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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一人花落 ...
27岁的生日,对于思琳的生活,仿佛又是一条分界线。
前一段有不渝、景枫还有雪儿,后面的一段只剩下她自己。
马景枫、江思琳、钟不渝、卢雪儿,这四个曾经纠缠不清的人,仿佛一下子被上帝完全隔离,毫不相干,独自过着安静的日子。
也许这是属于他们四个人的默契,不需要任何言语,却都知道这是最好的给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埋头写作的思琳不曾细数,只知道最后打破平静的人让她出乎意料。
在C大附近重遇苏雅,已是景枫离国后的第二年夏天。
这天,思琳久不出行,难得一次走出校门,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重重的一大袋,提着走了一段路,她开始有点微喘。
经过东门的科技园时,思琳抬手拭汗,目光习惯地往旁边的酒店扫去。曾经,有人会时不时被导师抓来这里,一组人,熬上几天几夜,在最后时刻整理出项目成果来。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目光虚虚地落在不远处的酒店大门,有那么片刻的恍惚。
后方,一辆自行车慢行而来,骑车的学生一句客气的“劳驾”让思琳回过神来,急身躲到路的一旁,再次转过头去,不想竟迎上一人复杂的眼光。
是她!苏雅!
苏雅的脸上反常地挂着明媚如春光般的笑容,昔日的冷傲淡去,多了许多柔和亲切。
思琳无意识地在她身边搜寻着什么,什么也没有。
她尴尬回头,提步,欲走。
“思琳!”忽然被她叫住。
思琳顿住,再次慢慢回过头来,苏雅已近在跟前。
思琳挤出丝丝笑容,“好久不见!”其实也就一年多,却像过了大半辈子。
“好久不见!”苏雅也微笑答,目光在思琳身边游离片刻,试探道,“一个人?”
思琳微怔,“嗯!你也是?”
苏雅脸上泛着微红,“我家那位在酒店里头办事。”
思琳心里一滞,手足无措立在那里,只差面前没个洞让她钻进去。
苏雅会意,忙解释:“不,不是景枫!”
思琳双目圆睁,万般不解地望着她。
苏雅脸上也显出了惊讶的神色:“难道景枫还没告诉你真相?”
思琳移开目光,眼里含着一丝哀然:“他给我的真相是那枚准备向你求婚的戒指。”
说完,思琳扫了眼苏雅的手,右手的中指上那闪亮的却不是景枫所持的那一枚。
苏雅声音激动中夹着不平:“这你都相信,江思琳,你是用耳朵去理解他还是心?”
思琳转回目光,探究地望着苏雅。
苏雅慢慢平复了心情,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说的应该是那枚草戒形状的钻戒吧?”
草戒形状,思琳讶异,怪不得觉得那么眼熟。
苏雅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气味中夹着苦涩,思琳甚至能感受到那空气中微妙的变化。
“愿意听听我和景枫的故事吗,也许这辈子,只有你能和我分享了。”她埋首低叹。
思琳轻轻点头。
苏雅唇角隐着几丝感激的苦笑,眼光转向远方不知名的上空,仿佛那里正上演着一场属于她的电影,青葱岁月,一一回放。
苏雅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五年级那个初夏的黄昏,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放学的路上,冷汗从她已经连续高烧了一夜一昼的额头上慢慢沁出……
前一天夜晚,她本想跑去隔壁房间告诉爸爸妈妈她不舒服,可意外听到的是他们的争吵声:
“苏云祥,我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你曾经喜欢的单纯富家女,还是你政治生涯的过桥板?结婚前,你对我死心塌地,惟命是从,捧回家里放着,别人看不见了,就不冷不热,爱理不理。以为我看不破你这张虚伪的笑脸吗?对我好?为什么在外夜夜笙歌?如果没有雅儿,我……我才不会继续跟你过这种别人看来‘相敬如宾’,事实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夫妻生活。”母亲撕心裂肺却压低声音道。
“陈苏,够了,别吵了!雅儿睡了!我是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坐到如今的位置,应酬多些是难免的。我承认当初娶你不单纯是因为爱,可是仍然有喜欢的成分,而且结婚后我也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快睡吧,我累了,明天起还要出差半个月。”
“明明就在身边,却往往视而不见,明明对着我说话,心思却在远方……这就是作为丈夫对我的爱,难道没有对不起吗?至少这不是当初我想要的生活。”
爸爸的呼噜声响起,妈妈也没有再说话,只剩下她轻微啜泣的声音……
苏雅没有勇气再敲开那扇冰冷的门,她一直以为爸妈是深爱的,家庭是和谐温暖的,原来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想起他们的对话,她第一次意识到,平日里那些男孩对自己谄媚的笑容,是不是也因为……
这一刻,她发誓,绝不会嫁给那些另有图谋的人,她的男人对自己必须是真诚的!
苏雅难受地摸回自己房间,那一夜,泪水沾湿了枕巾。一大早,妈妈还没起床,她自己摸索着爬起来,在路上买了个面包,拖着沉重的身子去了学校。
烧一直没退,放学回来,她的意志已经透支到了极点。这时,她第一次渴望有那么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是她的幻觉吗?那人真的出现了,那张方正帅气的脸映射在夕阳的余晖下,一脸平和友善,像她在梦里经常见到的那个人,他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好像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可为什么她却听不清。慢慢地他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世界变得一片灰暗。
隐隐约约中,苏雅觉得自己靠在一个坚实的后背上,听到一颗极速跳动的心,她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里好踏实,好满足,然后一切又变得模糊。
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妈妈坐在床沿上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苏雅环视四周,焦急问道:“那人呢?他去哪了,他是谁?”
妈妈摸着她的额头,心疼道:“他通知我来后就走了,是住在楼下马家的孩子,叫马景枫,这次多亏了他!”
“马景枫”这名字从此刻进了苏雅的心里,与她的肌肉缠绕在一起,无法隔离。
越是关注越是沉沦,他优秀出众,他玉树临风,他仗义助人,最重要是他不趋炎附势,骄傲而真诚!苏雅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她发誓,这辈子要追随他的脚步。
那时候她不懂爱,以为爱就是得到关注和关怀。她经常缠着他,问他喜不喜欢她,他总是冷冷拒绝她,甚至为了逃离她的纠缠,有一次还狠狠地咬了口她那不肯放开的手,那个伤痕没有让她心寒,反而把他更深地嵌入了苏雅的骨子里。
六年级的暑假,父亲调任省城,她跟他道别,他只隔着铁门冰凉地对她说了句“后会无期”。
越是如此,苏雅越是执着,越是不会放过他。
景枫太优秀,所以她也从不敢懈怠。他选择了建筑系,她也跟着选;他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她也考上了可以与C大媲美的世界名校;所有的努力,只为了重遇他时,可以得到他的认可和刮目相看。
可惜父亲多次创造机会,舅舅也帮忙多番拉拢,景枫始终不为所动,他连正眼都不曾看过她。
她以为他们需要的只是机会和时间,于是让舅舅帮忙创造了那么一个偶然。
在那个风车旋动的国度,她不曾想过会如此撞上他。
那天,荷兰那地又刮起了可怕的妖风,那风仿佛打着太极似的,柔中带刚,可以把人和物兜着团团转。
一大早,苏雅骑着自行车到工作大楼,在校园的一拐角处,刚转过弯去,就被一阵狂风控制了人和车,不知车子在原地打了多少个圈,苏雅失惊地尖叫着,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她的车子突然被什么卡住,停了下来,而由于惯性而飘离车子的她被一个宽大胸膛稳稳抱住,在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才终于停了下来,身子侧卧平地上,胳膊被两只大手死死扣着。
苏雅惊惶不定,许久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是他,他真的来了,而且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再次守护了她,她又一次坚定地认为,他是属于她的。
苏雅定定看着景枫那精致完美的下颌轮廓,感觉他鼻子粗粗的暖气打在自己的脸颊,痒痒的,心里阵阵悸动,脸上微微粉红。
景枫看着近处两辆撞得面目全非的自行车,叹了一声:“好险!”目光才淡淡落在了苏雅的身上,“是你?”他急急松手。
苏雅一阵失落,板着脸:“为什么不能是我!”
两人都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埃。
“你在这里念书?”景枫猜测。
“我都在这一年多了。”苏雅嘟着嘴,有点得意。
“难怪……”景枫大概知道了什么。他扶起地上伤痕累累的车子,头也不回地朝自个办公室走去。
“马景枫……”苏雅跺着脚喊他,他只是一路向前,没再回头。
但,既然来了,她又怎会轻易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
因为在同一个研究所,她每天都有各种理由赖在景枫身边,中午还常常粘着他吃饭。
景枫的伙食简单得让她心疼,一杯牛奶,几片薄饼,再加少量水果,肉极是少吃。每当她把自己碟子的牛扒往他那里放时,他都会冷冷瞪住她。后来为了躲她,他干脆中午都跑回公寓自个做饭了。
她不明白,景枫到荷兰交流的费用由项目组出,所支标准足以让他在那里过上不错的生活,可为何仍如此节俭。
直至她有天跟踪他到了一家珠宝店,她看着他每日糊弄的图案化作了一枚闪亮的钻戒时,她终于明白,原来,都是为了她!
她因此颓废了好一段时间,好不容易重新鼓起劲来的那天,又彻底被打败了。
景枫到达荷兰已将两月,却从未见他四处游玩过,每次外出活动,都被他婉言拒绝。这天,实验室的几位中国留学生准备去荷兰著名的“红灯区”见识见识,这是荷兰最大的特色之一,苏雅觉得即便是女孩,去了解了解也无伤大雅。
“景枫,一起去吧!”她兴致勃勃地叫上他。
景枫正对着电脑忙活着,眼光都没转一下,只冷冷道:“弱水三千,百媚千红,我只取一瓢,只要一种,乱花迷眼,何必多此一举。”
她被震住了,完完全全地,失语。
他的情有独钟几乎到了一种执迷的地步,那样的铜墙铁壁,让一向强悍的她都开始有些望而生畏。
尽管如此,她仍然希望事情会有转机。
直到,那年春节,在医院里遇到马致富,他们形成了共同的默契,她借钱给他,他帮她夺取她想要的位置。
“苏雅,以后再不许你骚扰思琳,她已经不再是我生活中的人,也没有再被你攻击的理由了。”苏雅很清楚记得那年大年初三的夜晚,她收到景枫的短信,兴奋得彻夜未眠。
她以为,只要某个地方无人占座,那么她就有坐下去的可能。
岂料那天当流氓退去,她满心欢喜跟着马致富回到马家时,景枫对她依然不咸不淡。
苏雅清楚记得,那晚的夜色很浓,浓得让天上那点点寒星显得特亮,初春的海风还带着凛冽的冷,催人梦醒。
饭后,景枫带着她走在村子附近的那片海滩上,不远处,山上的灯塔已经亮起,时刻指明着渔船归来的方向。而素雅,却觉得,那盏明灯,照亮不了自己的心。
她扭头看向景枫,第一次,与自己在一起的他脸上少了许多冷傲,多了几分友好,他一直沉默,不知道开口会跟自己说什么,他出门前说想跟她谈谈的。
而她竟然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她有可能吗,既然他已经选择离开她?
“苏雅……”景枫淡淡地开口了。
“嗯……”苏雅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聆听。
“其实,跟你相处的越多,越发现你的可爱。”景枫语气中少了许多疏离。
苏雅心里一阵悸动,有一朵花仿佛在内心深处悄然绽放。
“谢谢你,帮助我们度过这一关!我们会尽快把这笔钱连本带息给你还回。”他说话的语气很真诚,却客气得让她知道这是在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我……不急,这只是我给自己攒的嫁妆,未出嫁前,都用不上,出嫁了,也会连人带钱一起给了夫家……”苏雅脸上浮上难以觉察的晕红。
景枫双手斜插裤袋,眼神迷离地看着远方,“放手吧,你应该有一个完整的人来爱你。”
没想到下一句会是这样,苏雅一下子口瞪目呆,情绪久久转不过来,失落而不甘地绕到景枫面前,直盯着他,“什么意思?”
景枫眉头轻扬:“爱于我,一辈子,一个人,够了。”
苏雅恍惚了片刻,好不容易读懂了他这句话,百般不解,“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她?”
“那个人……是她更好的归属。”景枫的声音似近似远,若有若无。
苏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耳边飘起他曾经说的那句话:“你……你执念太深了!爱不是拥有,而是成全!终有一天你会懂得!虽然,放下一个人比拥有一个人更需要勇气。”
那么他离开她,是为了成全她,他真的做到了。
原来,算来算去,终无法改变的是一个人的心。
但她仍然,“不懂,就为了那两百多万,你把她推给了别人!”苏雅眼睛睁得更大,像在听着天方夜谭。
“曾经我天真地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很快解决这历史包袱,岂知人算不如天算……”景枫顿了顿,发出一声低到无的叹息,继续道,“债务问题还是其次,家庭问题才是关键。”景枫不想解释太多。
“因为伯父和景邦?”苏雅知道的远比景枫预想的多。
景枫挑挑眉头,沉默不语,她都知道了。
“你真傻……”苏雅第一次对眼前的人有了怜惜之情。
“幸福不是物质能换到的,伤痕累累的马家,要修复,不是两百多万的问题。”
苏雅终于沉默了,这句话她懂,很小的时候就懂了。可是有些道理不是懂了,就能轻松解脱。
她仍然舍不得放手,于是,再一次,她出现了在他博士后所在的剑桥大学。
景枫整日整日地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只在偶尔的tea time时间,才能在common room里看到他。他的世界仿佛除了科研还是科研,生怕留出哪怕光线可以通过的缝隙来,一个内心怎样空洞的人,才需要这样的忙碌来填补,她无法想象。
他唯一的逃离方式是偶尔在康河边上吹笛子,那横笛里飘出来的曲子日复一日,都是那首永恒不变的“茉莉花”,她不敢靠近,只在远处静静听着,那样的一种孤寂和哀愁,让她觉得他永远只是她无法触及的梦境,她渐渐觉得无力而茫然。
苏雅只不知道,在柳荫下独自怅然的自己何时进入了另一个人的眼睛。
那个黄昏,一位同样来自中国的男生,涩涩地塞给了她一张条子,上面写着的是卞之琳的《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半年后,她终于在另一颗心的温暖下,决定跟过去轻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个暑假,她和她的未婚夫专程回国内筹办婚礼。只,不想在这里遇上思琳。
苏雅散乱的思绪慢慢从远处收回:“那都是曾经的执念,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尤其是景枫启发了我,我更懂得了爱,也终于得到了。”
苏雅的目光温和地迎上一旁心潮涌动、翻江倒海的思琳,脸上浮现深刻的愧疚:“思琳,当初是我不对,不该不择手段地争取那本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伤害了景枫,更伤害了你。”
“我那时太幼稚了,以为景枫离开了你,就是我的了。孰料,从头到尾,我只是一朵与之无关的野花,花开花落,无他问询。”
苏雅上前一步,合握着思琳冰冷的双手:“思琳,景枫一定还在等你,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好吗?”
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思琳只觉得自己像只被填得太满,无法消化的鸭子,撑得脑累,心更累。
震惊、欣喜、懊丧、自责、难以置信,各种各样的情绪混乱纠缠,让她透不过气来。
那只戒指,竟然是景枫省吃俭用亲自为她打造的?而当初,是什么让自己竟然看不清那戒指的形状,正如当初景枫送给自己的草戒般呢,思琳苦笑地嘲讽着自己。
给彼此机会,还能回头吗?“如果他当初竟然只因为几百万的债务而推开我,如此的不信任,如此的自以为是,我只会更恨他。”
“不是这样的!”苏雅紧接着道:“你无法理解景枫对你的爱,他在意的不是这些物质之流,只是对当时的状况过于悲观绝望,那段时间,景枫好像经受了比较大的打击,可是他不愿意透露半句。而且父亲对家庭的背叛;哥哥因为保护他而精神崩溃,从此一蹶不振,他以为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不希望你卷入这样的漩涡。”
那个比较大的打击应该就是杨磊说的科研成果被盗吧,这样的冲击确实不小,可是为什么不让她陪他渡过所有的风雨呢。
分手时景枫问过她:
“思琳,还记得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记得,一直都清楚,我只想要一个和和乐乐的家,贫亦乐,富亦乐,福同享,难同当。”
是因为这样?思琳心乱如麻,茫然不知所语。
苏雅望天长叹,“景枫是太傻了,傻就傻在他太在乎你的全部感受,对你的幸福有着最高的要求,如今,伯父伯母已重归于好,景邦已走出心理阴霾,只可惜,景枫已失去了你……”
苏雅已携着爱人的手远去,思琳仍然怔在远处,原来真相竟是如此,她当初竟然完全没有给景枫解释的余地,更没有给自己回头的机会,是自己太胆小,太懦弱,还是太缺乏自信,思琳拷问着。
景枫他,一直都在?
不渝呢,该怎么办?
而自己,是否还要带着那份久远的恐惧孤独地活下去?
不好意思,加琳今日出去办事,更得晚了些。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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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人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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