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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骷髅攻 ...

  •   Part1

      你怎么一直都不开心?我把头骨给你踢着玩吧。
      不要吗?可是我已经摘下来啦……
      给你。
      我记得你曾把发芽的野水仙种在我的头骨里,这次可以试着再多盛一些水,上次弄坏的地方,我用树浆仔细修补好了!
      不喜欢吗……
      也请求你别赶我走……

      Part2

      死灵骷髅攻无法接受喜欢的人已经离开的事实。
      他捧着头盖骨站在前往教廷的路上张望,被巡逻的卫兵驱逐了好几次,他的头盖骨里还盛着满满的野莓,酸酸甜甜,很适合怀孕的人食用。
      他以为那人会喜欢……
      教廷的荣耀骑士挡住了他的目光,“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破坏我们的约定。”
      是啊,他是阴沟里的老鼠,本不该来到阳光下,长剑的圣光灼烧着他的灵魂,对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令他自惭形秽,明明他们曾经是形影不离的孪生兄弟。
      “咔咔……咔……”
      ……我……我喜欢他……
      骑士傲慢地回应, “那又如何,可他爱的是我,不是你。”
      头盖骨啪嗒掉落,野莓散了一地。

      Part3

      他喜欢的人离家出走了,那人拒绝了教廷的援助,独自搬进人迹罕至的仰光森林,也拒绝了荣耀骑士的追随。
      死灵骷髅攻找到那人的时候,那人正抱着肚子睡在巨大的古树洞穴里,盖着单薄的小花被,熟睡时,光1裸冰凉的脚趾蜷缩着。
      死灵骷髅攻心疼坏了,赶忙奔回老巢,吹开墓地上空积蓄的乌云,调动着全身的骨头打扫爬满棺材的青苔,撕扯去张牙舞爪的藤蔓。
      他在自己的棺材里铺了厚厚的稻草,温暖的棉麻,清香的玫瑰花瓣,更有破天荒的——破旧的黑色长袍搭成了一顶床帐。
      他想要邀请喜欢的人和自己同住。
      死灵骷髅攻捧着脑袋,肖想日后和那人睡进同一块儿墓地,一时欢喜得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Part4

      死灵骷髅攻还没来得及把喜欢的人接回自己的巢穴,那人便病倒了,蜷缩在潮湿的树洞里,高烧不退,额头全是冷汗。
      一道道属于亡灵的气息缠绕着那人的小腹,那人痛苦地呻1吟出声来。
      心向光明,却身怀黑暗之子,合该受些折磨。
      可是死灵骷髅攻吓坏了,慌了手脚,在几番为那人擦拭滚烫的额头无果后,义无反顾地前往镇中心的教廷,乞求光明牧师的帮助。
      牧师满怀慈悲道:“森林深处的母树上结了冰晶,请你将它们全部采下,送到我这里来。”
      光明阵营的母树散发出纯净的光晕,让正在攀爬大树、努力采集冰晶的死灵骷髅攻有一种置身雪窖冰天的错觉,他的骨头开始皴裂,指骨因为过度用力而崩出裂痕。
      他想,再坚持一会儿……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当他采了满怀的冰晶,濒临骨架肢解,找到牧师,作为交换,牧师将施舍他一小杯治愈圣水。
      然而教廷的牧师又哪里会同情如他这般堕落于黑暗的人呢?
      “你能活着回来,真让人惊讶。”牧师道,“可是,我怎么能把纯洁的圣水交给一个肮脏的灵魂呢?”
      咔咔……咔……
      死灵骷髅攻的牙齿开开合合,像是在说话,又像因为冰晶的严冷而冻得两齿颤颤,咔咔作响。
      “真是愚蠢啊。”
      牧师没想到,这是他的头颅被摘下前的最后一句话。
      死灵骷髅攻把治愈圣水带回去,细细地抹在那人的额头,那人昏昏沉沉,意识不清,却蓦地抓住了死灵骷髅攻浸满鲜血的袖口,轻声道:“你怎么总是这样……傻乎乎的……”

      Part5

      死灵骷髅攻抱着胖儿子坐在棺材上。
      蜡烛微弱的光就快熄灭,进墓地睡觉之前,胖儿子委屈地问道:“papa,为什么mama都不来看我?他是不是不爱我?”
      骷髅攻一顿,异常坚定地摇头否认。
      ……
      胖儿子睡着了,骷髅攻给他盖上绵软的小花被,这才慢吞吞抬头望向扭曲黑暗的墓地尽头,又一个黑夜,夜复一夜地期盼着,渴望着。
      人类有一种疾病叫做夜盲症,他喜欢的人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骷髅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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