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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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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过去了我始终也未收到任何消息,心里不免有些着急。齐镇那日走了之后再也没来,只觉得似是会有大事发生,只听说与番邦和亲有过千人的送亲队伍来,不知道与此事有没有关系。
“若是去找龙公子,咱们这几日便动身吧?”赵莲每日都在收拾包裹,随时准备上路的模样:“真有齐镇找不到的地方?”此时我也无法应她。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走?”
被赵莲追问的心烦,想来想去便想着去开通路的地方看上一看,如今父亲在九缘神倾里,但是真从堂皇金通来接我好似不太可能,不过那里似乎是能接近穹窿之地,我牵着厚宇的腿在林子里跑了一天,到了珑珂他们离开之地,并没有任何异状,心里又沉了一分。
“去祺股子的宅邸。”我小声的念了一句,厚宇像是不愿,高声鸣叫。
“没关系,那里差不多烧干净了,齐静王似是有大事在忙,已经不会顾得一个幕僚的旧宅了。”
我站在祺股子被烧毁的宅邸之时鼻息中似乎都能闻到燎烧过的气息,四周静的出奇不知为何心里竟想起刻在柱子上的静待一人那四个字,“厚宇,若是尊享不来,我该怎么办?”
厚宇安静的蹲在旁边,我们俩站了一会,他忽然很使劲的拍动翅膀,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接着厚宇一声轻叫,他拽了我的手向前,我摊开手掌嘭的一声接到一物,我伸手一摸是面镜子,镜子并不平整,没想到此处竟然能接到穹窿掉落之物,兴许是有人特意给我,心里竟然开心起来。
入夜之时我和厚宇身处梦境之中,我让厚宇好好的看那面镜子,厚宇捧着镜子弄了半天,我告诉他了点位他便按我说的做,他在镜子里看到珑珂,看到了紫言,还有他不认识的人,厚宇叙述我就静着心思听,直到他说姚鸮儿在圣试中要掀父亲的灵魄,我一把夺过镜子来拍在了地上,心中灵魄翻涌久久才将心头怒气压下:“想来尊享是没有收到我的消息。”
“那怎么办?”厚宇在一旁关切的问到。
“只能靠自己回去了。”
“你要硬闯天界?那是重罪,何况你现在还有孕,如何硬闯?”
“闯穹窿天界虽然是重罪,可我现在有了尊享的孩子,对魔灵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他们不会为难这孩子的。”
“要从哪里回去?”
“穹窿原界地极西端是风翼族领地,那里十分荒凉风翼族人也不多,都是些半灵半翼族的人居住,其他贵族从不去那里,连风翼自己的贵族也不去,那里驻守之人也是少的,我想从那里回去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你若是定了心思就快些准备。”
“好。”
“你真的要带赵莲?”
“嗯。”我肯定的点头。
“你得告诉她,你是谁,还有若是带她回穹窿,去那个地方登通路,在人间界走也要走一个月吧?”
我想了想觉得厚宇说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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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羽后孕体不适,圣元帝本就很是挂心,哪想着恒修圣试这般解局,姚青鸢非要逼着姚鸮儿掀姚枭的灵魄给大家看,没想到姚枭的儿子竟然真的去做了,那个姚鸮儿还差点把祺股子的女儿切成两半,恒修之上的神修们都说姚枭儿子实在太过冷血,圣元帝知道这个恒修他是晋不得了,本来是盼着替花羽后立些根基的思量,如今是盘算已破,圣元帝不解:“你儿子怎会如此?”
姚枭此时脸色极差,刚有掀灵之伤虽是无事,但也是灵魄之上时常有乱灵之力翻涌:“我教养的不好,我说过他心躁。”
“他如此这般恒修是晋不上了。”
“我知道,晋不上也好,他踏下心思来好好思量今后,也是好事。”
“你倒是看的开。”
姚枭退出了圣元帝的寝殿,路途中看到了珑珂,他将珑珂拦下:“尊享做何?”
“找父帝说火翼焰鹰的事。”
“再过几日吧,如今圣试刚毕,情景实在令人尴尬,尊享这时又特意去接大赦罪臣入穹窿实在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父帝下旨赦免,我答应过他会带他入穹窿,他如今只有灵冢,我不接他他自己如何回的来?”
“厚宇的灵魄还在,只是当年被我封印了九成。”
“哦?”珑珂有些吃惊。
“那封印在唤翼铃上,唤翼铃叫响三次便会留个解印扣子,那铃铛在我女儿身上,其实火翼焰鹰自己能回来。”
珑珂有些窘迫的笑着摇头:“其实我不只去接火翼焰鹰。”
“我猜到了,你在人间界与我女儿不止是遇到如此简单吧?”
“她……如今是我的女人。”
姚枭抖了一下眉头微皱:“我也十分挂念我的女儿,我儿子入试恒修也没留下好口舌,如今这当口再把我那女儿接回来,不知道又会花羽后添何烦乱,如今有人已经将翼族化作两端了。”
“什么两端?”
“一端是我父亲姚青鸢统领,一端便是花羽后背后的根基,如今花羽后有孕,谨慎些好。”
珑珂思考不说话。
“过些日子吧,待圣试风波平静一下,我也十分想念莺儿,你不知道我多想见她。”
珑珂觉得姚枭说的有理,点头应了。
姚鸮儿此时跪在瑾珂殿前,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了,瑾珂不想见他,姚鸮儿异常执着的请罪只说自己丢了长尊享的脸,让长尊享恕罪。
姚鸮儿很是执着又跪了一天,到晚上有侍仆来传话说长尊享说了长尊享不见他不是因为他未晋恒修而觉丢脸,而是因为别的事,他若想明白了就该在这跪着求宽恕。
姚鸮儿听闻大声回到:“知道长尊享认定自己是冷酷无情的恶人,他修炼这些已是无意之时,他愿自废双翅以证悔过之心。”
姚鸮儿说完便展开双翅高飞而起,朝着不远处的楼山撞去,撞了两三次翼翅已见血,瑾珂在庭殿里看的真切,见他要撞第三次终是忍不住出来,挑了湖水甩到楼山上化了座雪团,姚鸮儿这一撞,撞在绵软的雪团上,他知道是瑾珂救他,他落下楼山跪在瑾珂面前。
“长尊享。”
“你这般偏执实在不好。”
姚鸮儿面色艰难:“长尊享若知道我成长至今都面对过什么,必然不会如此认为。”
“我怎么不知道,我若不知道为何帮你?”
“想必那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我一时慌了心意迷了神志,对父亲如此,在入圣试之前姚青鸢与我说过,我若此次无法晋升,以后也永远无法晋升,我当时说我是长尊享保举的无论如何也得晋到恒修。”
“你这般行径也仍旧是难晋恒修啊,我帮也帮过了,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姚鸮儿给瑾珂磕头:“我不晋恒修也无妨,我想留在长尊享身边伺候您。”
“什么?”瑾珂有些吃惊:“我这里伺候的人多,用不到你。”
“您让我做什么都可,我只觉长尊享唯一看重我之人,我不求其他只求在您身边做个怒人,有长尊享在我便不会这般气躁了。”
瑾珂有些为难的看着姚鸮儿:“你先回去吧,你让我想想。”
姚鸮儿磕头谢恩,离开了瑾珂的寝殿。
紫言靠在床上整个人便像死了一般,她的伤被河洛御者缝补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伤的不是身体,如今她居然败给了一个风翼混种,灵力大损怕是几年都再晋升了,紫言心里都是恨,恨风翼族的一切,祺股子坐在对面静思饮茶,紫言知道她的父亲对自己从未有过父女情意,只是他们血脉在此,他们不过是一对可以信任的联盟罢了,甚至有时候她也不太信任自己的父亲。
“你现在懂我恨异子之心了吧?”祺股子言语很是冷静。
“风翼族的贱人我一个都想放过,他们族人就不配活在穹窿之中。”
祺股子将茶杯放在一旁:“有这心思就好,事情还得一点点做。”
“如今你师傅手受伤了,不过花羽后诊脉之责也仍是他的,如今他的药箱子得有人帮他拎了,放原灵散就容易的多了吧。”
紫言点头:“原灵散就够了?”
“你想做何?”
“穹窿之中已经好久没出疫症了,如今花羽后再怀子嗣别人都当天大的喜事,可原界地偏出疫症,您说这孩子是天大的喜事还是天大的祸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