不至于到这位数学老师说的地步。
听着朴美贤咄咄逼人的讽刺，楚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际，突然忍不住呛声道：“老师，怎么讲课是你的安排，怎么做题做梦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你们自己的事情？哼，金南星那个女人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考得这么烂，都是糊不上墙的烂泥。”朴美贤嘴角带出讽刺。
和朴美贤不同，怀孕的金南星老师是一位温柔和蔼的数学老师。对学生一视同仁，总是用宽容的眼光看待问题，大家都很喜欢金老师。听见朴美贤这么说，203班的学生们都有些不太高兴了。
而且和朴美贤老师的普遍题海战术不一样，金老师更注重每个孩子的能力，会根据个人情况给出建议。
“金老师才不会让我们一直一直做这些题呢！”一个声音微弱，但还是被大家听到了。
“不想做题？你们有那个能力说不吗？连这种难度的题都不会做的你们，有什么权利说不！一个个混吃等死。”火气上来的朴美贤越说越过分了。
“这么简单的题，谁说我们不会！”楚楚再次忍不住呛声道。
“简单？看来我们新同学很厉害啊！那么这次的习题，由咱们的新同学楚楚给大家讲解一下吧！东永裴、李泉你们俩坐下。”朴美贤一双狭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楚楚继续道：“楚楚，老师也不为难你，你就讲下第四章的提升题吧。”
朴美贤嘴上说着不为难，却直接给楚楚挑选了第四章最难的提升能力题。
牛啊，居然敢挑战朴美贤的威严……教室里鸦雀无声，一双双看好戏的眼睛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宗族记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