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乖，摸摸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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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碟小菜，就着农家自做的大馒头。沁兰许多天来第一次吃饱了，纵使吃的不是珍馐野味也让沁兰心中十分满足。
简单收拾了一下被褥，沁兰姐妹同李大娘一同睡去。柔柔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在三人身上似是在抚慰受过伤的人儿，初夏的夜晚一片静谧安好。
次日天蒙蒙亮沁兰就起身了，叠好被褥，轻声出门。沁兰在院子里左右瞧瞧想找些活干，李大娘好心收留了自己和妹妹，总要帮李大娘做些活计，不能白吃白喝。
院里的墙角有一口井，井口用光滑的石子整齐的垒了起来。井边有拿绳子拴着的木桶。还有一个大缸，缸内水不多了，沁兰便想着往缸里打点水，顺便去灶房里烧些热水，等三人醒来时洗漱用。
可是沁兰自小长于深闺，虽说小时候玩耍时见过这些东西，却不曾用过，魏家有做粗活的家丁干这些，她们这些小姐从来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站在井边，沁兰小手紧紧的抓住绳子，试了好多次才将木桶浸在水中，木桶灌满了水，便使劲拽着往上提，由于刚才一直在用力甩木桶浪费了力气且沁兰力气本就小，绳子拉到一半时，沁兰使不上力气松了手，于是木桶嘭的一声又落回了井里。
落水声不小，吓得沁兰小声啊了一声，随即又赶紧闭上了嘴，怕吵醒了还睡着的三人。
十几年的深闺小姐生活让沁兰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力气更是小的很，沁兰觉得自己像一个废物。现在木桶提不上来又不能松手，只能等自己力气恢复一些再试试能不能把木桶里的水甩出来些提上来。沁兰蹲下身子正自懊恼，就听吱呀一声，抬头一看东屋的门开了，李质穿着一身青衣短打站在门前。像是刚起。沁兰一阵心虚，别是自己刚才弄出的声音将人吵醒了吧。
其实李质早就已经醒了。他向来觉少睡得也浅。沁兰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李质就察觉到了。他以为是谁出来上个茅厕，便只管穿好了衣服等人回去再出门忙活。却不想等了一会听到嘭的一声落水声，便赶忙穿鞋出门。打开门一看昨天母亲带回来的魏姑娘正蹲在井边。
这天还没大亮不知这小姑娘在井边做什么，“魏姑娘？”李质迟疑的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沁兰身子一僵，更是懊恼自己的无用，知道自己的这幅窘样要被李质看到了。
这时沁兰早将昨天晚上李质盯着自己看的事情忘了，一心只为眼下的境地烦心。
尽管难堪，沁兰还是硬着头皮打招呼“李大哥，吵醒你了？”
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小心翼翼的样子。瞧着让人怜爱。“没有，我早醒了，你这是在做什么？”李质走向沁兰。
沁兰此时早就红透了脸，一脸无奈的蹲在地上。攥紧了手里的绳子，“我，我。。”
走近时李质已经看清，沁兰拿着的是他家水桶上栓的那绳子：“你这是要打水？”
小姑娘红着脸嗯了一声。：“我看水缸里的水快没了，便想着打些上来，不想，不想竟提不上来了”。
李质顿时了然，看着小姑娘这个样子有些好笑，“给我吧”李质伸手将沁兰手里的绳子接过，柔声道“以后不要做这些粗活了，你们姑娘家哪里干的动。况且你们姐妹自小被人伺候着，这些想是碰都没碰过吧？你们只管陪着我娘说话解闷就行，她心情好了，也能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福，况且她一直想知道别人家有个闺女是啥滋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质虽是在安慰小姑娘，沁兰却不这么觉得，她本就怕自己力气小身子弱拖累李家，想着住在李家一定要将脏活累活揽了来才能回报些李家的恩情。当下听李质这样说便误会李质是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落魄小姐，也只能陪人说说话绣绣花。闲时吟两句酸诗，叹一下风月，当不了什么用。当即抿起嘴巴，站在一旁低头不言语。
李质二十三了，心思成熟，见沁兰这个样子，想了一下，便知她想歪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想起有人说过那些深闺小姐不但学琴棋书画而且自小就练得一手好女红的，便又道：“魏姑娘，你可会缝衣服？”
沁兰抬起小脸有些愕然，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这个，呐呐道：“会，自小便学了。”
李质转目一笑：“可否麻烦姑娘帮我做件事？前几天我娘买了两匹布料，想给我做两件夏日的衣裳来着，可我娘那人性子大大咧咧，做的衣赏也糙。每次都不耐穿，针脚易开线，我想麻烦姑娘给我做两套衣裳可好？”
沁兰一听立马高兴的点头，忽略了刚才的别扭：“当然可以，承蒙李大哥不嫌弃，今天便将布料给我吧，我尽早做好，这已是初夏了，天气眼看变暖了，别耽误你穿。”
“也不急，你慢慢做就行，虽是初夏也只中午热些，若哪日忽然热了我就先穿去年的衣裳。”李质只是想哄哄沁兰，并不是真想让她做活。
再看沁兰这幅欢喜的模样，像极了姨母家十四岁的小表妹，一时让李质生出了这是自家妹妹的感觉，竟忍不住摸了摸沁兰的头。
看着李质的大手揉着自己的头发沁兰呆住了，待反应过来，脸又刷的一下红了。沁兰想起了李质昨天晚上盯着她看的样子。忙把头从李质的大手中抽出，也不叫李大哥了，只急急的说了声：“那你记着把布料给我，”就扭头回屋了。
李质有些莫名，但想到姨母家的小表妹也是这样喜怒无常，情绪多变，这时还呵呵笑着，下一刻就能吧嗒吧嗒的掉金豆子。李质就释然了，姑娘家的脾气真是不可琢磨。
这头李质想开了便自去打水，做饭，从小在农家长大，事情都是自己动手，除了女红，做饭洗衣是都会一些的。
沁兰则疾步回了屋子，心里又有些羞恼，他怎么能随便摸女儿家的头发，但又想起刚才李质一脸坦然，仿佛自己就是他亲妹妹，他只是哥哥宠溺的摸摸妹妹的头而已。又觉得自己不该多想，想多了只会破坏两人的关系，毕竟人家是坦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折腾了这一会沁兰也乏了，见妹妹和李大娘还在炕上睡着便又合衣躺回了炕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乖，摸摸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