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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雾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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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毫无疑问,松本乱菊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充满魅惑力的女人,除了市丸银。
回眸一笑百媚生,她留给他的却从来都是冰冷。
她可以用她那一双媚眼迷倒所有男人,却选择了大大咧咧的称兄道弟一起拼酒,笑得豪放喝得豪放吐得也很豪放。
只有市丸银,她无论如何都觉得什么表情一对上他那张狐狸脸都觉得分外的别扭。所以别说笑,连正常的好脸色都没给过几回。
除了开大会,当着众多亲贵们,就是再不愿意也得给自家的小队长留些面子,不能让外人指指点点说小孩子带的队伍就是不上道,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于是唯有这时,松本乱菊是谦卑恭逊的,对每个队长每个人。
“我真不希望会议结束呢。”
有一次,会议结束后日番谷出来的晚了点,于是松本副队长遇到了市丸队长。
“市丸队长日安。”
市丸银软软的打着长长的哈欠,声音懒散得像回音。“这会议又臭又长真是没意思呢——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多开一会呢~~”
“……。”乱菊低垂着头不作声,但好像察觉到面前这脱线的家伙会说些什么。
“因为这样就能看久一点,乱菊美~丽的脸。”
按理来说无论多么孤傲的女孩此时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都多少该有点反映吧,管它是欣喜还是嗔怪甚至恼羞成怒什么的。但乱菊唯一的反应是扭头望了一眼至少隔着两个大厅的主会议场且在心里犯嘀咕,“隔着那么远他以为他是葫芦娃老二么?”。
仿佛想参透了她的疑惑一样,银轻松地答道。
“从窗户就看的到啊,相当清楚呢。乱菊你笑起来很美。”
来了,又一个疑问。
市丸银的眼睛明明闭得那么死又上哪看什么风景?
所以松本乱菊最懒得研究的课题就是面瘫症的可恢复性,因为其百分比是负值。
乱菊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起如此的厌恶见到市丸银的那张面具脸,她只知道一旦对他微笑便会就此陷落,万劫不复。那种靠憧憬与幻想做粮食的女人,她偏巧最不懈。
但作为一个外表还处在风华正茂阶段的女人,松本要面临的烦心事还是很不少(虽然比起她推给自家队长的公文要少得多**消音)。而当自己一不顺心或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她就去喝酒。她一来便搞得居酒屋老板喜忧参半,喜的是当晚的营业额绝对暴增,忧的是客人大家砸坏的桌椅基本与盈额持平,而且实际上大部分时间情况更糟。
其实除了酒,乱菊爱极了甜食,尤其是由静灵庭指定出产义魂丸的尸魂巧克力工房出品的恰比巧克力系列。
但小时候穷得很,别提巧克力,就连最便宜的糖她也买不起。
倒是银,总能变着法的从这个口袋或那个洞里掏出一两块金平糖,只是一拿到手就总让给自己。每当小乱菊舍不得接过时他就欠扁的说有了蛀牙就不能展示自己的完美笑容。
乱菊知道银其实也是很喜欢甜食的,他一笑起来脸上的瘀青那么刺眼,害得她很有些负罪感。
傻瓜。
乱菊独自坐在吧台前,晃晃手里的空酒杯,一脸绯红看起来风情万种煞是妖艳,却很煞风景的打了好几个响嗝。
“乱菊!一个人喝个什么劲!有本事你就下来!”众人吵吵嚷嚷的在酒店为刚刚被调到文雅六队的阿散井同志举行欢送会,一堆大男人喝酒到最后很没创意的玩起了划拳,很不巧恋次作为当晚的主角运气实在是背,接连几次都是满堂红,喝得脸色跟头发不差多少,于是就算喝死说什么都要拉个垫背的。何况跟酒仙面前喝醉在十三番也算不上什么丢脸事。
“不好意思,低头思故人,没空搭理你。”乱菊扬扬手,背着身子开心的大笑。
“什么故人,新上任的那个狐狸吧!”某个不知死活的龙套队员在那边大放厥词。话语间似乎可见流魂街出身在静灵庭仍摆脱不了受歧视的立场。
酒店似乎顷刻间就静了下来,气氛貌似一触即发,所有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到吧台前。
“老板,添酒啦~~”乱菊没听见一样侧过来慵懒地用手肘支住身子,高高举着酒盅,声音慢悠悠软绵绵的让人想喷鼻血。
“狐狸?我手里可没有油豆腐呢~~”她背对众人打着哈哈,眯缝的眼睛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十一队队员点名时总有若干人缺席,经四番检查伤口疑为人间凶器□□。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陈年旧事,天晓得还能有多少人记得。
腊月三十一,乱菊未经队长批准私自把五队的桃子小可爱拉来作迟来的年终大扫除,队长对她骂骂咧咧但又很是无可奈何的加入扫除的行列。华灯初上,乱菊坚持要保持个人风格说过年就要去庙里参拜外人请勿打扰,脖子上围了个短围脖蛮腰里揣了把短刀就上街了。
此时静灵庭早已度过了混乱的新年前期准备工作,各番队准备在番所倒计时迎新年。鲜少有人还有多余的力气溜大马路。
于是乱菊合计着走到第三个路口向左走胡同人少路近又不会错过立食店,金太郎的果子又便宜又爽口是她的最爱。
结果。
“哟!亲爱的松本副队长~~”
乱菊的脸立即烫成了小暖炉。连想单独过年都能撞个正着,莫不是自己以前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不成?
“呐,新年礼物。”银一脸无公害到能挤出水的笑容刺得乱菊打了个小小的哆嗦。“恰比榛子巧克力,今天新上市的哦~~”
“你去排队?”没记错的话,这玩意是岁末限量发售。
“对啊,感动不?”
乱菊脑海里浮现市丸银挤在人堆的情形,顿时寒颤连天。
“是让吉良去排的吧。”
“啊呀呀真不愧是乱菊呢,马上就猜出来了~~”
“…………”果然。乱菊在心里嘀咕,接过了包装粗糙的盒子。心里还是有一点高兴的。
“所以,我要报酬!”银不由分说就把爪子伸向外包装很大实际只有那么一小点内容的礼物。
唯一的一个啊…………乱菊在心中呐喊,低着头恨恨地盯着空盒子,刚想发作,迎面一张鬼魅面具样的笑脸。
猝不及防的吻。一呼吸都是甜甜的,浓郁的榛子香。
“乱菊,生日快乐。”
乱菊就这样愣在银的怀里,不过几秒的光景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终于,她在银放手之前明白了什么似的,美丽地笑了。
天上的烟花一朵接一朵的炸开,将流魂街照得绚烂无比。人们跳着笑着叫着,完全不去注意人群中即使在烟花下仍很耀眼的男女忘情的拥吻在一起。那一刻,他们不是队长副队长不是死神甚至可以不是市丸银松本乱菊。不过一对大胆的情侣,如是而已。
完了,这回是彻底栽了。但栽就栽吧,乱菊认了。
其实女人偶尔软弱一点才可爱。
她抬头,眼前一片灯火糜烂,唯独没有他。
再回头,身后一片黑暗。
梦醒了。
现实中的她,灵魂裹在着装清凉的义骸里,满世界都是圣诞节的气味。手里攥着沿街发放的商店街礼物,雪白的棉花糖团成圆球好似分发礼物的仓鼠女孩的发髻。
眼睛像蒙了层薄纱一样,所见的灯光都被放大成晕圈,看不真切。
她缓缓挪着步子,低着头仿佛若有所思又好像不过是在发愣。棉花糖软绵绵甜腻腻的香不时飘过来,她却不愿品尝。怕一进嘴就变成咸咸的盐白瞎了精心捣鼓出来的彩妆。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讪笑。
“呵呵。真是,傻到家了。”
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可以留恋?
那个可恶的家伙连到了最后都不给自己道别的机会。
可是,又有谁能像他那样,能让自己如此念念不忘,进驻到连自己都难以进入的灵魂深处。
一张面具魅影一样在远处黑暗的角落忽明忽现。
银,是你么。
题头歌词:《一个人生活》by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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