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蝶》游弋

7、第 7 章

　　大哥和二哥第2天一大早就把大家叫了过去，原来昨天来的是二皇子的人，太子新崩，皇帝垂老，朝廷一片大乱，二皇子跟六皇子是闹得最厉害的，这次六皇子拿大哥他们杀了赵王爷的事出来做题，想把二皇子调离京都。二皇子要办好这个皇差，又不愿将后背空出，就选择这个最快的方法-----招安。

　　二哥顿了下，环顾周围人的表情“顺，是兵；不顺，是匪。兵会死，匪也会死。如今是乱世，我们不想惹，却也已经躲不了了。”

　　大厅里有些骚动，有家有口的人谁不愿意在阳光下，只是更多的，都是跟官府结下血海深仇的，顺还是不顺一时难以决断。

　　而我，站在后院的水井里，手里拿的是一个汗湿的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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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赵英刚到山脚，他让亲随先行，在这么个风口浪尖离开京都是最危险的，但是他又不能不去，皇上亲派，他如果不去岂不是藐视皇威。但是他也不能让六皇子闲着不是，这么几天，自己就当度假，留点事，让这个六弟忙一忙，就当活动筋骨也好。

　　招安是最节约时间的办法，不过居然让他挖到许久前送出去的一颗棋子，那么就换个更彻底的解决办法。

　　“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和妹妹吗？”
　　“把这个放进水井里，三刻后点这支烟花。”

　　兵永远是兵，匪永远是匪，什么招安，都是骗人的幌子。

　　我的手心，满是汗水。

　　我回到大厅的时候，争论还在继续，大哥和二哥一言不发。

　　我恍惚的想起上次听大哥说过的一件事，是哪个山寨的土匪也被招安了，收编了，然后把他们零散的派分到几个营里，很快的，那些土匪都消失了，好像是一个拳头变成了一把灰，这灰在空气中只有消散的分。

　　那么，大哥为什么不反对呢？

　　渐渐的，大厅里的声调一致了，既然官府给机会下山，那么他们就要下山，二哥转头看看大哥，苦笑，回头对大厅里的人说道“那么，我马上请二皇子的人来。”

　　旁边的小虎拉拉他的袖子，怯生生问“哥哥，那你呢？”二哥微笑“我们总是在一起的。”大哥也笑“一起的。”

　　只有我在他们背后咬牙，手心的汗怎么也擦不掉，明明可以跑的，大哥和二哥的功夫，明明可以离开的，小虎欢呼的走了以后，我听见二哥轻轻的叹息“招安？如果没了我们两个，只怕要成剿匪了。”

　　二哥回头看见我了，只是招了招手“烟花，以后你就可以随意上街了。”大哥瞥见我手里的烟火，皱了皱眉“怎么还有这个闲心玩。”却从身上拿出火捻子，拉着我出门去了“手怎么这么多汗？”我不敢抬头，他握握我的手“别怕，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一起的。”

　　大婶进来“吃饭了吃饭了，小烟花过来，吃过了再玩啊。”

　　白花花的米饭，明晃晃的汤，我吃得心不在焉，那只烟花还放在长凳旁边，耳边的说话声却好像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终于，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