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表明心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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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的时候赵宛也已经十岁了，赵柔也及笄了，赵老爷近日里去了南边，大夫人便悄悄让人送了信，请陶闵来宴州一趟。
二姨娘和赵柔那个愁啊，可惜什么劲儿都使不上，赵宛和七姨娘只坐在屋里看热闹。这个节骨眼儿上，没人顾得了她们母子。
可自打那次年后来过赵府后，秦远便常常来找世禧，赵柔心中期盼能与他见上一面，但又实在拉不下姑娘的脸面，每次只能远远的望着。
世禧和秦远在树下练拳，赵宛则端了果盘坐在秋千上观看。不说别的，秦远的功夫还真不错，前世里她见过多少武功高强的禁卫死士，秦远年纪虽不大，但不输给他们。待他们练得累了，赵宛便会抛给他们一人一个果子，或者让人备下热茶毛巾，三人相处倒也还自在。
这一日春光正好，秦远牵了马来，道：“宛妹，我带你去骑马吧。”
自打他们相熟后他便这么叫她“宛妹”。从前她是会骑马的，不说马术了得，至少还能自如驾驭。一想到自己也多年没有骑马了，赵宛便欢快地答应了，回屋换了一身浅色骑装马靴，将头发全部束起来。秦远看着她英姿飒爽的样子，连笑容亦深了几分。赵宛却摊手，“我没有马。”
“早已给你准备了，我府中最温顺最听话的轻风。”
宴州的春日十分舒爽，嫩草发芽，树枝抽条，溪水潺潺，昨日里下了一场雨，空气十分美好。轻风果然是匹好马儿，不仅听使唤，而且跑起来轻盈利落，一点都没有颠簸的感觉。跑累了两人两马便信步慢走，一路欣赏春光，谈天论地，十分惬意。这恐怕是她重新活过来后过得最舒心的一日了，没有纷扰和争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持了精致的银白马鞭，对秦远道：“秦哥哥，我们来比赛吧，以前面山坡上那棵歪脖子树为终点。”
“好啊，胜了可赢得什么？”
“随便！”赵宛不等他回答，已经打马疾驰而去，秦远笑了笑，也快快跟了上去。
她真想这样放肆地奔跑一次啊，仿佛所有的思绪都飞到了九天云外，只有风烈烈拂过身旁，不停地奔跑，前进，什么都不想！
山间只闻马蹄声，和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她自然是不敌秦远的，可不论胜负，她心中却觉十分畅快，将马儿拴在一旁吃草，顺势便坐在树下，看着早到的秦远道：“你赢了，说罢，要什么？”
秦远也学她的样子坐下来，靠在树干上，望着蓝天白云，道：“我暂时想不到，不然先存在那里，等哪一日我想到了便问你要。”
赵宛倒也爽快，“好，不过我可先说好了，太贵的东西我可没钱买。”
还真是个小守财奴，“既然如此，为免你日后反悔，你总得拿一样证物给我，我好放心些。”
“我赵宛虽不是顶天立地七尺男儿，可说话总还是算话的。况且，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做证物的。”
秦远看着她秀美的侧脸，阳光下她的皮肤嫩的像能掐出水儿，双颊微微泛红，十分可人，不知长大后的她该如何动人。他顺手拔掉她发上玉簪，一头乌发倾泻，“就用这个做证吧，以后我想起来要什么，便拿这给你换。”
那是她最喜欢的白玉簪，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抢，他本想捉住她挥舞的手臂，却堪堪握住一只莹白柔荑。赵宛脸一红，忙缩了回去，秦远亦觉得有些尴尬，道：“秦某鲁莽了，妹妹莫怪。”
“无妨。”她莞尔一笑，“簪子你便收着吧，等哪一日你想起来要什么再还我。”
秦远送了赵宛到府门口，夕阳下她的脸儿红红的，神采飞扬，缎带没束住的一绺秀发垂下来贴在脸颊，他忍不住伸手为她掠起放在耳后。见她笑眼弯弯，学着江湖人士的样子拱手作礼道：“今日多谢秦大哥了，大哥回去休息吧，来日我们再聚。”
说罢提了小银鞭子便进门了，直到朱漆大门完全合上，秦远才翻身上马离去。
接下来这些日子里，他仿佛着了魔，总想起哪一日她爽朗的笑容和悦耳的笑声。从前在府中她再笑也是矜持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闺秀的拘束，而那天的她是完全放开了的，仿佛绽放了不一样的风采。玉簪触手温润，像极了她的手，细嫩光滑。秦远甩了甩头，将玉簪从新放进匣子里，他不能这样下去了，整日地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他只当赵宛是妹妹，而且赵宛毕竟今年也才十岁，他怎么能。。。。。。想了想，他还是出了门，跟班儿小羽道：“公子，您去哪儿？”
“赵府。”
他来的不巧，七姨娘带着赵宛和赵世聪出门了，沁儿只说是去城外了，不知什么时候回府。他懊恼地转身准备回府，却在离七姨娘院子不远的地方碰到了赵柔。
她似是在那里等了许久，发髻妆容精致，亭亭玉立的模样，然而他并没有心思欣赏，只淡淡打了声招呼便走。赵柔鼓起勇气叫住了他，扭着手中的绢子，根本不敢直视他。
从他今日一进府她便知道了，悄悄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远远看着他挺拔的身影，黑发乌亮，剑眉下一双眸子漆黑清亮，虽然他没有笑，可那薄唇中溢出的声音却足以让她神魂颠倒。
“五姑娘有事？”
“我。。。。。。”她低头看着他蓝色衣摆上翠绿的玉佩，缀着宝蓝的流苏，称着那月白的袍子，显得十分鲜艳。
“有一物想赠给秦公子。”她从袖中拿出一物，硬塞给秦远，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秦远奇怪地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精致的荷包。即便是他还没经过男女情爱，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还真被秦箐说中了，赵柔对他有意？他甚至连赵柔的脸都没看清过，二姨娘和九姨娘水火不容，也不知赵柔是怎生就对他产生了好感的。
那荷包绣的是比翼连枝的图样，应是花了许多功夫做的，他想了想还是收起来，改日悄悄请宛妹帮他还给赵柔吧，免得耽误人姑娘一片心意。
此后他也没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挑了个日子，将荷包给了赵宛托她送还，赵宛揶揄了他几句，也就接过去了。
“上次是故意遗落的绣帕，这次是荷包，看来五姐姐对秦哥哥用情已深啦。”
“你。。。。。。不生气？”
赵宛捏着那荷包，端详了又端详，她可没有这么好的绣工，“我为何要生气，不过啊，我可不喜欢二姨娘三母子，秦哥哥若答应了，我也会疏远秦哥哥呢，不过既然秦哥哥没答应，那便罢了。”
“今年起，母亲就一直在说要为我议亲，我便一直觉着若要成亲，必要做出一番事业，才能撑起一个家。所以，近几年，也是不打算成亲了。”
赵宛唔了一声，道：“秦哥哥有这般想法方才是真男儿，日后的嫂嫂可真是有福了。”
不知为何，他心底涌起一阵似甜非苦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
这边厢赵宛一壁瞅着机会将荷包和手绢还给赵柔，一壁准备着给自己和弟弟找两个会武功的随从，以便日后不时之需。而陶闵却在这春日的好天气里到了宴州。
一家人用过晚宴后赵宛便径自回了房，七姨娘道：“这个陶闵表面上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的，不像他们说的纨绔子弟的模样。”
赵宛抱过奶娘手中的世聪逗弄着，道：“娘，知人知面不知心，五姐人虽长得标致，就是性情差了些，也般配。”
七姨娘坐到软榻上，看着自己日渐出落得好看的女儿，道：“娘只是担心，日后你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反正必是我自己满意的。”
“你和秦家大公子近日里是否走得太近了？”
赵宛捏了捏世聪软嫩的小脸儿，道：“我只当他是哥哥而已。”
想了想那日秦远拿去的簪子，和有时候看着她莫名地出神，她经历过那些感情，必然知道那眼神代表什么。但是她现在还想不了这些，一则自己还小，二则她现在竟是无法完全忘记前世的情殇，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表明心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