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实习恋事》齐*

7、第七章

　　我能一夜无梦睡到天亮且心情爽朗地开始新的一天，方司马同学功不可没，于是，我挑了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作为谢礼。
　　然后，他回了一个香蕉给我。
　　于是，我又热了杯牛奶给他。
　　然后，他冲了一杯咖啡给我。
　　于是，我把我的软曲奇分了一半给他做下午茶点。
　　然后，他将他的巧克力一整块送给我当饭前甜点。
　　于是，我去超市的时候多买了几包零食给他。
　　然后，他吃方便面的时候多泡了一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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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一往，我发现光今天一天，就比平日多吃了一倍的东西！这可不是好现象啊……过了一个年本来就胖了不少了，还这么吃，铁定很快就见不得人了！不行，得克制克制。
　　不送回礼长胖的机会当然也小了，不过，经过我几天的观察，他的爱吃或许不及齐骥的无所顾忌，但他远比齐骥的瞎吃方式来得有规律，也健康得多。
　　一般来说，他早饭是一定吃的，过两小时后，会吃一个苹果或梨，午饭吃很多，下午的水果是香蕉，晚饭准时，然后是猕猴桃，有时候也会吃柚子。
　　而且我发现他绝对不纯粹是为了营养而吃这些东西的，因为他在吃它们的时候都非常专心，一口一口，细细咀嚼，仿佛每一次嚼动都会吃出别样的味道来。
　　“就那么喜欢吃水果啊？有那么好吃么？”有一次，在他精雕细琢完一个香水梨后，我忍不住出口问他。
　　这会儿是下午两点左右，其他人听课的听课，运动的运动，消失的消失，还有几个窝在寝室，只剩我和方司马在教室。
　　“当然好吃啊……”见我这么问他似乎很吃惊，又撑个灯泡眼跟我装无辜，“你觉得不好吃？”
　　“没感觉。”我实话实说。
　　他不说话了，但继续亮着灯泡，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模样，好不可爱。哈哈，好像小白兔哦……
　　“我对吃的本身就没多大想法，对水果就更没想法了，尤其是那些要削皮切块的，我通通敬谢不敏，除非有人去了皮切了块，我还可能勉强吃上一口。”管它能不能美容养颜瘦身营养，我还没到操那份心的年纪。
　　“一种也不喜欢？”
　　“那倒也不是，我比较喜欢樱桃。”也许是季节短，一年能吃上几次的机会也不那么多，所以每次我都吃得爆开心的，而且不论品种，国内的，国外的，大的，小的，我都喜欢。
　　“哦……那果汁喝不喝？”
　　“你说瓶装的？不喜欢，太甜，鲜榨的还行。”哈哈，如果我老娘听见这话，特定会耻笑我：明明就是懒嘛，送到嘴边看你吃不吃？！嘿嘿，我对无所谓的东西就是这样，但有现成的又不讨厌，我干嘛拒绝？那我不是找抽么？
　　“哦——”他拖出一个尾音，竟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笑眯眯的很是讨厌。
　　就在我忍不住要发飙的时候，他竟然抢先一步开口了。
　　“那你可能也不太知道吃水果其实有很多说法咯？”
　　“有什么说法？”我有些疑惑。
　　他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看我，让我瞬间感觉一种类似阴谋的东西浮现出来。他的眼中分明划过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光，虽然飞快，却逃不过我的眼睛。结果，他立刻又呈现出那种无辜到死的表情来，仿佛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比如说有一篮苹果，里面有很光鲜的，也有长出斑疤的，还有干皱黯淡的，如果是你，会先吃好的还是已经不太好的？”
　　“当然是好的，如果先吃不好的，等吃完不好的，原来好的也会变得不好了。”我理所当然地答道。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盯着我似乎有种类似不确定的感觉，但突地又笑了，“可是，一般人都会选择从不太好的开始吃。”
　　“啊？”是这样吗？我努力回想着，是哦，我老娘就是这样，会把快烂的挑出来自己吃，我和老爹通常都是吃她削好皮切好块儿的，绝对见不到一点瑕疵呢……
　　“嗯。其实哪一种吃法都没有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竟然给我欲言又止，分明是吊我胃口嘛！
　　“你想啊，挑坏的先吃的人并不一定就吃不到好的，她储存起好的，同时也给了自己希望，所以即使吃着可能不太好的东西，但她仍然是快乐的，因为有期盼。而选择挑好的先吃的人当然也是快乐的，因为必然吃到了好东西，但是吃完以后，她却再没有希望……”
　　“这说明什么？”我越听越不懂他想说啥了。
　　他又开始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还一闪一闪的，到底是想怎样？
　　“说明……后者是有悲观想法的人，她们只有回忆。”
　　“乱讲！”我愣了一秒，嘴上却第一时间开始直接反驳。
　　他笑笑，并不理会，反而开了另一个话题，“而樱桃是一种远离尘嚣的水果，圆润，甘甜，尤其是新鲜的樱桃会让人觉得非常惊艳。它可遇而不可求，因为一旦被装入罐头，时日久远，它会渐渐失去光泽和香味，难免给人一种孤独、寂寞的感觉……所以爱吃樱桃的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心软，甚至有牺牲精神，可是在某些方面她们也高傲，算不上是心胸宽广的人。”
　　“瞎说瞎说瞎说！”
　　嘴上不承认，其实我是有些心惊。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弦外有音，可如果这么说分明又不太公平，他简直是在直接说我就是那样的人就对了。
　　“是，是，是，这种东西听听就算了，你别认真啊！”他竟立刻投降。
　　我却不愿就此放过他，“就知道说别人，你自己呢？什么都吃算怎么回事？”
　　“那我哪知道啊？”他给我装蒜。
　　“不行，你非说个给我听听，否则我饶不了你！”好啊，说我心胸狭窄是吧，那我就狭窄给你看！
　　“怕了你了，唉……”他无奈地叹息，想了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表情却让我兴奋起来。
　　“快说，快说！”
　　“好吧，因为小时候就很爱吃水果，有时候睡觉前也在吃，所以会梦到……”
　　“梦到吃水果？”
　　他摇摇头，“不是，是梦到摘水果。”
　　“嗯……”啥意思捏？
　　“后来我妈说……我以后会有好几个儿子……”
　　啥？
　　“哈哈哈哈……”我大笑，“恭喜你啊！”
　　“怎么可能啦！说了听听就算了！”他脸红了！哈哈！
　　“怎么不可能？交罚款就好了啊！”我肆无忌惮地笑他，“你是独生子吧？找个独身女做老婆就好了，起码能生两个。”
　　“你就笑吧！懒得理你，我要去打球了。”
　　看着他类似落荒而逃的离开，我几乎笑到趴下。这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