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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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电波声划破天空。
“上峰手谕，毒蝎淋漓血性，忠勇可鉴，特委任毒蝎为军统上海站A区行动组组长，受上海站A区情报科科长毒蛇直接管辖，接到命令后，三日内赴任。盼坚忍奋斗，为国建功。”
“砰”的一声，一瓶香槟被打开，香气四溢的酒倒在高脚杯里。明楼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他已经好久过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阿诚背对着他在画一幅油画，风景别致，一派田园风光。
“怎么又想起来画画了？”明楼端着一杯香槟悠哉悠哉地走到阿诚身边。
阿诚专注地盯着画板，也不看他，“那你呢？怎么又想起来喝酒了？”
明楼浅笑，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明玉从楼上下来，看着“呦，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吗？这一个画画一个喝酒的。”明玉有着她自己的情报系统，从获得的消息不难猜出明台不日就要回上海，想来他们是在为这个高兴，也不戳破，只自顾自的说：“阿诚哥画的什么呀？”
明楼高声答道：“画的你最喜欢的泼墨大山水！”
阿诚没好气地斜了明楼一眼，还没来及反驳，就听明玉笑着说，“就他？还泼墨？还山水……你可算了吧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认为画画是玩物丧志啊！……你当我跟你一样不知道阿诚哥画了十来年的油画啊！真是——”明玉嫌弃地看了看自家大哥一眼，撇撇嘴，这“挑拨离间”的真是一点都不高明。
在明家，明玉擅画国画，追求中国艺术中宁静而渊澄的静寒境界，挂在客厅里的那幅仿范宽的《雪景寒村图》就是代表。而明诚则恰恰相反，擅画西洋油画，尤其爱印象派追求色彩和光感美的极致。
明楼不理会明玉的嘲讽，又晃回阿诚身边，问“画好了打算挂哪里呀？”
“嗯……挂客厅怎么样？”阿诚想了想，偏头问身侧的明玉。
被忽视的明楼：→_→张口就是，“挂客厅啊？你这幅画小了点。”
“精致啊！”阿诚也不理他，专心画画。
“精致？”明楼喝了口香槟，“哼，色调和光线调的还不错，空间层次弱了点。”
阿诚抬头看他，“我就是想弱化空间，突出色彩。”
明楼摇摇头，“不谦虚，哎，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啊？”
“一幅风景画要什么名字啊……无题。”阿诚干脆利落。
“无题？我想管它叫……家园。”明楼沉思半晌，说道。
明玉又仔细地观摩了阿诚的画，然后看向明楼道，“家园？咱家就长这样？”←_←
“我想我以后的家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湖畔旁，树林边。”明楼一脸陶醉的遐想着。
明玉：→_→“那你自己住吧，反正我是不去。”
“你们都不来才好呢，我一个人住着清净，你看我这几天多清净啊！”明楼得意地喝了口香槟。明玉翻翻白眼没理他，阿诚拿着画笔笑，明楼想了想又问，“哎，大姐这两天是不是快回来了？”
阿诚笑着回答他，“大姐说先去趟苏州，过两天再回来。”
明楼一脸庆幸，“哦～那我还能再清净两天！”
明玉看着他一脸得色，故意使绊子泼冷水，“等大姐回来我就跟大姐说你在家是怎么编排她的，把你今天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大姐。”
明楼放下酒杯：“你敢！”说着放下酒杯就要去收拾明玉，阿诚看着他俩无语地摇了摇头。就在明楼要追上明玉时，电话铃响了。明玉冲着明楼做个鬼脸，走过去接电话：“喂？您好，明公馆，请问您找谁？”
“哦，明先生啊？请问是哪位明先生啊？”明楼笑着指了指一脸“不怀好意”的明玉，摇了摇头。
“哦，明诚先生啊！”明玉一副“原来如此”的口吻，也不看阿诚递过来的眼色，只自顾自的问道，
“请问先生您贵姓啊？哦，梁先生啊！”说着装作距离很远的样子喊道，“阿诚哥！有位梁先生找你！”
阿诚很配合地缓缓地放下画笔和调色板，缓缓地走过来，缓缓地从明玉手里接过话筒。
目睹一切的明楼：→_→啧～
阿诚接过电话，“喂？额，梁先生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什么？吴淞口的货？”
“哦，一船水果，你那是一船金水果啊！啊？把船都压满了，瞎子都知道是什么吧！”明玉坐在沙发上看着阿诚一本正经地装腔作势，明楼接过画笔在画板前涂涂抹抹。
电话那端的梁仲春一头是汗：“海鲜，海鲜成了吧！这货真的是压不得呀，阿诚兄弟，帮帮忙！”
“海鲜，水果，香烟，这我都知道。但是最重要的是鸦片膏，梁先生，你这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利润加起来可以重建一个76号了。”阿诚砸砸嘴。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梁仲春装着糊涂。
“你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啊！”阿诚说着作势放下了话筒，只听梁仲春在电话里嚷嚷着。
“哎～等等，等等，有话好商量，好商量。”
阿诚又重新拿起电话，一脸不耐烦道，“等你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等等——
一成，我分你一成利，怎么样？”
阿诚为难地说，“一成啊？如果让明先生知道的话，他会扒了我的皮的。”
明楼明玉笑着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阿诚兄弟，我还有上上下下通关的兄弟要打点，你看——”梁仲春几乎是在恳求道。
“你打点了我，还需要打点谁啊？”阿诚不买账。
“两成！”梁仲春让步。
“三七开！”
“成交。”梁仲春咬着后槽牙憋出了两个字。
“明天我给你提货。”赚到外快的阿诚一脸愉悦地冲明玉挑挑眉，换来明玉一个“你呀”的笑脸。
“不，我今天晚上就得提。兄弟你辛苦一下。”梁仲春急道。
阿诚抬手看了看腕表，宝石镜面上时针已经转过了九，一脸的勉为其难，“好吧！”
“那我接你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正好我有一份市政府的公函要送给你。”
“那在哪儿见面？”
“吴淞口，半个小时后见。”说着阿诚挂了电话。
“狮子大张口啊！阿诚啊，你还真是属貔貅的？”明楼凉凉地说。明楼打趣的是一年秋天，阿诚生日，明玉送了他一块羊脂玉佩，上面雕了一只蠢萌蠢萌的胖貔貅的事儿。
那天，明玉上街给阿诚挑礼物，在玉器行里一眼就瞧见了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玉佩。那是块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都属上品的羊脂玉，触感温润细腻，雕工栩栩如生，与众不同的形态更是戳中了明玉的萌点，又想着貔貅的寓意是极好的，便买了下来，自己用紫檀崖柏等小串珠编了条绳子，送给阿诚当生日礼物。明镜明台看见了没说什么，倒是明楼对那只貔貅啧啧称奇，说这么只奇特的貔貅也是没谁会有了，真真是独一无二，巧夺天工……
明玉去楼上给阿诚拿大衣，回来时听见明楼的话，先是凉凉地瞟了他一眼，然后想起了什么，待阿诚穿好外套后，抬手伸进他的衬衣里，掏出脖子上那块戴了多年的羊脂玉，常年的佩戴让玉质显得愈发温和油润，只是绳子和她预想的一样老旧不堪，“绳子旧了，等你回来我再编一条新的换下来。”说着把玉放进内里的衣服里，又顺手给阿诚整了整衣领，围了围巾。
明楼站在一旁瞧着他俩，一边“啧啧啧”地咂嘴，一边拿着画笔涂涂抹抹，阿诚看了他一眼，“我走了，别弄坏我的画。”
明楼嘀咕着：“画的是我家，又不是你家。”说着又抹了几笔。
明玉：→_→我去找绳子和串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