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年记事簿》若瞳言

66、第六话

　　清晨的霞光划破天际，早饭过后，收到了以joy4为首的攘夷首领们的号令，全军拆除帐篷、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昨夜，主帅营帐附近的士兵们都听到了营帐里爆发出的激烈的争吵声，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针锋相对的声音尤为激烈。

　　这次桂和坂本带回来了消息，天人的一众精锐部队刚刚进入了这片地区。

　　高杉的意思是这片地区地形复杂，而攘夷军又率先发觉了敌军的踪迹，应当趁敌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予以痛击，一鼓作气。

　　而桂却是持反对意见。攘夷军前段时间连续进行了几场硬仗，损失不小，需要继续休养生息。应该趁现在敌军还没有察觉到我方，立刻悄无声息地撤退到安全之地。况且敌军是一支精锐之师，战斗力强悍，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

　　两人截然相悖的决策显然是两人攘夷时期的风格以及留给后人的传说的体现。如果说黑修罗和白夜叉一样是攘夷战争中直刺敌人的最尖锐的矛的话，那么狂乱的贵公子更像是守卫全军的抵御一切的盾。

　　“我们很难有主动出击的机会，这是绝佳的良机。一直被动防御的话，士气迟早会被消磨殆尽的……怎么，假发，你怕了吗？”高杉双手抱臂，直直地看向对面站着的桂。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桂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试图说服高杉：“现在全军的状态并不处于最佳，还是应该以保存战力为主！”

　　“哼，那样的话，我就率领我的鬼兵队发动奇袭，我会制定好一击必杀的战略的。”虽然鬼兵队一般是和大军一起行动的，但毕竟是一支由高杉一手创立的独立的义勇军，高杉拥有绝对的决策权与指挥权。

　　话音刚落，高杉又偏过头看向一直抱着剑坐在静坐在一旁的银时：“银时，你呢？”

　　银时一副看上去百赖无聊的样子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向营帐门口走去。

　　“假发……你明天和辰马带着那些伤势未愈的士兵们先撤退吧。”掀起营帐的帘子，抬脚准备离开：“总不能放着任性的小少爷胡来啊，真是的，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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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军一片忙碌，大多数士兵都在桂和坂本的指挥下有序地准备着撤退。唯独鬼兵队的战斗人员全部集结完毕，接受着他们的总督发出的作战指令。

　　鬼兵队战斗部队的全员均是一副斗志高昂的样子，仿佛只要有他们的总督的率领、只要注视着他的背影，即使刀山火海也能无畏地闯荡。

　　正是队员们群情激愤之时，身为加盟的强力外援的银时却是尤为擅长毁气氛，一边扣着耳（哗——）一边说道：“真是的，高杉君，你还真是能给他们下迷魂汤啊，再这么下去你真的可以创立一个洗脑的邪教魔派什么的了。”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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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望着那些一腔热血即将奔赴战场的同为鬼兵队的队友们，看管着已经打包好的厨房器具的入江倒是小小地松了口气。

　　还好她这种后勤人员不需要跟着这些总督控们一块儿“人生无处不青山”地潇洒一回……不然她真的可以随时准备好在游戏里马革裹尸了。

　　“呐，你昨天说的离开这个游戏的办法，是什么……喂，别吃了！”入江拍了拍身旁白兰捏着和果子的右手。

　　这家伙倒是真不客气，全营仅有的甜食这么几个和果子全部收入囊中，结果引得一大早去厨房晃悠了半天却没有得到甜食补充的银时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呃，她这算不算是滥用职权、私相授受？

　　将最后一个和果子送入腹中，白兰枕着交叠在脑后的双手，倚靠着背后的树：“退出这场游戏的关键……就是接下来的这场战役哟。只要攘夷军能够获得胜利，游戏就算结束了，就会自动退出。”

　　“那……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了的话……大概就是自动进入下一个情节，准备迎接下一场战役吧。”

　　努力用自己过人的伪装表现得怡然自得，少女没能发现他话语中有些反常的停顿。

　　因为啊，按照编程的设计，这场战役攘夷军是会……失败的。而游戏的原计划就是，在一片混乱中，游戏里的小正会于乱军中阵亡，游戏也就至此结束。

　　而现实世界里的小正……则会彻底陷入脑死亡，与逝去没什么区别。

　　那么，接下来……他该如何扭转局面呢？真是的，游戏里自己使用的这副身体本来就是最初实验版本的，弱的要死……

　　“喂，白兰，你在发什么愣……你在游戏里的这个角色不是隶属于假发小太郎麾下吗，看，你们的leader已经在召唤你们了。”入江指了指不远处在指挥者部下们集结开始撤退的桂。

　　蓦然间，那张路人甲的脸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引得少女翠色的眸子止不住微颤。

　　“嗯~虽然很想好好地亲亲小正，但是……不想让这副身体占了便宜呢，即使是游戏中虚拟出来的也不行哦~”陌生的面容上，笑容却并不陌生。

　　少女面颊微红地别过头，隐隐地咬牙切齿着：“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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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退的行程也并不是轻松的，道路很崎岖，且得一路隐藏自己的行踪。而这队人马里也是伤兵居多，无法快速行进。

　　和炊事班的其他成员一起推着辎重车，作为后勤部队的一员，入江走在队伍较靠后方的位置。

　　一路上坡，路面还坑坑洼洼的，若是刮起一阵风的话那是绝对的尘土飞扬。本来心里抱怨不堪，但一看到率领着炊事班的班长大叔此时背后还背着铁锅大马勺什么的……顿时也就不怨言什么了。

　　无论是从体力的角度还是形象的角度来看……她都好太多了好吗……

　　抬头望去，想要在前方的队伍里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呃，好吧，他在游戏里的形象实在是太路人甲了，丢到人堆里完全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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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艰苦，但全军还是在有条不紊地行进。

　　只是渐渐的，风势似乎越来越大，足下的大地似乎也隐隐地在震动。一种……很不祥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全军戒卫！有敌人在靠近！”

　　经验丰富且反应机敏的桂立刻高吼，向着全军发出指令。

　　话音刚落，只见前方隐隐约约的，一支手持利刃的天人部队仿佛从天而降一般，从山谷里缓缓涌出，气势汹汹。

　　“喂，假发，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队伍最后方负责殿后的坂本辰马，一边拔剑而出一边发扬他那响彻攘夷军的称号“嗓门很大的人”，用超高的分贝隔着大军将自己的声音传到队伍最前方的桂那里。

　　桂也立刻拔刀而出，眉头紧锁：“立刻后撤的话……不行，高杉那边应该已经开战了，但是突然又有一支天人部队出现在我们前行的路上，难道是……可恶，我们中计了！”

　　原以为是己方率先发现了天人部队的行踪从而掌握先机，实则恰恰相反。早已被敌人圈于笼中的，其实是自己。

　　“嗷——！”

　　完全不给对方喘息调整的时间，天人部队一拥而上，向着攘夷军奔袭而来！

　　“没办法了……”桂咬了咬牙，身为攘夷军的领袖向全军发出号令：“按照之前部署好的应急阵型，大家一起上吧，跟他们拼了！”

　　伴随着狂乱的贵公子的高吼，全军也立刻挥舞起手中的利器，与敌人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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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沙走石间，喊杀声伴随着鲜血的四溢，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缩在攘夷军不起眼的地方的入江，紧紧握牢了腰间佩戴着的炊事班人手一把的太刀，手指却仍是止不住地颤抖。

　　战争的场面，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况且这还只是个游戏……但是这种场面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不愿意再次亲身感受了啊！

　　一瞬间，当初在幕末时期——大海上，新选组升起象征亡魂与哀思的黑色藩布，全员肃穆为山崎烝举行海葬的那一幕止不住地浮现在眼前。

　　追银魂番的时候，每次op唱到高.潮与之相配的都是joy4攘夷时期的风姿，次次都引得粉丝高呼攘夷四天王好帅。

　　但是，真的身陷那些场景时，还真的是感觉……一点都不好啊。

　　那四个人，在这个世界的血史上留下了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想必他们其实没有一个是喜欢以这种方式来名留史册的吧。

　　尽力让自己退闪到相对安全的、不起眼的位置，然而战场上最是刀剑无情。

　　猛地感觉一阵寒气，一转身，只见一个长相相当丑陋恶心的天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高举着手中的大刀就要向她砍来。

　　瞬间大脑轰鸣，完全不知所措地僵直在原地。

　　“咣当——”

　　兵刃相交的巨响，只见突然有人在她背后越过她的头顶挥刀挡住了那天人将要劈下的大刀。

　　接着，相当灵巧地在主动撤开相抵着的刀的瞬间，狠狠地将手中的刀向着那天人腹部的要害掷去……一击毙命！

　　“白兰！”反应过来的入江立刻转过身。

　　既慌乱却又觉得一阵安心，危险时刻救了她的……果然是他。

　　只是下一秒，白兰却是止不住蹲下了身子，喘着气、脸色惨白。

　　“你……你还好吗？”少女立刻也蹲下了身子，扶住那摇摇欲倒的身体。

　　“这具身体……还真是弱的可以啊……”呼吸依旧没有调整过来。

　　没有力量，竟然会如此的力不从心……不过，这就是，普通人的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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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战场上，根本没有一刻闲暇的时间。

　　很快，有一个绿油油的长得完全非物种的天人向着这边攻来。

　　白兰下意识地想要捡起一把战地上染血丢弃在那里的武士.刀，却发现……根本拿不起来……

　　刚刚那一下，已经是这具羸弱的身体的极限了……

　　只是下一刻，扶着他的身体的手突然一松，只见那抹橘色的身影突然挡到了他的面前，尽量利落地拔出刀、挥刀而出！

　　只是凭借这么一瞬间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力量罢了……

　　其实她很恐惧，真的很恐惧啊，哪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握着一把能杀人的真刀时会没有一丝颤抖……

　　在幕末的时候，虽然练剑的日子艰苦地不忍回顾，但真的是让她变强了许多。回到现代后，她继续学习剑道……明明她那么怕苦怕累，但却还是止不住对那段难忘的经历抱着这么一份执念……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开刃的刀去做些什么。虽然这是一款游戏，但这款游戏真实到这般地步，与现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被逼上绝路时，总是能迸发出最惊人的力量呢……再配合上之前在幕末时学习的杀人剑法的要点……

　　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天人的血……

　　怎样都好，只是这一次，在他倒下时，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这次能够换作她来保护他……

　　即使能够做到的微乎其微……

　　但是，珍惜之物，即使在游戏世界里，也要尽自己所能紧紧地握牢啊……