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实习恋事》齐*

31、第三十章

　　等我整理好房间、喝完粥、收拾结束、开了大门打算离开的时候，突地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伸手正要摁门铃的人。碰巧这个人我认识且不太想再遇到。
　　“大嫂！”呆了呆，最终还是门外那人先大叫了一声。
　　“早。”我眼角不由自主抽了抽，笑得有点儿干，“找方司马？他不在。”
　　“啊？他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不通，我以为他还在睡呢！”
　　呃……他该不是拔了线吧？
　　“进来吧。”我走回去看了看电话，果然……哎，还有什么是他没想到的？
　　“不，不了吧……”那小鬼摇摇头，脸竟然微微涨红着。
　　我不经笑出声来，居然知道避嫌，还满可爱的嘛！
　　“进来，我有话问你呢！”方司马那家伙口风紧，就算说了，内容也打对折，这个应该很好骗。
　　李照南看见我似乎有点怕，早前见到的那种无所顾忌被缩手缩脚代替了，“大嫂，上次的事……对不起啊……”
　　“怎么？方司马骂你了？”我倒了杯水给他，俨然一派女主人的模样，嘿嘿……
　　“不是！老大从来不骂人！”似乎是怕我误解，他的音一下子飙到了顶。
　　“出去混过的还有不骂人的？”这倒有点意外。其实我对此无好感亦无恶感，毕竟那个年纪的孩子对什么好奇心都重，但是我着实不喜欢他们赤裸裸的骂人方式，所以那时多半会自动躲开。
　　“真的！就是这样他才跟我们不一样啊！大嫂你别不信，那时候江南（本市的一个区）的大哥就这么说过老大，他根本就不是要走这条路的人，如果真走了，一定震死所有人！”
　　“哦？”
　　“老大不喜欢暴粗口，也不喜欢打架干仗，甚至连舞厅、酒吧、台球室的气味儿都不喜欢，虽然他不说，可是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却天天逼自己待在他不喜欢的地方，喝他不喜欢喝的酒，抽他不喜欢抽的烟，打他不喜欢打的架，更和他不喜欢的人打交道。”
　　为什么？他自己说是叛逆期加上无聊，可是听李照南这么说来却似乎没那么简单……初中不过十几岁，他就有那么强的原则性，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早熟啊……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李照南一打开了话匣子似乎就停不下来，根本不用我诱导就噼里啪啦仿佛泄洪一般，而且越说越激动。“我们总觉得老大是为了我们才混进那个圈子的……如果不是老大挡在前面，我们几个不被砍死也一定残废了，还可能吸毒贩毒……总之死得很难看就对了！”
　　他说得越多我就越心惊，感觉当初他们竟不是一般的学生小混混，居然还牵扯到毒品！
　　“那后来怎么都脱离那个圈子了？”
　　我这么一问，稀奇的事情又出现了，刚刚还吼声震天的小鬼竟然别扭起来了。
　　“呵呵……那个啊……嗯，嗯……说起来还真乌龙……有一次我们几个遇上死对头在路上就吵了起来，那天都大半夜了，碰巧我们吵架的地方是在市政府门口，就是江边那里。有个老头过来劝架，我们没理他，一时看不顺眼，就把他从江边扔了下去……”
　　啥？我的额头黑了黑。
　　“谁知道那老头还挺有来历，是市政府的高官……所以，我们都被抓了进去。没办法，我们只好向老大求救。后来，我们都被保了出来，老大让我们统统回家去，以后都不准再出来混。再后来就听说老大为了保我们跟他老爸定了协议，从那天起他回去帮他老爸做生意。我们都知道老大很不喜欢回去，可是因为我们……所以我们也不能让老大难做啊，就都答应了！”
　　我很想伸出大拇指狠狠赞方司马同学一下，只是碍于某个正沉浸在深刻歉疚中的小男生，我生生忍住。如果不是我知道方司马其实并不反感做生意，可能也会被他感动，可惜啊……这个家伙利用时机、利用人心的手段一流啊！不过，幸好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结局也是圆满的……
　　“他还鼓励我们去学一技之长，我学车的钱还是他替我垫的……还钱他又不收，要说还他人情，这辈子我都还不起……怕再给他添麻烦，也因为他很忙，他上高中以后我们就很少找他了，倒是他有时间总来看看我们。”
　　原来如此。
　　“那你今天找他是？”
　　“哦，我们几个很久没跟老大聚过了，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看你今天是白跑了。”
　　“没关系，没关系，下次再约好了。”他站起身，“大嫂，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开车小心点。”
　　送走李照南，我洗好杯子，再次要出门，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门铃悦耳响起。
　　该不该开？我瞪着门看了许久。可就在我发呆的几分钟里门铃始终没有停歇过，可见摁门铃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好吧……我终于伸手转动门把手。
　　“司马——”一个男人气急败坏地吼进门来，咋一眼看见我，立马换成了一张生吞苍蝇落肚的脸，神情变化之迅速都可以媲美马达加斯加变色龙了！
　　“不好意思，他不在。”我平静地告诉他。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岁，长相端正，西装笔挺，看上去一副正要参加重要场合的模样。
　　“你是谁？！”那语气好像见到鬼。
　　“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明显把我当异形看待的人我是谁？
　　他张口结舌瞪了我半天后，挤出一句话，“你等等！”说完转身朝楼下跑去。
　　望着他不顾形象的背影，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彻整栋楼。这次出现的除了刚才那只变色龙外还有一个看上去很淑女跑起来却很MAN的女人。只见她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开始用眼神吞噬我。当然，我也不吃亏，同样睁大了眼睛帮她做洗礼。
　　真正的美女！外貌和气质兼具，即使在眼下这种看似不太有礼貌的行为下，她也并不会令人心生反感。感觉是个爽利干练的女人。
　　“你好，我是司马的表姐，我叫薛曦月。”端详我许久之后，她脸上浮现出一种快要泫然而泣的神情，晶莹的眼眸中似乎要凝出水来，可终究没有滴下来。
　　“我是那嫣。”我本能地回礼。是表姐弟啊……难怪眼睛都那么大！
　　“那嫣……”她喃喃念了一遍我的名字，本就很大颗的眼倏地睁得更大，“那嫣，我代表司马的所有家人欢迎你！”说罢啪地一把搂住我，结结实实给了我一熊抱！
　　妈呀！现在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