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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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经典钢琴曲《致爱丽丝》响彻维德中学高中部的教学楼，象征一天的课程正式结束。
十分钟后，上最后一节课的施漫柔抱着教学用具从高一A班的教室里微笑着走出来，步态优雅，教室里的少年少女们随即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享受放学后的时光，笑闹声传出教室，和教学楼里各个班纷杂的声音混在一起，分不清什么声音来自哪里。
卫城冷着一张脸，慢吞吞地把自己的东西收进书包。
他身后的程锐仍旧在用光屏看不知道什么书籍。
卫城把东西收收好的时候，教室里还有五六个同学还没有走，他觉得这样坐在教室里有些傻，就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又在楼层配有的种有绿植的小露台上转了一圈，才慢悠悠地回到教室里。
嘻嘻哈哈的少年人终于走光了，只剩下程锐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看向卫城，随即坐直身体，没说话。
“我那天在博物馆看见你画的图纸了，你想参加高中生机甲大赛吗？”卫城加快步伐，走到程锐的书桌边，轻声问道。
程锐微微一怔，身体微微前倾，亦轻声说道：“……你想参加学校的机甲队？你或许还有可能，我是绝对没有机会的。我之前在卡尔文中学的初中部念书，见识过他们的做法，平民子弟即便加入了社团，在机甲队的选拔中拿到好成绩，也会很快被想方设法排挤出来。维德、锐府、卡尔文，帝国三大高中，都是一个德行，三大高中里唯一一个平民选手，是锐府中学十六年前出的，他是十二岁就出名的少年天才，锐府不可能不……”
“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学校的机甲队参赛？我们自己组成一个小组。”卫城冷笑一下，打断程锐道。
“这不可能！”程锐虽然说得焦急，但还记得尽量放轻声音。
“怎么不可能？赛事组从来没明文规定学生必须跟随学校参赛，只是规定必须是在校高中生。我们符合条件。学校里想要参赛，却被排挤不能进入机甲队的学生肯定不止我们两个，择优组建一个科研小组绰绰有余。”卫城微微扬起下巴，“去加入学校机甲队，要做低伏小，还很可能拿不到名额，凭什么？不如单干。”
“……你胆子真大。”程锐微微眯眼，“是仗着有加洛林伯爵撑腰吗？”
“这个用不着你管。”卫城闻言，有些烦躁地皱了下眉，“你敢不敢干。”
“你说的这件事情做不好，连维德中学也念不了了，你不能让我一下子做决定。”程锐思考了须臾，慢吞吞地回答道。
卫城点点头，道：“那你尽快考虑。再见。”
他说完，从自己的书桌抽屉里抽出书包来，往教室外面走去，程锐把唯一剩在书包外的光屏收好，落后两步也走出了教室。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到楼层的电梯口，恰好两个电梯之一打开门，平常和亚希伯恩玩的最好的两个男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刚刚好和卫城、程锐两个打了照面。
名叫阿尔马里和王子声的少年大概是回来拿忘在教室里的东西的，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还没有走的卫城和程锐，也愣了一下。
卫城绕过两个人，要去按电梯，结果被阿尔马里侧身一步，拦了下来。
欧裔少年笑道：“卫城同学，这样都能遇到，多巧。别急着走，我们闲聊两句？”
王子声一脸微笑，在一旁淡定地看着。
卫城对他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推开阿尔马里拦在他前进道路上的那只胳膊，自顾自的走到电梯面板前，摁下按钮。
阿尔马里倒也没生气的样子，他挑起眉头，看了程锐须臾，转过头，对卫城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凑在一起了？虽然最近加洛林伯爵去了天邵星，莱昂·加洛林也去念林顿了，你一个人在家难免寂寞，但卫城同学，你新找的这位可真不怎么样，不如考虑一下我们亚希伯恩？长得帅，家世也好，不比他好多了。还是说，程锐同学在某些方面能力特别突出，比加洛林伯爵还厉害，让你爽的倒……”
一直面向电梯不说话的卫城突然回身，一书包抡在了阿尔马里的脸上。
捏着拳头的程锐和看好戏的王子声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全懵了。
不过手提公文包大小的书包虽然不大，却装了光屏、电子笔、迷你3D打印机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好几样是电子产品，金属材质，这样一下打在脸面上，绝不是好受的，阿尔马里被打得踉跄一步，鼻血瞬间就下来了，还没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断了。
卫城没有半分迟疑，抬起脚恶狠狠地踢在阿尔马里的肚子上，将本就失去平衡的阿尔马里直接踹摔在了地上，而后趁着摔倒的少年因痛微微蜷缩身体躺在地上，卫城一脸阴狠地抿着唇，用脚去踢踩阿尔马里的腿、肚子、捂着肚子的手，甚至踩了他的脸两脚。
回过神来的王子声冲过来，一把推开卫城，伸手就要用拳头揍他，被程锐拉了一把，拳头落了空。
王子声并不放弃，他推开瘦瘦弱弱的程锐，又去打卫城。愤怒的卫城和他一拍即合，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王子声明显要高一些壮一些，卫城则下手又狠又不要命，两个人谁也讨不到好。
程锐在边上急得团团转，意图拉架又无从下手，还白挨了两拳头在胳膊上。
躺在地上的阿尔马里屡遭重创，鼻血流了半脸，鼻子疼得好像要掉了，蜷着身体有一声没一声地骂卫城是“臭biao子”。
幸而很快，从监控器里发现异常的学校安保人员就赶了过来，比半大少年强大很多的成年人一出手，几下就把打得红了眼的两个少年扯开了。
然后通通送去了教务处。
……
加班到第四十一分钟，催命一样的提示音逼迫里德匆匆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通讯频道。
一反平常怕打扰里德工作，只接远程通讯不拨远程通讯，凡事都发信息的作风，米歇尔竟然连着给里德拨了五六个通讯请求。
里德猜测十之八九是卫城又出了什么情况，他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接受了远程通讯请求。从投影来看，米歇尔明显并不在家中，身后站着一个一身凌乱校服、低着头的卫城，背景音里可以听见女性尖锐的叫骂声，来自阿尔马里的母亲。
“大少爷，卫少爷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对方的母亲——马赫格拉斯夫人坚持认为我无法处理好这件事情，一定要和您——家主谈话。”米歇尔一脸恭敬地说道，声音非常淡定温和。
与之相对，马赫格拉斯夫人在镜头外非常愤怒而尖锐地喊道：“这根本不是打架，这是对我儿子单方面的殴打！可怜的阿尔马里，鼻梁差点儿就被打断了！”
“哦。”一贯护短的里德淡定点了点头，“真是抱歉，请问马赫格拉斯夫人，他们两个是为了什么打架？”
随着米歇尔改变光屏朝向，一个丰满的女性出现在镜头里，她穿着华贵，坐在椅子上，一边用手帕沾眼泪，一边用尖利的声音说道：“我怎么知道？！从监控来看，我的儿子只是在楼梯口和他闲聊两句，这个小疯子突然就殴打我的儿子！！加洛林先生，我代表我们一家，要求您必须好好处理这个小疯子，不然我们会以恰当的方式表达我的愤怒的！”
“……根据同学的口供，以及监控录音来看，是因为这位女士的儿子说卫少爷和您，以及小少爷是不正当关系，还质疑卫少爷和同行的同学也有不正当关系，卫少爷才动手。”米歇尔在镜头外轻声补充。
马赫格拉斯夫人尖声要他闭嘴，不要插嘴主人之间的对话，可惜并没有打断米歇尔。
“哦。”里德微微挑眉，点了点头，“小城打了你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居然问有什么问题吗？！”
里德微笑着，声音温和地说道：“是的，马赫格拉斯夫人，小城打了你儿子就打了，有什么问题吗？米歇尔爷爷，给他们赔偿医药费，然后告诉学校的值班老师，我晚一些会和他们的校长，还有教务处主任亲自讨论这件事的。”
“好的，大少爷。”
“还有，我刚刚看见小城的额角都鼓了一个包，显然功夫不到家，记得给他请一位合适的体术教练，务必找一个没有阶层歧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帝国有莫名优越感的人渣越来越多了。”
“知道了，大少爷。”
在马赫格拉斯夫人“你这是对马赫格拉斯赤luoluo的挑衅”、“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尖叫声里，里德满脸和煦地结束了通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