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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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使出了巨大的劲才坐了起来，等坐定后他发现他的双腿无法动弹。
也难怪他刚刚坐起来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坐在床上，后知后觉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平顶山山洞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推门而入的秦述怀捧着一个小盒子问道。
沢田纲吉有些懵，他回过神“还好。”
得到回答的秦述怀也没有走到他面前坐下，而是走到不远处的圆桌，打开桌上的香炉，取出内胆开始换香。
沢田纲吉这才注意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药香。
“这是为抑制你身上尸毒调制的药香。你身上还有蛊虫，不能乱用药，只能用药香来抑制。”
沢田纲吉头一次听说药香的作用，他有些好奇的看着秦述怀手中的香炉，但碍于活动的限制无法看完整。
秦述怀回过头，正好看到他朝自己这边望的表现，她放下手中的香炉和小勺，走到沢田纲吉面前右手似撩似点的在他身上掠过，沢田纲吉只觉得有阵气劲在体内乱串。
“要看就过来看吧。”秦述怀轻声说道，沢田纲吉看着她又重新回到圆桌旁边举起小勺，却迟迟未动。
沢田纲吉走过去，在圆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秦述怀握着小勺将盒子里的细碎粉末一点一点的舀到内胆里，木质的小勺做工精细外表细长，秦述怀将药香放进内胆后用小勺铺平，最后放进了香炉里，点火。
不得不说看秦述怀做这种事情是一种享受。
动作行云流水，中间没有停顿也没有纠结，干净利落。她表情认真专注着手中的动作，在一旁盯着她的沢田纲吉也没有影响到她。
沢田纲吉看着她将点燃的香炉盖好，房间里原本淡下去的药香又浓了起来，沢田纲吉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问道：“这个会上瘾么？”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秦述怀死死盯着他的脸。
“怎么了？”
“没事，沢田君在这里休息几日等身体好转了我们再起身去太原。”
沢田纲吉被她的态度弄得很奇怪，他不解的问：“你不着急去太原找你妹妹了？”
“这里是洛阳，离太原很近，无需担心。”
她说的很轻，沢田纲吉发现她的话语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
沢田纲吉突然就想起之前还掐着人家脖子来着。
他连忙朝她的脖颈看过去。
上面的青紫淤血正是沢田纲吉之前失去控制朝她攻击留下的。
他有些庆幸他没有拿出手套否则，秦述怀现在估计被烧的面目全非。
后来转念一想。
秦述怀肯定会在他还没来得及下死手之前，先把他敲晕。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他的后颈有些疼。
“这是为了控制之前失控的你。”秦述怀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朝他笑的灿烂。
“为了自身安全，所以下手有点重。”
沢田纲吉敢拿彭格列指环打包票她故意的！
秦述怀走到门边将门锁好，朝沢田纲吉走来。
他有些方。
他被秦述怀一步一步逼的倒退，他退一步她进一步。
沢田纲吉的后脚跟碰到的木质的板块。
他已经退到了床边，他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彼此得呼吸都能缠绕在一起。
近的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温热。
然后他被退的坐在了床上。
原本逼着他的秦述怀身子一转，坐到了他旁边。
有些懵又有些失望的沢田纲吉。
秦述怀坐在他旁边，依旧和他挨得很近。
“我们来说说沢田君的状况吧。” 她压低了声音在沢田纲吉耳边说道。
原本清丽的声音压低后在他耳边喃喃着，像是有只可爱的奶猫用脸轻轻的蹭你，蹭的你心都化成了水。
“沢田君？”
沢田纲吉连忙反应过来他朝秦述怀点头，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一点距离，将注意力从那些不着调的想法上移开。
丝毫没注意到沢田纲吉的秦述怀依旧是那样。
“沢田君之前的伤口原本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之前误入的沼泽地是片尸人地。”
她提到尸人时，眼神突然凌厉，随后又松散下来。
“所谓尸人，是被天一教秘法炼制而成的受天一弟子操控的傀儡般的生物，它们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力大无穷。那片沼泽地是天一教用来炼制尸人的场地，空中的雾气都带着炼制尸人的尸毒。”
沢田纲吉听到这里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空气中都是尸毒，他的伤口又没有完全愈合，动动脑子就知道会发生了。
他面色平静的看向秦述怀。
“然后？”
“武林中，还没有解救尸人的方法，尸毒的方法正在尝试，我询问了孙思邈祖师，也只有用调制的药香压制住你体内的尸毒。那天你失控，也是因为尸毒。”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倒霉了。这一连串的事情造成的伤害就像是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他看着一旁的秦述怀只见对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苍白没有血色的掌心中空无一物，沢田纲吉这才注意到自己遗漏了什么。
他看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秦述怀有些试探性的问。
“你呢？”
秦抒怀的目光从自己的掌心移到他的脸上。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在他的印象中，秦述怀的眼睛是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笑意，戏谑各种各样，却唯独没有现在这样。
像是毫无星光的夜空，乌云密布，显得死气沉沉。
他猛地抓住秦述怀的双臂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喊出来“你中尸毒了？！”
除了这个想法，沢田纲吉想不出其他的。
她从长安城回来那次脸色就不对，估计是受了伤，这次为了救他入了尸人地，那么同理她也应该中了尸毒。
沢田纲吉有些无力。感觉就像是许久前，久到他还初二，还被人叫做废材，许多他想去做却没有能力，想求全却没法求全的时候。
他的目光突然就懦弱下来，他一路成长而来的坚硬外壳就这么有了裂缝，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消失已久的废材纲，就这么从那个越来越大的裂缝中探出头来。
他快要被不知名的情绪拖入深渊。
“你傻嘛？”秦述怀突然开口。
她看着沢田纲吉有些呆愣的表情突然笑出声，沢田纲吉没反应过来。
秦述怀的双臂还被她抓着，两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姿势看着对方。
被沢田纲吉抓着的秦述怀一直在笑，似乎是听到了很好玩的笑话，她笑的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眸因为她的笑意像是染上了月光。
她笑的有些急，等缓过来的时候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红润了许多。
沢田纲吉看到这个场景居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秦述怀笑够了，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他被她的举动撩拨的有些不知所措。
秦述怀依旧带着笑意，他看着沢田纲吉“花谷杏林弟子习得医术，身上自然会佩戴可避毒物的东西。所以我才会进入那片尸人地去救你。”
沢田纲吉的超直感告诉他，秦述怀说了实话，但是他总觉得最重要的事情被秦述怀轻飘飘的带过去。
他想接着追问什么，就看到秦述怀伸出手抵住了他的眉心。
“我没中尸毒。只是你的情况让我措手不及，操劳太久累到了。”
沢田纲吉还是觉得她没说实话。
谁知道对方却突然直视他的目光，如同往常一样的目光，明亮的像是空中指引路人的北极星。
又像是幽幽的月光穿过它周边的乌云，落在窗前一般，透过他的眼睛，落入他的心里。
“我会救你的。”她表情认真，目光炯炯。
他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会让你活下去，以杏林弟子的名义。”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十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