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Part03[捉个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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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这是虚圈与尸魂界的战斗，不如说，这是蓝染与尸魂界的战斗。
但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最后谁输谁赢，谁永远忠诚，谁一直背叛，这些都与他们无关了。
一切都结束了，而他们不过是一群只剩下遗骸，忘却了一切根源的虚。
为什么会站在蓝染这一边，只是为了进化的力量，还是为了找到能厮杀的对手？他不知道。因为他的内心依旧空虚。
豹王陨落，在冰蓝色的双眼暗下去的那一刻，葛力姆乔突然想起那个总是对同类手下留情的家伙。
好奇怪啊，明明那么讨厌那个家伙，为什么最后印在脑海中的，却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翠绿双眸？
*****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的梦。
梦中的他还是那只遇到瓶颈的亚丘卡斯，那时候他刚从萧隆他们身边离开，独自在沙漠中行走。
他继续吞噬着同类，并且不停的寻找猎物，力求最后一次的进化。
进化的过程无疑是漫长的，无止境的。之后无论他怎么吞噬，他的力量也始终没有变化，这让他开始有些焦躁。
有一次在寻找猎物的过程中，葛力姆乔突然感觉到前方不远处聚集了很多参差不齐的灵压，而在那些灵压的中心处，有一股强大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压。
葛力姆乔踏在白沙上的爪子无意识的收紧了，如果他的感觉没错，那是一只刚成型不久的瓦史托德。
呵，竟然在这时候让他遇见了号称虚中王者的种类，如果能成功吞噬掉那个家伙，那么他应该就能完全进化成瓦史托德，不用再担心什么时候会在瓶颈中退化，或者在捕猎时因重伤导致的无法进化了。
葛力姆乔飞快的往灵压聚集的地方掠去。
那里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战场，无数的中级高级的亚邱卡斯将那只苍白娇小的瓦史托德围在中间，满目贪婪的注视着，露出尖锐的利爪和獠牙。
看到那只瓦史托德的刹那，葛力姆乔楞了一下。
是的，那只瓦史托德完全可以用长白娇小来形容，他的双腿埋在白沙中，除了锁骨处是代表的虚的黑色空洞及随风飘动的细碎黑发，他的身体几乎是纯粹的白色。
白色的面具下，露出一双透亮的翠色眼睛，那双眼睛仿佛看不到身边的危险，波澜不惊的，仿佛没有生气的死水。
葛力姆乔眯起冰蓝色的眼，紧盯着那只在众多亚邱卡斯中越显渺小的瓦史托德，想着要怎们做，才能将那只珍贵的礼物据为己有。
就在这时候，那只瓦史托德忽然对上了他的眼，那一刹那，葛力姆乔看到了他背后忽然张开的黑色的蝙翼。
所以，那家伙，是蝙蝠吗？
葛力姆乔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剧痛。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寝宫里。
“你醒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葛力姆乔缓缓转动脖子，映入眼帘的是个一身白袍的女人，白色长发，银色眼睛，塞尔维亚？
那个古怪的女人怎么会在他的寝宫？
“你受了重伤，是我的属下把你带回来的。”仿佛看到了他眼里的疑问，塞尔维亚推了推眼镜，“不用太感谢我，蓝染大人之前给我的任务就是救治受伤的同伴。”
“谁要你多管闲事啊。”葛力姆乔不屑的哼出一声，别开脸，问道：“战争…结束了？”
“啊，结束了。”
周围很平静，完全感受不到战斗中的灵压。
“早就结束了，”塞尔维亚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修长白皙的腿，“你昏迷了半个多月，不过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没事了吧？”
“哼，你以为我是谁？！”葛力姆乔撑起身体，赤-裸的上身已经没有任何伤痕，刀刻般精壮结实的肌理流畅分明。
“那些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家伙呢？”葛力姆乔指的是蓝染他们，“又出去找麻烦了？乌尔奇奥拉那家伙肯定又是先锋吧。”
塞尔维亚沉默了一下，对他摇了摇头，说道：“蓝染大人不会回来了。”
“哦。”葛力姆乔并不怎么在意，那些家伙不在就意味着没有管束的自由，正合他意。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大伙都在，唯独乌尔奇奥拉，他没有感受到一丝乌尔奇奥拉的灵压。
那家伙……
灵压忽然变得有些混乱，说不清是什么理由的。
“别激动葛力姆乔，他不定是死了，说不定只是离开了。”
塞尔维亚看着他，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眸倒映着表情扭曲的他，“你知道的，那家伙一直都这样特立独行，不是吗？”
特立独行……吗？
大概吧。
*****
没有了蓝染，虚圈又恢复了曾经的无趣。
死神没有再来进犯，听说双方签订了暂时休战的合约。两边都是损失惨重，都需要时间来喘息。
乌尔奇奥拉消失了。
葛力姆乔在穹顶上，找到了乌尔奇奥拉残留的最后一丝即将散去的灵压。
反光的穹顶记录着一切他想知道的事实，只是他拒绝相信。
葛力姆乔狠狠的踩踏着脚下的沙子，他不相信乌尔奇奥拉那种家伙，会就这么变成一捧任人踩的白沙。
听说虚都是人类死去化成的。
人死去可以变成虚，那虚呢？
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想这种矫情又莫名其妙的问题，葛力姆乔当天就跑出虚夜宫去黑森林里大肆发泄了一番，但是过于强大的力量注定找不到可以势均力敌的对手。
蓝染虽然离开了，但留给他们的力量还在。
又无聊了一大段时间后，葛力姆乔终于受不了这里日日冷清荒芜的烦躁，从塞尔维亚那边卷走了一干东西后打开了通向人界的黒腔。
他收敛了灵压，化成了人类的模样，没有惊动那些像老鼠一般隐藏在各处的死神。他只是想出来散心，并没有要战斗的欲-望。
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连以前热衷的杀戮都没有兴致了，也怪不得塞尔维亚那个混蛋总是调侃他开始向史塔克大叔过渡了。
从黒腔出来的时候，人界在下雨。
那是虚圈里没有的稀罕玩意。
葛力姆乔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他浅蓝色的发，雨水滑落他刀削般英挺的脸颊，浸透他的衣衫。
人界乌尔奇奥拉比他来得更多一些，不知道那家伙没有看过人界的雨？
“那个……”
一个软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葛力姆乔回过头，看到一个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女人怯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她红着脸颊，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低下头将手里一柄透明的东西递给了他，“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吧。”
这是人界拿来遮雨的东西，叫雨伞。
葛力姆乔透过透明的伞看着落下的雨滴，身后还能隐约听不远处那两个女人的悄悄话：
“太好了，他用了！我还以为他会拒绝！”
“九美子那么可爱，谁能拒绝呢？不过他真高，是外国人吗？”
*****
蓝染留下了很多人界适用的东西，包括那种叫卡的东西。
葛力姆乔穿着时下人类流行的装束，漫不经心的站在人流中。
他的身高和外貌以及与生俱来的独特霸气很快就让他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没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同样的，也没有人敢轻易向他靠近。
有人畏缩，也会有人热衷冒险，跃跃欲试，可惜葛力姆乔没有兴趣。
“那个，蓝发先生，请您一定要考虑一下呀！”
目不斜视的走过那个鞠躬九十度还不忘向他递名片的男人，葛力姆乔不耐烦的走进了前方漆黑的小巷。
这些漆黑的小巷里常常潜伏着一些刚化形的虚，弱得不值一提，但这却是他每天要穿行而过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后面的男人没有再追上来，倒是他碰上了一只开始进化的虚。
葛力姆乔虽然压制灵压伪装成了人类，但到底身上的灵压比一般人强得多，那只虚很快放弃了已经抓到的目标，转向了葛力姆乔。
看着那挥过来巨大的爪子，葛力姆乔蹙眉，正要动手，忽然嗅到了一丝微弱的灵压，他身体一顿，这是……
爪子在距离他眼睛一寸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在一片哀嚎声中，葛力姆乔扯下了它的手臂，然后像个瘾君子一般，急切的细嗅着那附着在肮脏爪子上的浅淡灵压。
“呵……是那家伙没错！”
葛力姆乔忽然低笑起来，骤然涌动的灵压冲上天空，刀削般深邃的侧脸上白色的面具若隐若现，在黑暗中诡谲又危险。
“乌尔奇奥拉，你果然，没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Part03[捉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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