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好难》六楼九号

24、24

　　陈文志第二天带着白跃凡去扫墓，下午才通知分公司他来了，公司那边一阵鸡飞狗跳，晚上几位高层给他洗尘，白跃凡随同，饭桌上大家都当他是陈文志的助理，挨着敬了一圈酒。
　　白跃凡喝得痛快，到第二圈的时候被陈文志挡住，陈文志说：“他酒量不好，你们别灌他。”又另叫了果汁让白跃凡喝。
　　白跃凡看着眼前的果汁很无语，再看各位老大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各种别扭无以言喻，摇头直笑。
　　陈文志的性向是公司的热门八卦，诸位经理这可算是见着一回真人秀，暗自猜策各种憶想，白跃凡终于坐不住，跑到外面去吸烟。
　　散了场，陈文志在他耳边低声问：“不习惯？”
　　白跃凡站在酒店门口，又掏烟出来抽，烟雾缭绕道：“你这是要广而告之？”
　　陈文志道：“不算特意，也不想瞒着。”
　　白跃凡重重吸了口烟，好半晌才问：“乔欣那儿呢？”
　　陈文志笑起来，“别操那些空心，我和乔欣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跃凡不废话了，陈文志却道：“下个月圣诞节，你要不要跟我去我家一起过？”
　　白跃凡没回答他，手拍拍他肩道：“前两天和老谢一起吃饭，忘告诉你了，他过了春节要结婚了，让我回去做他伴郎！”

　　白跃凡急着赚钱，一个礼拜就找了一家广告设计的工作，工资不算太高，不过他现在不付房租，存贷款的钱还是够了。找好工作的那个周末，他请乔欣吃饭，乔欣在电话那头不客气道：“好意思么，说了快两月了，现在才想起来。”
　　白跃凡笑道：“你到是吃还是不吃？”
　　乔欣撇嘴道：“吃，有人难得请客，我还客气干嘛？”
　　白跃凡又道：“想吃什么？”
　　乔欣道：“你先来L大接驾，让我考虑考虑，带你去个好地方。。。。。。银子可带足了，别到时候要你卖身请客！”
　　白跃凡“嘿”了一身，叨道：“这嚣张跋扈的样，我可走着来，你得有点耐心！”
　　乔欣冷笑：“我12点都等，正好连带宵夜一起，你可千万别来早了哈！”
　　白跃凡真想把手身到电话那头拍乔欣一脑门，嘴里不慌不忙道：“遵旨，乔姑奶奶！”
　　白跃凡快到L大的时候又给乔欣电话，乔欣在对面沉着气说：“你到停车场等我，我一会儿就过来。”
　　白跃凡警惕地问：“怎么了？”
　　乔欣不语，半晌道：“没什么，你等会儿。。。。。。”话音未落，对面有个男的声音远远冷道：“谁等着你啊。。。。。。”
　　电话给挂了，白跃凡又打过去，乔欣把电话掐了，白跃凡又打，打不通。他知道乔欣就在学校，沿着研究生宿舍楼找过去，又绕到湖堤边林荫道，远远看见乔欣站在花坛边和一个人说话，那人伸手要拉乔欣，乔欣把他手打开，那人还是不客气地要拉。
　　路边停着一辆车，车旁还站着人。白跃凡走过去，对乔欣招着手，转眼看了对面男人一眼，有点眼熟，不认识。
　　乔欣望见他，皱着眉道：“你怎么来了？”
　　白跃凡道：“这位谁？不介绍一下？”
　　那男人打量他一眼，对乔欣说：“我这儿说没空，另外约了男人是吧！”
　　乔欣沉着脸：“郑廷盛，嘴巴别放屁。。。。。。”
　　郑廷盛冷笑：“我这就叫放屁了，你是耳朵有毛病还是鼻子有毛病？”
　　白跃凡拉住乔欣胳膊，对郑廷盛道：“不好意思郑少，乔欣跟我有点儿事儿，有话改天聊吧。”
　　白跃凡转身走了两步，郑廷盛一巴掌拍过来，白跃凡挡了一下顺势扣住他手指，狠狠地往外一按，郑廷盛抽不开，痛得脸涨得通红，白跃凡松了手淡笑道：“郑少，别动手，当着女士的面，不好看。”
　　乔欣的身体有点微抖，白跃凡把他揽在怀里，看着那个想要动手的司机，伸出手指指着他摇了摇，那司机愣了一瞬，郑廷盛咬牙没发话，白跃凡已经带着乔欣走远。
　　俩人一直走到停车场，白跃凡帮她开了车门坐进去，乔欣才大喘一口气，白跃凡坐在驾驶位，侧头来看看乔欣，笑着摇头。
　　乔欣看他那副表情，皱眉道：“你还笑？”
　　白跃凡发动油门，道：“平常厉害得没边儿了，遇见那种死皮赖脸的，你也会怕啊！”
　　乔欣长出一口气，扳下挡光板，对着镜子顺头发，低声道：“一个礼拜来三回，每回都要躲着。今天刚出门就被他堵上了，烦得要死。”
　　白跃凡道：“他没怎么样你吧？”
　　乔欣望着正前方的玻璃，半晌叹道：“他还不敢。我们家在北方，这边熟人不多，这人吃喝嫖赌什么不干，还放言说我跑不掉。。。。。。听着就慎得慌。”
　　白跃凡低声问：“怎么没跟陈文志说。”
　　乔欣看他一眼，笑一笑：“他知道，可郑家在S城根底深厚，郑廷盛又没有做得太出格。。。。。。我回去跟我爸讲过，再忍一学期，明年我就回家了。”
　　白跃凡看着前面专心开车，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按在乔欣头顶，轻轻揉一揉。
　　乔欣找了一家中餐馆，开了小包间吃川菜。
　　吃得差不多了白跃凡要出门去吸烟，乔欣道：“就我们俩儿，你坐这儿抽呗！”
　　白跃凡掏出烟点了一根，笑道：“真是个好姑娘，现在愿意吸二手烟的姑娘不多了，郑廷盛有眼光啊。”
　　乔欣白他一眼，拿着茶杯作势要泼他烟上，白跃凡赶紧躲着手求饶。
　　乔欣这时候心情大好，看他屈起手指弹烟灰，道：“我有时候觉得，吸烟的男人挺性感的。”
　　白跃凡笑笑：“承蒙夸奖！”
　　乔欣喝着茶，又说：“你要是我男朋友多好！”
　　白跃凡咳了一声，正色道：“别乱说，我会当真的。。。。。。被陈文志听到，拿着砍刀追杀我！”
　　乔欣把脸凑近了看他，笑：“小白你知不知道，你有一种很特别的魅力，不骄不燥不慌不忙，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好象都能四两拨千斤。。。。。。”乔欣想了想，点头道：“洒脱而有安全感的男人。”
　　白跃凡笑得耸肩膀，说：“别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乔欣不理他，继续道：“象上次吧，那么严重的火灾，听说你那屋都烧光了。可我不问，你一句都不提。”
　　白跃凡好笑：“跟你提这个干嘛，咱们很熟么？”
　　乔欣瞪着眼看他，白跃凡连忙下话：“很熟很熟。。。。。。熟得可以上桌了。。。。。。”后面再接一句：“哥哥不是怕吓着小姑娘嘛！”
　　乔欣终于怒道：“小你妹！”

　　白跃凡刚送了乔欣回宿舍，陈文志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出差回来也是刚下飞机，本来让白跃凡接他，白跃凡要请乔欣吃饭，只好换成助理去接。
　　周锦就坐在驾驶位听陈文志跟白跃凡讲电话，陈文志挂了电话闭目养神，周锦从后视镜看了他两眼，问：“陈总是回家还是回公寓？”
　　陈文志住小公寓的事没有特意瞒着谁，周锦再迟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以前整天都跟着陈文志出入，现在经常坐在椅子上接电话传送资料，今天难得单独与陈文志相处。
　　陈文志眼没抬直接说：“公寓。”
　　周锦忍了忍低声问：“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陈文志终于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周锦，想了想道：“你要不想留在助理办公室，随便选个部门吧。”
　　周锦心里有一点发凉，直接道：“两年时间，抵不过你们半年？”
　　陈文志有些疑惑，半晌道：“你想错了，我跟白跃凡。。。。。。有八年了。”
　　周锦手心里全是汗，听到这句话有些吃惊，终于自嘲地笑笑：“没听你提过，原来我自以为是了。。。。。。”
　　陈文志道：“我没想过要亏待你，你想要的跟他也不一样。。。。。。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跟我提，不过我们之间，只能到此为止。”
　　周锦脸色有些苍白，脸上笑容不变，道：“没什么好提的，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我就犯过一次蠢。。。。。。”
　　陈文志没吭声，好一会儿周锦又道：“Conan，我知道你不想听废话，不过我还是想说，我是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