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HP]暗夜降世》即若离渊

33、第三十一章

　　罗萨特看到去而复返的人，有几分惊讶，“你的魂器这么快就找齐了？”
　　Voldemort扬了扬手里的日记，“除了这个，金杯我已经让贝拉去取。”
　　“喔。”法师平淡的点了点头，“所以你还没找齐自己的魂器——那么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显然，我认为你的研究更有价值。”黑魔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神色有点微妙的变化，“在这之前我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如果我之前的行为让你不悦，我为此道歉。”
　　他彬彬有礼的鞠了个躬，认真的说，“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希望能继续参与到你的研究之中。”
　　罗萨特沉默了一会，说，“我并没有生气。”
　　他直视着Voldemort，一边端详他的神情一边问，“那么，你现在已经想清楚了？我希望得到一个不会再次改变的回答。”
　　“是的。”Voldemort坦然的迎着法师的视线，说，“我确定。”
　　罗萨特跟他对视一会，终于欣慰的微笑起来，“我没理由拒绝一个出色的帮手。”他转过身，似乎不经意的说，“来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老师。”
　　Voldemort闻言，不由露出几分惊喜的神色，脚步轻快的跟在法师身后，回答道，“我的荣幸。”
　　聪慧如他，自然知道这个称呼代表了什么意思。不再是泛泛的提携传授的关系，而是更密切的传承，意味着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当然，这同样带来约束，只是在法师掌握的知识和力量面前，这种约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罗萨特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带着他来到地下构建的实验室中。靠墙的位置有一个亮着的魔法阵，里面漂浮着一个苍白模糊的半透明人形。
　　“实验刚刚开始，这是一个被摄魂怪吸取最多的灵魂。”法师解释说，挥手用一片灵光笼罩了那个人形。
　　魔法的光芒落到那个灵魂身上，闪烁出不同的色彩。惨淡的灰色包围了灵魂的边缘，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红色的区域靠近心脏，紧邻着一片白色。灵魂头部的位置有一小团漆黑，似乎受到压抑一般蜷缩着，在最里面的位置。
　　“这是他施展魔法的根源。”法师指了指那片黑色，轻轻啧了声，“瞧这个颜色，果然受到了伊维尔的影响。”
　　“我想他的施法能力消退的差不多了。”Voldemort观察一会，推论说，“他这个部分凝滞且收缩，显然常年受阿兹卡班压制魔力的法阵所困，而产生了退化。”
　　“他是被关了三十年以上吧。”Voldemort有些意外的说，“在这之前，被阿兹卡班关押过久会成为哑炮是巫师界的常识，但没人从这个角度分析过——显然，虽然退化，他并没有完全失去这部分力量。”
　　“是的。”罗萨特点了点头，“你可以对比他与天生的哑炮，我认为他们会有相似之处。”
　　他随即开启了旁边的第二个魔法阵，从挂在墙角的黑色小袋子里，抽出一个黑灰色的东西扔了进去。那一小团在脱离法师的手后就迅速恢复了原型，变成披着破烂斗篷的魔法生物。
　　“摄魂怪。”法师指着这个魔法生物，心情不错的说，“这样的生命形式并不多见，在这个世界发现它真是让我惊喜。”
　　“你可以看到他的灵魂构成明显区别于巫师。”罗萨特同样对着摄魂怪刷了一道魔法，整个摄魂怪于是变成了一个完全漆黑的影子，只在腹部有一团黄色。
　　Voldemort微微皱眉，不解的看向法师。
　　罗萨特哦了一声，从墙角的桌子上抓了张羊皮纸和羽毛笔，写了个咒语上去，将羊皮纸递给Voldemort。
　　“你现在还不能直接看到真实——学会这个魔法，用它来观察摄魂怪，你会知道这片黑色并不是黑色。”法师显然打算让他自己研究这部分，并没有多说，接着就指向摄魂怪腹中的明黄，“看见这个了吗，这是它刚刚吸取的食物，灵魂中的正面因子。”
　　“正面因子？”Voldemort接过咒语，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摄魂怪以人喜悦的情绪和回忆为食——”
　　“喜悦只是积极的情绪之一。”法师解释道，“回忆引起情绪，情绪产生回忆。它们有联系，又并非同一事物。”
　　罗萨特微微停顿一下，看着Voldemort问道，“但是，你是否考虑过，情绪的来源究竟是什么，记忆又为何能形成？□□会影响这些，灵魂同样是它们产生的条件之一。然而为什么灵魂会影响它们？它们为什么和灵魂有关联？再深究下去，你就会进入灵魂本质的研究。但就算你掌握了灵魂的本质，仍然该思考，为什么灵魂的本质是这样，是什么规制了灵魂的本质？”
　　“你该不断的追问下去。一个问题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问题，你永远无法真正彻底的解决它，但这正是意义所在。这些问题是通往真实的引路符，引导你逐渐接近真理，接近魔法的本质。……”法师突然停了下来，抱歉的笑了笑，“我好像说的太远了。正面因子只是一个大略的划分，更细致的区别你现在无需深究。它是灵魂中一切积极和灵魂之所以积极的概括。更简单的说，在这个例子中，摄魂怪吸取的并不仅仅是喜悦的情绪，还有产生喜悦这种情绪的能力。”
　　Voldemort消化了一会他话中的含义，随即点了点那个巫师的灵魂，“但是他并没有彻底失去这个能力？”
　　罗萨特赞赏的点头肯定，“你观察的很仔细。”他手指一弹，人形灵魂中微不可察的一丝明黄顿时放出了光芒，“在被摄魂怪吸取殆尽后，正面因子仍然会自主产生。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进行研究。”

　　…………………………

　　食死徒的行动力不错，三天后就将第一批样品弄到了手。卢修斯激活了黑魔王的双面镜，原本邀功的心思在长久的等待中，逐渐变得有点疑惑和忐忑。
　　他等了半天，双面镜里才出现了影像。黑魔王似乎正在忙着什么事情，非常敷衍的往这边扫了一眼，“是卢修斯啊，金杯拿到了？”
　　“是的。”卢修斯连忙回答，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黑魔王突然要收回自己曾经赐予的物品，但显然他也不敢问黑魔王要解释，“另外，lord，我们已经抓到了你要求的目标，现在正关在马尔福庄园。”
　　“哦，很好。”这次Voldemort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一会儿亲自过去。”
　　通过双面镜，卢修斯看到黑魔王抬起了魔杖，随即那边就传来一种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那种声音带着空洞，像是被挤压灵魂而发出的。一团黑色的阴影从画面外汇聚到Voldemort的魔杖前，而黑魔王完全无视了惨叫，似乎在认真观察什么东西。
　　卢修斯打了个冷战，不太愿意去想黑魔王所谓的实验究竟是什么。不管是什么，用巫师做样品的实验都让人感到十分可怕。他犹豫了一下才说，“lord，还有一件事……”
　　“什么？”Voldemort很不耐烦的说，连头都没回。
　　“我想你的宠物找来了我的庄园。”卢修斯无奈的转了转镜面，一条巨蛇抬起头，冲着双面镜嘶嘶的吐信子。
　　Voldemort动作一顿，终于把视线转了过来，“纳吉尼？”
　　“嘶嘶嘶……”巨蛇爬了过来，金色的竖瞳竟然透露出非常幽怨的意思，委屈的不断甩着尾巴。
　　Voldemort眨了下眼睛，堪称亲切的说，“好姑娘，我就知道你能找到路。”他完美的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坦然的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不用着急，我马上就去接你。”
　　纳吉尼本来就是一条很聪明的蛇，又是自己的魂器之一，Voldemort并不担心她会找不到自己。然而最近满脑子学术问题的黑魔王大人，显然忘记了她不可能通过法师住处的魔法阵……
　　Voldemort不太想承认自己不小心忘记了心爱的宠物兼魂器，好在纳吉尼是个单纯的蛇姑娘，信以为真的立刻就开心起来。
　　因为分神安慰自己的宠物，Voldemort魔杖前的那团黑影被注入了过多的魔力，一下子溃散开来，大量的黑雾倏忽弥散，并且很快开始消融。
　　Voldemort回过神，啧了一声，皱着眉挥了挥魔杖，把弥散的黑色彻底驱逐，然后就直接挂掉了联系。
　　卢修斯有点懵逼的和纳吉尼对视了一会，干笑着安抚这条他还有点发怵的巨蛇，“看起来lord非常忙碌，我想我们还是耐心的等待吧。”

　　Voldemort把废掉的试验品扔进分解的魔法阵，收拾好了桌子上的工具，出门，想了想还是先去了法师的书房。
　　因为这个世界限制力量的关系，罗萨特更多进行的还是理论上的研究。这个时间他固定的在看书，Voldemort敲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他面前的桌子上，同时摊开了四本两三英寸厚的书，一只自动羽毛笔在纸上飞快的打着草稿。
　　法师手里还握着一另只羽毛笔，翻了翻其中一本书，写下几行字，头也不抬，“什么事？”
　　“新一批的试验品。”Voldemort简明的说，随即征询道，“我想是否可以在这里连通一个传送阵，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人打扰，不过这要方便很多。”
　　罗萨特停下动作，思索着没出声。
　　“还有纳吉尼，”Voldemort见他没表示反对，紧跟着说明，“她是个听话的好姑娘，我想她的到来不会打扰你。”
　　“纳吉尼，你的宠物？”法师似乎被提醒了，看了他一眼，说，“我猜你刚刚操作失误，是因为被人打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